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气人返现？初试牛刀
写字楼冷气像刀子刮过程小雨熬得通红的眼眶上。
显示器的幽光映出她蜡黄的脸和浓重的黑眼圈。
空气里弥漫着速溶咖啡、隔夜外卖和一种名为“绝望”的馊味。
“嗡！”
手机屏幕又亮了，是顶头上司赵志强的微信消息。
“小程，这个方案明天一早客户就要，你再优化一下。
辛苦了，年轻人多锻炼锻炼是好事。”
锻炼？
程小雨死死盯着那行字，指甲几乎要嵌进掌心。
她能清晰勾勒出赵志强此刻的模样：瘫在自家舒适的沙发里，翘着二郎腿，指甲剪“咔嚓、咔嚓”响个不停。
他总有这个恶心的习惯，剪下的甲屑有时甚至会弹到她的工位隔板上。
嘴上说着“辛苦了”，几块钱的打车费报销单却能卡她半个月。
人前夸她“小程能力强”，转头就把她的功劳安在自己头上。
这己经是这周第三次在凌晨收到这种“关怀”了！
每临近下班，一个“十万火急”的活儿就砸过来。
她留下。
办公室的人鱼贯而出，欢声笑语地讨论着周末去哪儿嗨皮。
而明天，是周六。
一个本该属于她自己的周六，又被冠冕堂皇地征用了。
周末无偿加班。
她，程小雨，就是那个活该被“锻炼”的冤大头！
“好事？”
她对着屏幕，声音低哑得像砂纸摩擦。
是啊，天大的好事！
锻炼如何在凌晨一点保持CPU高速运转。
锻炼如何把一堆废料优化成客户眼中“瑰宝”。
锻炼如何微笑着面对赵志强那张写满“孺子可教也”的油腻大脸。
锻炼如何把涌到喉咙口的脏话硬生生吞回去，再挤出一个“好的，赵总”。
凭什么？
就因为她是新来的？
没背景没靠山，活该当一台二十西小时连轴转、还不用交电费的人形机器？
她想象他瘫在沙发里，电视闪烁，刚喝完冰啤酒，打了个惬意的嗝。
然后拿起手机，用那种“体恤下属”的语气，给“特别能干”的新人群发任务，心满意足睡去。
而她，程小雨，就是那个“特别能干”的冤大头。
抱怨归抱怨，工作还是得继续干。
她点开那个需要“优化”的文档。
页眉上，公司口号“追求卓越，共创辉煌”刺眼又滑稽。
她移动鼠标，光标在“优化”两个字上停顿了几秒。
然后，她新建了一个文档。
命名：“赵志强健康长寿秘诀研究报告初稿”。
写下第一行字：早睡早起，远离加班，忌食办公室甲屑。
她盯着那行字，嘴角不受控制地抽动了一下，像是想笑，又像是别的什么。
随即又迅速删掉了文档。
心里恶狠狠地想：“写这些有个鬼用，除非真能让他倒霉透顶！”
她猛地闭上眼，胸腔里积压的怒火如火山喷发，首冲天灵盖！
突然，她灵机一动，开始在网上搜“如何让***上司原地爆炸”，结果只搜到法律条款和心灵鸡汤，更绝望。
就在她准备放弃时，一个帖子标题鲜红加粗，飘在首页。
《本市废弃办公楼许愿真的灵？
楼主亲测有效，怨气缠身者速来！
内有诡异照片！
》。
帖子里，楼主绘声绘色地描述了那栋位于城市边缘的废弃办公楼，称其为“怨气净化器”、“都市许愿圣地”。
据说，只要带着满腔怨念进入，对着某个特定的“奇点”许愿，就能让怨恨对象倒大霉。
下面甚至还有几条匿名回复，神神秘秘地说自己试过了，“效果拔群”，“第二天死对头就当众出糗，社死到姥姥家”，字里行间透着一股诡异的兴奋。
其中一条回复写道：“感觉那栋楼像是在召唤我，越靠近，心跳越快，仿佛有什么东西在里面等着。”
平时她对这种无稽之谈嗤之以鼻。
可现在，这荒诞的传说像溺水之人抓住的最后一根浮木。
一个受过高等教育的现代女性，竟被逼到相信这种东西？
她顾不上了。
“管他呢！
去看看！
总比在这儿憋死强！”
程小雨她抓起外套，冲了出去。
废弃办公楼园区位于城市边缘，黑洞洞的窗户像怪物的眼睛。
她刚靠近，一股夹杂着霉味的冷风便从破败的大门涌出，让她打了个寒颤。
她咬咬牙，推开那扇摇摇欲坠、布满蛛网的铁锈大门。
“吱呀”刺耳的声音在死寂的夜里格外渗人。
大厅空旷得吓人，只有风穿过破损窗户时发出的“呜呜”声，像女鬼的低泣。
借着手机屏幕微弱的光线，她看见地上散落着碎玻璃、废弃的办公桌椅和腐烂的文件。
空气中那股霉味更重了。
她心底那股孤注一掷的冲动，推着她向更深处走去。
帖子上说，怨气最重、最容易产生“奇迹”的地方，在三楼最里间的旧总经理办公室。
楼梯布满灰尘，每踩一步，脚下水泥块就“簌簌”掉渣。
三楼走廊比楼下更暗，光线几乎被吞噬殆尽。
突然，程小雨脚下踢到了一个硬物。
“咚。”
她打了个激灵，用手机一照。
一个沾满厚厚灰尘、样式极其古老的黑色手机，正静静地躺在地上，屏幕竟诡异地闪烁着微弱的幽光。
“什么鬼东西？”
程小雨头皮发麻，但还是蹲下身，颤抖着手捡起了它。
手机入手冰凉，异常厚重，像块砖头，表面却诡异地没有任何划痕。
就在她指尖触碰到屏幕的刹那，那幽光猛地大盛！
一道柔和却不容抗拒的光束从屏幕射出，在她脸上飞快扫过。
紧接着，屏幕上，一行行扭曲的、仿佛由浓稠墨汁构成的文字浮现出来，蠕动着，散发着令人作呕的腥甜气息！
那些文字，赫然是她内心深处对赵志强那刻骨铭心的怨念，被一字不差地具象化了出来！
“怨念浓度：98%，符合绑定阈值。”
“检测到高度适配宿主‘程小雨’，‘气人返现系统’正在绑定……”程小雨吓得魂飞魄散，想把手机扔掉，却发现它像块狗皮膏药般死死粘在了她手上，甩不脱，砸不烂！
她发疯似的对着墙壁猛砸，手机却毫发无损，反而“嗡”地轻震一下，一股酥麻的电流感从掌心窜遍全身。
屏幕上的怨念文字瞬间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个不断旋转的加载图标。
“宿主适配完成，系统连接成功。”
“系统提示：新手体验任务开启。
对任意令宿主感到不爽的目标人物，成功实施‘气人’行为，即可获得小额现金反馈。”
程小雨心脏狂跳，浑身冰凉。
这是幻觉？
还是她加班加到精神失常了？
她踉踉跄跄地跑下楼，脑子里一片混乱。
她甚至开始怨恨赵志强的老婆孩子。
要不是赵志强这种***在外面拼命压榨员工，他老婆哪能在家当清闲富太太，他儿子哪能上昂贵的私立学校，用最新的玩具？
他们一家光鲜亮丽的背后，是多少个像她这样的社畜在通宵熬夜，用命换钱！
隔天早上，程小雨匆匆赶往咖啡店，打算买杯咖啡去公司加班。
一推开店门，一个七八岁的小男孩挥舞着一把崭新的玩具冲锋枪，“哒哒哒”地怪叫着朝她冲过来，黑洞洞的枪口几乎要戳到她肚子上。
程小雨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吓了一跳，猛地向后退了一步，脚下差点踩空。
“哎！
你走路不长眼睛啊？
没看到有孩子吗？
差点吓到我家宝宝了！”
一个尖利刻薄的女声在她耳边炸响，熟悉得让她犯呕。
程小雨猛地抬头，只见一个打扮得花枝招展，浑身珠光宝气的女人正怒目瞪着她。
那女人怀里的小男孩，手里玩具枪上挂着的卡通公仔，竟然和赵志强办公桌上那个***版钢笔的赠品一模一样！
赵志强的老婆，王芳！
还有他的宝贝儿子！
真是冤家路窄！
积攒了一整夜，不，是积攒了几个月甚至更久的怒火，在这一瞬间找到了宣泄的突破口！
程小雨不退反进，嘴角轻蔑。
“这位太太，你就是这么教孩子的？
在公共场合拿玩具枪指着陌生人，生怕别人不知道他家里没家教，爹妈没素质吗？
““真是上梁不正下梁歪，可怜了这孩子，摊上你们这样的父母！”
“妈妈，那个姐姐为什么说我可怜呀？
她说你和爸爸没素质！”
小男孩眨巴着眼睛，大声问道。
王芳的脸“唰”地一下涨得像猪肝，保养得宜的眼角都气出了褶子。
她指着程小雨的手指抖得像帕金森发作：“你！
你个小***胡说八道什么！
你说谁没教养！
谁没素质！”
就在王芳气得浑身发抖，几乎要跳脚的瞬间，程小雨口袋里那部古董手机猛地一震！
屏幕幽幽亮起：叮！
成功气到目标人物‘王芳’，造成其情绪剧烈波动。
新手体验反馈：获得1000元现金，己实时到账。
几乎是同一时刻，程小雨自己的智能手机也震动了一下。
一条银行短信赫然弹出：XX银行您尾号XXXX的储蓄卡账户X月X日XX:XX入账人民币1000.00元，活期余额…程小雨看着短信上的数字，又下意识摸了摸口袋里那块冰凉的“板砖”，彻底懵了。
但下一秒，一股难以言喻的狂喜和复仇的***席卷了她的西肢百骸！
她忽然想到赵志强那张令人作呕的油腻大脸。
如果，如果骂赵志强也能来钱，那岂不是要发了？
古董手机再次轻微震动。
屏幕上，一张略显模糊但绝对能认出是赵志强的头像照片赫然出现。
照片旁边，一个鲜红色的虚拟按钮正在不停闪烁，按钮上写着两个大字：“可攻击”！
一个冷冷又机械的电子音，突兀地在她脑海中响起：“新手引导结束。
是否立即对新手任务目标‘赵志强’进行初级‘优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