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飘在半空,瞅着阎王爷那张比锅底还黑的脸,心里头窝囊得想骂娘!
我陈秀芳到底造了什么孽?
未婚夫退婚磕头如捣蒜,同事见我如见鬼,养了十年的狗坠楼,我妈心梗,我爸……他竟要亲手送我上路!
阎王爷捻着胡子,眼皮都懒得抬:
“天道轮回,自有定数。你命格带煞,却又牵扯一段未了的因果。回去吧,从头来过,能不能破劫,看你造化。”
话音刚落,我脑子“嗡”地一声,再睁眼——
我坐在老式沙发里,的确良衬衫的袖口磨得有些起毛。
周建军,我那人高马大的未婚夫,正“咚咚咚”给我磕头!
01
“咚!咚!咚!”“咚!咚!咚!”
周建军额头磕在水泥地上,发出沉闷的响声。
他人高马大,平时走路都带风,此刻却像只斗败的公鸡,跪在我面前,脸白得像刚从面缸里捞出来。
“秀芳,我对不住你!”他嗓子哑得像破锣,“咱俩的婚事,黄了!”
上周,他才骑着崭新的永久牌二八大杠,后座上绑着红绸布裹着的上海牌手表和两瓶红星二锅头,来我家提的亲。我妈乐得合不拢嘴,我爸也难得露了笑脸,直夸建军这小子实在。
这才几天?
“为啥?”我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静。
上辈子,我哭过闹过,像个疯婆子,最后眼睁睁看着他连滚带爬地逃走,连他最宝贝的军绿色帆布行李包都不要了。
“这钱,你拿着!”建军从怀里掏出一个厚厚的信封,塞到我手里,“你在我身上花的,我凑了个整,都在这儿了。以前我混账,惹你生气,你大人不记小人过,饶了我!”
他又“咚”磕了一个头:“以后,咱俩桥归桥,路归路,你肯定能找个比我好的!”
我捏着信封,那股熟悉的烦躁又涌了上来。
“周建军!”我猛地站起来,一脚踹在他肩膀上。
他“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