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暗涌
就在这时，走廊里突然传来一阵整齐的脚步声，伴随着金属碰撞的声音。
商序等人立刻警觉起来，抄起武器，小心翼翼地走到门口查看。
只见一群身穿黑色作战服、戴着防毒面具的人正朝着他们所在的房间走来，每个人的手臂上都有一个银色的徽章，徽章上刻着一个齿轮和一只眼睛交织的图案。
“他们是谁？”
图灵低声问道。
近江安眯起眼睛，仔细观察那些人的装备：“从他们的装备来看，应该是专业的特殊事件处理组织。
我在一本古籍上见过类似的徽章，据说他们专门负责处理超自然现象和灵异事件。”
为首的那个人举起手中的枪，对准商序等人：“你们是什么人？
为什么会在这里？”
他的声音通过防毒面具上的扩音器传出来，显得有些机械。
商序举起双手，示意没有恶意：“我们也不知道怎么就被困在这里了。
这位兄弟，你们是来救我们的吗？”
“少废话！”
那人冷哼一声，“把你们身上可疑的东西交出来，跟我们走。
上头要问话。”
近江安皱了皱眉头，低声对商序说：“我能感觉到他们身上有一股奇怪的气息，不像普通的救援人员。
而且，他们的眼神很不对劲，像是被什么东西控制了...”商序还没来得及回应，图灵突然指着那些人的身后，大喊一声：“小心！”
众人回头，只见一群浑身长满黏液、只有一只巨大眼球的怪物正从楼梯口涌来。
那些怪物发出令人作呕的“咕噜咕噜”声，挥舞着长满尖刺的触手，朝着众人扑过来。
“开火！”
为首的人大喊一声，带头朝着怪物射击。
子弹打在怪物身上，溅起黑色的血液，但怪物们似乎感觉不到疼痛，依旧疯狂地冲过来。
商序等人也加入了战斗。
商序挥舞着铁棍，砸向怪物的眼球；近江安一边躲避触手的攻击，一边念动咒语，在身前形成一道蓝色的防护屏障；图灵则掏出随身携带的美工刀，灵活地穿梭在怪物之间，割断它们的触手；李无悲不知从哪里捡起一把消防斧，疯狂地劈砍着靠近的怪物。
战斗异常激烈，房间里充满了怪物的惨叫声和子弹的轰鸣声。
商序感觉自己的体力在快速流失，眼前的怪物却似乎无穷无尽。
就在这时，他突然注意到，那些怪物在靠近那些身穿黑色作战服的人时，会刻意避开他们手臂上的徽章。
“近江安！”
商序大喊，“那些徽章有问题！
怪物好像怕它们！”
近江安闻言，眼中闪过一丝光芒。
他快速翻阅笔记本，找到一段古老的咒语，然后集中精力，将咒语对准那些徽章。
“轰！”
徽章突然发出耀眼的白光，紧接着“砰”的一声炸开。
那些身穿黑色作战服的人发出痛苦的惨叫，他们的皮肤开始扭曲变形，露出底下布满鳞片的身体——原来他们早就被怪物同化了！
失去了徽章的威慑，怪物们立刻调转方向，朝着这些假救援人员扑去。
商序等人趁着怪物们将注意力转向那些异化者，商序大喊：“快走！
别跟它们缠斗！”
西人趁机冲出房间，商序背起昏迷的林小柔，图灵则快速撕下素描本上的一页纸，匆匆画下走廊布局。
急促的脚步声在走廊回荡，身后传来怪物撕扯血肉的声响。
转过一个拐角，李无悲突然停住，指着墙上一道暗红的爪痕：“往这边，储藏室附近有个通风管道，能通到其他楼层。”
近江安却拦住他：“你之前说过别靠近储藏室！”
李无悲的眼神闪过一丝慌乱，额角渗出冷汗：“现在顾不了那么多，只有那条路能甩开它们！”
商序注意到李无悲攥着消防斧的手在微微发抖，斧刃上还沾着某种绿色黏液，与怪物血液颜色截然不同。
当他们靠近储藏室时，铁门深处传来锁链拖拽声，门缝里渗出紫色雾气。
图灵捂住口鼻，低声道：“这味道...和我在画里闻到的一模一样。”
话音未落，储藏室的门轰然炸开，一只巨型蜘蛛扑出，它的腹部镶嵌着无数人类骸骨，八只复眼里闪烁着诡异的红光。
“分开跑！”
商序将林小柔交给图灵，握紧铁棍迎向蜘蛛。
蜘蛛吐出蛛丝缠住他的脚踝，近江安见状，咬破指尖在笔记本上画下符咒，符咒化作火蛇缠住蜘蛛腿部。
李无悲却突然冲向通风管道，撕开生锈的铁网钻了进去。
“李无悲！
你...”图灵刚要追赶，商序大喊：“别管他！
先离开这里！”
蜘蛛被激怒，发出刺耳的尖啸，更多紫色雾气从它口中喷出。
近江安的防护屏障在雾气中滋滋作响，商序突然想起行李箱里的地图，大喊：“用地图上的符号！”
图灵迅速翻出地图，照着上面的古老符号在空中比划。
符号在空中凝聚成金色光盾，蜘蛛的攻击被反弹回去。
趁着它短暂的眩晕，西人冲进通风管道。
狭窄的空间里，他们听见李无悲的声音从前方传来，断断续续地哼着一首童谣，那曲调与孤儿院老院长教的一模一样。
管道尽头通向一间堆满实验器材的房间，墙上贴满泛黄的照片——正是二十年前那起震惊全城的“孤儿院失踪案”现场照。
照片里，戴着银色徽章的人押解着孩子走进公寓，而李无悲赫然出现在其中一张合影里，那时的他穿着白大褂，胸前别着齿轮与眼睛的徽章。
图灵的手指死死按在照片上李无悲的脸，喉咙像是被无形的手掐住：“原来...你才是当年的始作俑者！”
她的指甲深深抠进照片，纸张发出撕裂的脆响。
近江安的眼镜滑到鼻尖，镜片后的瞳孔剧烈收缩，他突然将笔记本重重摔在桌上，震得烧杯里泛着荧光的液体剧烈晃动：“这些照片上的符号，和《拉莱耶文本》里召唤仪式的标记完全吻合！”
商序将林小柔轻轻放在实验台上，转身时踢到个金属盒子。
盒子弹开的瞬间，泛黄的病历本散落一地，最上面那张诊断书赫然写着“李无悲，精神分裂症，实验编号07”。
他捡起本子的手突然僵住——病历最后一页贴着张泛黄的便签，歪歪扭扭的字迹浸透血泪：“它们在我脑子里说话，那些眼睛...要把所有人变成怪物...”通风管道突然传来金属扭曲的声响，像是有什么巨大的东西正在爬行。
商序猛地举起铁棍：“快找出口！
李无悲肯定在引我们进圈套！”
话音未落，天花板轰然坍塌，无数长着人脸的蜘蛛卵倾泻而下。
图灵的美工刀在空中划出寒光，却只割破卵囊，里面探出的婴儿手臂缠着蛛丝，指甲缝里还沾着李无悲那把消防斧的绿色黏液。
近江安咬破舌尖将鲜血喷在笔记本上，古老咒语化作血色锁链缠住墙壁裂缝中钻出的巨型蜘蛛。
商序背起林小柔撞开生锈的铁门，眼前的场景让他几乎窒息——走廊尽头站着三个李无悲，中间那个嘴角撕裂到耳根，露出满嘴倒钩状的牙齿，两侧的“李无悲”身体正逐渐透明，皮肤下浮现出银色徽章的纹路。
“你们终于来了。”
中间的李无悲声音像是砂纸摩擦，他抬手扯开衬衫，胸口赫然嵌着块跳动的紫色晶体，“当年老院长用我们做实验，想召唤能控制生死的古神...现在该还债了。”
他手掌突然变成巨大的螯钳，朝着商序狠狠砸下。
千钧一发之际，一首昏迷的林小柔突然睁眼，瞳孔变成竖线，她指尖划过商序口袋里的神秘石头，蓝光与晶体产生共鸣，整个公寓开始剧烈震颤。
“别碰那石头！”
三个李无悲同时嘶吼，可己经来不及了。
石头爆发出的光芒中，商序看见二十年前的记忆碎片——戴着徽章的人将孩子们推进公寓，李无悲被按在手术台上，而林小柔...竟是实验主刀医生的女儿。
剧烈的震颤让天花板的碎石如雨点般砸落，三个李无悲的身影在蓝光中扭曲融合，化作一团蠕动的紫色肉块，肉块表面不断浮现出人脸，发出凄厉的哀嚎。
林小柔的身体悬浮而起，发丝无风自动，眼神冰冷得如同陌生人，她张开嘴，发出的却是一个苍老而沙哑的声音：“蠢货，谁允许你们唤醒古神的力量？”
近江安迅速翻出笔记本，寻找能压制这股力量的咒语，可纸张却在他手中自动燃烧起来，化作黑色的灰烬。
图灵握紧美工刀，试图靠近林小柔，却被一道无形的屏障弹飞出去，重重撞在墙上，嘴角溢出鲜血。
商序不顾碎石的击打，奋力冲向林小柔，大喊：“小柔！
醒醒！
是我啊！”
紫色肉块突然分裂成无数细小的触手，朝着西人缠来。
商序挥舞铁棍，奋力抵挡，却感觉手臂越来越沉重，每一次挥动都像是在对抗千钧之力。
近江安咬破手指，在地上画出古老的阵法，试图困住这些触手，可阵法刚一成型，就被触手轻易摧毁。
就在众人陷入绝境之时，李无悲的声音突然从肉块中传来，带着痛苦的嘶吼：“毁掉...晶体...快！”
商序一愣，随即明白过来，握紧铁棍，拼尽全力朝着李无悲胸口的紫色晶体冲去。
触手疯狂地缠绕住他的身体，尖锐的倒刺扎进皮肤，鲜血染红了他的衣服。
近江安见状，立刻念动咒语，将全部力量凝聚成一道光束，射向触手，为商序开辟出一条道路。
图灵也挣扎着起身，用美工刀不断切割缠住商序的触手。
商序终于冲破触手的包围，高高举起铁棍，用尽全身力气朝着紫色晶体砸去。
“轰！”
一声巨响，紫色晶体爆裂开来，释放出的能量形成巨大的冲击波，将众人掀飞出去。
光芒消散后，林小柔缓缓落地，昏迷过去，恢复了往日的模样。
而李无悲的身体，则在能量的冲击下渐渐透明，化作点点星光消散在空中，只留下一句话在空气中回荡：“对不起...终于解脱了...”公寓的震颤渐渐平息，可危险并未解除。
商序等人还来不及松口气，就听见远处传来更加沉重的脚步声，伴随着令人牙酸的骨骼摩擦声。
近江安捡起残破的笔记本，神色凝重：“这只是开始，古神的召唤仪式虽然被打断，但它的力量己经渗透进这座公寓...我们必须找到彻底摧毁这里的方法，否则永远无法离开。”
图灵擦拭嘴角的血迹，握紧美工刀：“不管是什么，我们一起面对。”
商序背起林小柔，眼神坚定：“走，去找出口，也找个答案。”
西人拖着疲惫的身躯，朝着走廊深处走去，而前方等待他们的，是更恐怖的未知与谜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