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一番她逃他追的追逐戏码,一场恶战结束,窈婉樱心如死灰的瘫坐地上,绿色配剑随手丢弃,显然己经放弃抵抗“朝夕相处多年,我允许你说出最后的遗言。”
李长生居高临下俯视着她,左手握着的白太刀刀锋上俨然沾着不少属于窈婉樱的血窈婉樱抬头,即使狼狈,面容却依旧美丽,只是多了些平日不曾有过的脆弱,“方潭的死确实出自我手,那是因为我父母的死他也是其中的刽子手之一!
我知道你们对我好,可是……哪怕时过千日,此仇也不得不报!
命中殊途,我们终究不是同一条道上的人。
现在不是,以后也更不可能会是!”
窈婉樱轻抿唇瓣,泫然欲泣的脸上早己泪花闪烁,似是不想让对方看到自己窘迫,默默将头垂的很低,“生恩能否大过养恩我不清楚,但至少,我还是欠你们的。”
“死在你手里是我命中注定的结局。
毕竟,是我技不如人。”
窈婉樱自嘲一笑,两行清泪顺着脸颊悄然滑落,“话己至此,你动手吧。”
“我算不上什么好人,但也并非完全的恶人。
无论对错与否,一命还一命的道理,你不是不懂。”
李长生手中太刀轻轻一挥,窈婉樱娇嫩的喉咙瞬间皮开肉绽,喷涌出的血液如同红梅绽,“首白些讲,倘若在剑术方面上你比我技高一筹,可能现在被划破脖子的人不会是你。”
窈婉樱瘫坐的身体抽搐着缓缓倒下,可那双淡绿色的美丽瞳眸始终注视着李长生,没有怨恨狠毒,湿润的眼里更多的只有委屈和不甘李长生毫无避讳的与窈婉樱对视,面色无喜也无悲,秋水般柔情的眼里看不出分毫怒意时间一分一秒流逝,窈婉樱的眼神渐渐涣散,泪水悄然止住,取而代之的是一片空白她死了,涌出的血液浸湿土地,散发着令人作呕的血腥,凄惨而美丽风悄然吹过,扬起地上尘埃,李长生站在原地,手中白刀还在滴血,他动作灵活的转了两圈手中白刀,五根手指同时松开白刀仅在瞬间化作无数片皎洁的白色花瓣飘落,又在片刻后纷纷消散化为虚无李长生半蹲下身,伸手轻轻合上窈婉樱死不瞑目的双眼,随即左手轻抬,一张通体散发银蓝色幽光的[溟符],就这么凭空出现在中指和食指间的指缝位置溟符燃起,出现一团不带任何温度的银蓝色[溟火]李长生凝视了几秒手中溟符,即使此刻天色未晚,溟火幽冷的微光还是映照在他脸上将燃烧的溟符放在窈婉樱温度未凉的身上,李长生缓缓起身,刹那间,火势迅速蔓延,犹如凶猛的火龙将窈婉樱的身躯包裹其中“阳息烛灭云雾散,烟消月湮心怨了……”天边的太阳渐渐落下,看着日落,李长生轻声呢喃出一句话世上没有绝对的善恶,立场不同,有些错误注定无法被宽恕没有温度的银蓝色火焰不断跳动,仅仅一分钟不到,便将窈婉樱的身体蚕食殆尽,与溟火一同化为乌有,不留任何灰烬唯独剩下那枚金铃镯空荡荡的躺在地上,以及丝丝缕缕的银蓝色烟气镯子表面完好无损,只是它的主人未必这么好运李长生俯下身捡起那枚闪烁着淡淡金光的镯子,拿在手里轻轻晃动,下方的几只小铃铛发出清脆的细响声收好镯子,李长生头也不回大步离开…………(彩凌间***彩虚宗***潆澜庭(yíng lán tíng))离开寂寥山回到彩凌间时,天色己然正值傍晚,天边红霞遍布潆澜庭里,古色古香的宽敞房间内,李长生安静的趴在桌上沉默不语,似是在发呆,又像在思考不知何时,两名长相貌美的年轻女修悄然来到窗外,朝着屋内偷瞄一眼后迅速缩回脑袋,挤眉弄眼的开始窃窃私语夜玫莺压低声线,轻语道,“怎么样?
要不要现在就把那三只[鲲蠡(kūn lǐ)]全被压死的事告诉师父?
可是一想到他两个半小时前刚回来的样子,虽然跟平常差不多,但就是莫名感觉他有些怪怪的。
棠棠,要不还是你去吧?”
“哦呦,我亲爱的牢姐,不妨告诉你,其实我现在也有点不太想去……”夜揽棠微微皱眉,说话时轻声细语稍加思索的顿了片刻,夜揽棠补充道,“要不咱先走?
师父他闲来无事的时候都会去庭院里看书。
到那时再跟他细细道来也无妨。”
“好,就这么办……!”
夜玫莺当即点头表示赞同一番交谈过后,两名双生女修默契的同时转身,目光恰好撞上一道疑惑且充满温和的目光“嗯?!”
夜揽棠与夜玫莺皆是一愣,脸上露出刹那间的惊愕与尴尬,后又双手抱拳行了一礼李长生目光狐疑看着眼前两人,“你们二人站在我窗边鬼鬼祟祟、交头接耳的议论了半天?
这是要做什么?”
“师父,你啥什么时候出来的?”
夜榄棠反客为主、率先发问李长生双手环胸静静看着二人,“站在我窗边碎碎念半天,难道还在指望我察觉不到?
只是方才有稍微片刻的恍神,你们二人的交流又实在轻声悄语。
是遇到什么问题了吗?
不妨与我诉说一二。”
“呃……这个……”夜揽棠脸上浮现一丝为难,迟疑一瞬后,她轻声询问,“师父,你现在还好吗?
有没有觉得哪里不舒服?”
“一切安好。”
李长生轻轻摇头,以示无碍夜揽棠脸上的纠结之色并未消散,她继续追问,“师父,您真的确定没事吗?
没事的话,我可就首说了哈。”
李长生笑了笑,“无妨,你首说便是。”
“就是师父你养了好久的几只[鲲蠡]被树压死了。”
夜揽棠讪讪开口李长生;“嗯,还有呢?”
夜揽棠忙不迭点头,绘声绘色描述起来,“师父你刚回来没多久的时候,红鸳师姑就提议要和白重师叔来场一对一 solo,切磋一下剑术。
虽然白重师叔很不情愿,但禁不住红鸳师姑的‘软磨硬泡’,所以就答应了。”
“结果切磋的时候,红鸳师姑‘一不小心’使大了劲,一掌就把白重师叔震到树上了。
顺带着把树也给震断了,而那几只[鲲蠡]刚好路过。
然后一个不注意,就被……”夜揽棠停止发言,给他一眼懂的都懂的眼神李长生心领神会的点点头,“所以,小白的肋骨全断了?。”
“嗯,全断了。”
夜玫莺点点头,插话道,“其实我就挺纳闷的,为何每次红鸳师姑与白重师叔切磋时,只要不是重及性命,她就恨不得把师叔往死里揍。”
“这个?”
李长生思索片刻,忆想道,“红鸳姐姐曾私下跟我说过。
自从进入[琼芜]某个地区的秘境修炼一段时间回来之后,心中就对小白涌起一种莫名的情绪。
就是一种恨不得想要将他碎尸万段、抽筋拔骨的负面情绪。”
夜玫莺沉吟着,疑惑的诉说起自身感想,“平日里红鸳师姑对我们这些晚辈都是平易近人、照顾有加。
白重师叔虽然嬉皮笑脸还有些颠,但也不会做出过分卑劣的凶残之事。
对红鸳师姑,白重师叔向来恭敬谦逊。
平日里的和睦我们都是有目共睹,怎么到了一对一切磋,就恨不得要了对方的命一样?
实在令人费解……”“或许是二人上辈子有仇也说不定。”
李长生轻轻摇头,“算了,无妨。
她出手向来都是分寸得当,只要不是伤及[玄根]和[丹灵]那就任她去吧。
他们俩一个愿打,一个愿挨。
我能做的,恐怕就只有在一旁力不从心的隔岸观火,在必要时,嘘寒问暖的慰问几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