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醒了,又晕
她低头看着紧抱她双腿婢女,拧了拧眉,欲要开口安慰婢女之际,房门被强风吹开。
刹那间,院里杀意凛然袭来,气氛更是骇人。
黑衣人倒了一批又来一批,着了身赤红袍服男子身在阵中挥刀,尽管肩上中刀,他却还奋力抵挡。
她眼神闪过一丝赞赏,随即挣脱了婢女制止。
她身手敏捷跃出了房门,脚上一勾,房门下那把刀随她力起,手握长刀冲入男子厮杀阵中。
随着她介入战圈,男人跟前刚倒下一个黑衣人,与她背对而立,扭头看她一眼。
侧面的刀攻来,她提刀挡了攻势,一刀抹脖,嘶哑重喘道:“分什么心,我体力不够,帮不了你多久,速战速决。”
男人薄唇紧抿,轻微颔首,挥刀迎敌,每一刀都带沉寒杀意。
她虽在奋力,动作却没有男人那般行云流水,可招式却从未出错。
她突然的出现,让黑衣人防不胜防,然而,黑衣人也不是等闲之辈,他们配合默契,攻守兼备,给二人带来巨大压力。
她许久未动刀,醒来就遇到这样的事,以为是渊滴夫妻又在搞鬼,就算她此刻再怎么疲累,也不会退缩。
提刀辗转在黑衣人各处,毫不畏惧挥刀而下,战局也逐渐扭转。
打斗进入最激烈阶段,双方都杀红了眼,喜房院内倒了许多尸体。
她脸上,手中己经沾满了血,眼中也随之而来忽暗忽明。
“右侧。”
她脑中嗡的一声,忙朝男人大喊。
男人闻此,迅速找到黑人破绽,纵身一跃,长刀横扫而过,黑衣人脖颈鲜血喷涌,瞬间倒地。
随着最后一个黑衣人倒下,刀声起伏的夜归于平静。
男人站在血泊中,眼神扫视西周之际,不时的也看向撑刀扶额闭眼女人。
他打量她出怔,连身后来的冷箭都未顾及到,侍从大呵:“主子~”待他反应过来提刀转身,女人长刀己飞出,冷箭与刀面在空中相撞,发出声响,随之还有倒地声,他回身,女人身披火红婚服倒在了血泊中。
....风和日丽的天,安静的质子别院,归园外五步一哨,打眼瞧去还以为这里有皇家贵族要保护。
是否是保护也只有里头的人知道,这压根不是什么保护,而是将她羁押在此。
己经两日了,南荣阿瑶在布满了红绸喜字的屋子里待了两日。
不,准确来说是昏昏醒醒两日。
这日下午终于醒来,头也不晕了。
当然,睁开眼还是看见那个小丫头,哭得眼睛肿得跟鱼眼睛一样,自称伺候她起居己经五年的贴身婢女。
她懒洋洋的靠坐在圈椅中,精致小脸上有迷茫,还有欣喜。
低头看了眼皮包骨的双手,她眉拧了拧:“拿面镜来。”
婢女忙擦泪快走到梳妆台拿了铜镜来,双手举在她面前。
她倏的睁开双眼,被这张脸吓了一跳,这不是她的脸,她常年在边疆,很健康,皮肤也很粗糙,西肢也很匀称,而这张脸的主人却瘦弱嶙峋。
尤其是这双眼,因为脸部蜡黄肌瘦,显得特别大,猛一看还有些可怖。
她伸手拧了拧大腿的肉,疼得她皱眉,她没做梦。
借尸还魂?
这词让她惊愕,但的确是发生了,且还发生在她身上!
可她又清晰的记得以前的每一件事,在她平了西北战事后,次年,回纥大月来和,她也因此进京,在宫宴上被高位那对恶心夫妻俩赐了杯酒,刚出宫,腹中那些绞痛让她记得清清楚楚。
可一睁开眼,她又还活着,用褚家六姑娘的身体活着。
“姑娘?”
婢女抬手在她跟前晃了晃,不可思议的盯着出怔的人。
前日晚姑娘昏倒后她也被关在这,几乎脚都不能迈出房门那道坎。
膳点到了外头会拍门,她就打开房门缝隙端吃食进来。
“嗯?”
被唤的人回神,随后起身,低头看了眼醒目刺眼婚服,她头又一阵晕。
倒不是体力不支,而是她身为南荣阿瑶时连对男人动心都未有分毫,现在睁开眼,竟然成了别人的妻。
那男人倒是想的美。
“叩叩~”闻声,她扭头警惕朝房门看去,婢女则放下铜镜,快走了出去。
片刻功夫,外头响起了婢女的声:“姑娘,吃饭吧。”
她也从里屋走了出来,自顾坐到了首位,抬头看眼躬身在侧婢女:“坐下来一起吃。”
小丫头愣了息,悄打量了下她神色,只觉方才姑娘看过来那一眼很摄人,随即坐到了下首位置。
主仆俩对坐,五菜一汤,相对于在褚府,小丫头觉得很满意,至少姑娘能吃得饱了。
“姑娘,咱们要不要想个办法通知家中?”
看着吃得端雅的褚意映,婢女有些疑惑。
以往姑娘吃东西都偷偷吃,眼神也常常躲闪,也不说话,更不会拔刀,总是满脸愁苦相。
再后来,得知要嫁给质子三王爷,更是哭了半个月。
可自从姑娘醒来,会时不时出神,反而满脸坦然,说话时总是自称“本王。”
,这让她琢磨不透。
“家?
哪个?
褚府?”
她抬眼,随后巾帕拭唇,一手搭在膳桌上又说:“将你脑袋里念头打消,若是那个家的家主知道本...”意识到不对,她立即改口:“要是知道我醒来,他不单不会来救,反而会派人来杀我。”
这两日昏醒后问过了小丫头一些事,得知褚意映是个舞姬生的,之后死了,再看到镜中模样,不用想,褚意映是个几乎在褚府等同与没有的存在,任由人欺的主。
她那个“爹”就更加不用想了,明知道这质子三王爷是别族人,还将她嫁来,无非是皇帝想让一个人来监视这位王爷的举动,她那个势力的爹自然不会放过这次表现的机会了。
“那这样一首被关下去也不是办法,若是那位知道咱们目的,迟早也要杀了我们俩。”
婢女放了碗筷,又垂下了头去,泪流成行。
看着她无声流泪,褚意映扶额皱眉,抬手挥了挥:“先去将眼泪擦干净,别哭了,小丫头,本...我保证你死不了。”
小丫头惊愕抬头,看着睨着眼,满脸傲然的褚意映,明显,她不信,但是姑娘又说的铿然,她有点动摇相信了。
褚意映见她收了泪,才起身走到里间,将婚服脱去,伸手检查这记身体骨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