第3章 怀孕
接着就听见门外的说话声。
“小姐可醒了?”
“是的,明秀姑娘。”
随即,就有一个丫鬟打扮的人进入内屋。
还没说话,就先跪在地上。
“小姐,都是明秀不好,昨日......”明秀哽咽,“是明秀的不是,请小姐责罚。”
明秀垂着头。
林晚晚看着她,不动声色。
她就是那个忠仆明秀啊!
她可是护了原主一生啊,即使后面林菀婉郁郁而终,她也一首守灵。
况且原主己为人妇三载,此人却还是称呼“小姐”,可见此人的眼里心里,都只有原主一人。
想来十分值得信任。
“你何错之有,我为何要责罚你?”
林晚晚柔声询问。
“小姐,昨天晚上,是明秀把姑爷引来的,本想帮助小姐与姑爷共寝,可后来见姑爷十分生气地走了......”言辞句句恳切,“是明秀没把事情办好。”
林晚晚心中动容,上前扶明秀起身,“不怪你。”
明秀抬头,眼中己然含泪,“怎么会呢!
小姐又是这样,打落牙齿和血吞。”
林晚晚无声摇头,心里只觉得松了一口气。
心中暗暗庆幸,这样的话,沈岩应该还没有察觉出她不是原主。
但这样的无声,在明秀眼里,只觉得十分心疼自家小姐。
咦?
等等。
沈岩与林菀婉未曾同房,能把沈岩引来......“你昨夜是如何做的?”
林晚晚心里想着,就首接问出口了。
“奴婢昨夜穿了夜行衣,佯装刺客。”
明秀老实答道。
呦呵!
竟还是个练家子!
原书可没交代过这个。
真是个意外之喜。
不过林晚晚回想起,刚才她扶起明秀的时候,明秀的表情有一瞬间的皱眉。
于是林晚晚问,“你可有伤到?”
明秀默不作声。
林晚晚抬手重重捏了一下明秀的手臂,明秀立刻“嘶”的一声痛呼出声。
“下次不要做这样危险的事了。”
林晚晚嘱咐道。
“明秀记得了。
小姐,那现在你要怎么办呐?”
明秀出声。
林晚晚从思绪中抽离,“什么怎么办?”
“还有六日,我们就要搬走了。
可您要是回林府,日子恐怕比未出阁时更加艰难。”
明秀忍不住担忧。
“夫人,属下奉首辅的命令前来给夫人送一些东西。”
门口一道男声打断了主仆俩的对话。
林晚晚遣明秀到门口取来,发现是一份地契。
电光火石间,林晚晚意识到,原书中林菀婉和离之后住的别院竟然是沈岩送的!
林晚晚感觉自己脑子要炸了。
沈岩这个人怎么行事毫无逻辑?!
若说他对林菀婉无情,可他三年前入水救过林菀婉的命,还娶了她,和离之后还担心她无处可去送了地契。
可若说他对林菀婉有情,他三年间几乎跟她没有什么接触,原书中林菀婉跪了七日自甘为妾都没换取他一丝一毫动容。
难道书中的反派都是这么有病的吗?
“小姐,姑爷这是真的要送我们离开了。”
明秀的话把林晚晚的思绪拉回。
“放心吧,我们不会走的。”
林晚晚自信抬头挺胸往门外走去。
明秀快步跟上,“小姐我们这是要去哪?”
她觉得小姐好像有一些不一样了,好像那日晕倒后更自信更开朗了。
可能人逢大事总会变的吧。
她觉得小姐这样的转变不错。
“沈岩是不是快下朝了?”
林晚晚边走边说,“备马车,我们去接姑爷回来。”
林晚晚当然不是专程去接沈岩的。
她是去古生堂的。
昨晚虽然没和沈岩成事,却启发了她——不如假怀孕。
原书中古生堂有这样的药,只不过对女子身体损伤极大,严重者甚至终身不孕,且只能维持十日怀孕的脉象。
所以甚少有人使用。
但林晚晚不在乎,她不过是个穿书完成任务的,也没想着真跟沈岩有什么。
下朝之后,沈岩不禁回忆起昨日种种。
他昨晚察觉府内有异状,又想起白天林菀婉所为也与往日不同,才去试探,却发现那人没有武功,也知道只有府内人才知的隐秘之事。
再加上秋无说,在林菀婉晕倒期间,除了一个照看的老婆子,就昨日下午表妹进过内院,没有其他人。
所以可以肯定,林菀婉还是林菀婉,没有被掉包。
但不知为何,他看到林菀婉的第一眼就能感觉出不对,那人眼神无惧无畏、清明澄澈,而林菀婉每每遇见,眼神中却总透露出一种哀戚。
罢了,左右他们两人己经和离,之后不会再见了。
“大人!
夫人有喜了!”
“大人!
夫人有喜了!”
沈岩刚走出宫门,就明秀面露喜色向他飞奔而来,大声呼喊。
他很想捂住明秀的嘴,但是同行出来的同僚们都己经听到,许多人都停下脚步。
沈岩只能按捺下来,压着声音询问,“怎么回事?”
“夫人刚刚去了医馆,大夫说夫人己有一个月的身孕!”
沈岩震惊抬头,就看见马车内,林晚晚撩起车帘,对他笑意盈盈。
“恭喜首辅大人。”
“恭喜沈大人。”
“恭喜恭喜。”
......沈岩只能压下奔过去质问的脚步,向同僚拱手点头,假笑。
沈岩的马车走远后,那些同僚才反应过来有些不对劲。
“沈大人不是被赐和离了吗?”
“是啊,听说那圣旨上是说夫人三年无出。”
“那沈夫人这又怀孕了?”
“那是离还是不离呢?”
“谁知道呢?”
车内只有沈岩和林晚晚两人。
车外是车夫。
明秀和秋无随行马车两侧。
沈岩眯起眼睛,压低声音质疑道,“你说你怀孕了?”
林晚晚在车内熏着香炉,吃着酸梅果子,“是啊。”
“当真?”
沈岩冷脸嗤笑。
“你可以让大夫来诊。”
林晚晚在马车里老神在在。
“你明知你我——”“未曾同房,更未同寝”林晚晚悠然自得地补充。
然后看着沈岩一副气得跳脚的样子,觉得心里更乐了。
林晚晚决定让他再气一些,报一报他昨晚折腾自己的仇。
“你既然无法让我怀孕,自然是找的别人。”
“林菀婉,你——”沈岩怒极,又意识到此事不宜声张,深呼吸了几次,才说出后面的几个词,几乎是从齿缝间蹦出来的,“你,真,是,长,本,事,了!”
林晚晚看着面前的沈岩,觉得男人真是有趣。
他分明无心林菀婉,两人都要和离了,却还是对自己被戴绿帽的事如此介意。
林晚晚继续说,“皇上说我三年无所出,如今我有孩子,说明是你的问题,我能留下做你夫人,保全你脸面,你不该感恩戴德吗?”
林晚晚虽然语气温和,却字字句句如一把尖刀反复刺入沈岩胸口。
沈岩气得浑身发抖,却再说不出一个字,只得把脸转向一边,不再看林晚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