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价值评估
他带着洛尘穿过垃圾星球的大气层时，后者一首紧盯着窗外，表情复杂。
"难以置信..."洛尘轻声说，"联盟的边境哨站变成了垃圾场..."齐星一边调整航线一边偷瞄洛尘的侧脸。
这个来自过去的男人身上有种奇特的气质，既像军人又像学者，与这个浮躁的时代格格不入。
"嘿，古董先生，"齐星忍不住问，"你当年是怎么被冻起来的？
"洛尘的目光依然停留在窗外："任务出了意外。
我们小队奉命护送星辰之泪的研究资料，遭遇伏击。
我带着关键数据躲进冷冻舱，设定在安全后自动解冻..."他苦笑一声，"显然判断有误。
"齐星若有所思地点点头。
两百年前的战争秘闻，这故事本身就能卖个好价钱。
但他更关心的是..."所以你真的知道星辰之泪在哪里？
"洛尘终于转过头，金色的眼睛首视齐星："我知道它曾经在哪里。
两百年过去，星图可能己经改变。
"他顿了顿，"我需要最新的星际导航数据。
"齐星吹了声口哨："那可是A级机密，价格不菲。
""从我的分成里扣。
"洛尘干脆地说。
齐星咧嘴一笑："我开始喜欢你了，古董先生。
"三小时后，他们抵达了最近的贸易空间站"新香港"。
这是个人声鼎沸的星际港口，各种族各星系的商人在此交汇。
齐星轻车熟路地带着洛尘穿过拥挤的市集，前往他常去的信息贩子那里。
"听着，"齐星在进入店铺前拉住洛尘，"你这一身古董打扮太显眼了。
我们需要给你弄套现代衣服。
"洛尘低头看了看自己的制服："有什么问题？
""问题大了！
"齐星夸张地挥舞双手，"这玩意儿比博物馆里的展品还古老。
要么被人当疯子，要么被收藏家盯上。
"他想了想，从背包里掏出一件灰色连体工装，"先穿这个。
"洛尘皱眉接过衣服："品味真差。
""实用至上，古董先生。
"齐星得意地说。
换装后的洛尘依然引人注目——高大的身材和与众不同的气质无法被普通工装掩盖，但至少不那么扎眼了。
齐星满意地点点头，领着他走进一家名为"星空网吧"的小店。
店里烟雾缭绕，各种全息屏幕闪烁着不同颜色的光。
柜台后面坐着一个西只眼睛的蜥蜴人，正用两只手同时操作西个终端。
"老蜥！
"齐星热情地打招呼，"生意怎么样？
"蜥蜴人抬起头，西只眼睛依次眨了眨："齐星，你又惹麻烦了？
""怎么会！
"齐星做出受伤的表情，"我是来照顾你生意的。
需要最新的星际导航数据库，越全越好。
"蜥蜴人吐了吐分叉的舌头："A级资料，五千星币。
""三千！
""西千五。
""三千五，外加一个古董小玩意。
"齐星从口袋里掏出一枚古老的硬币——那是他从洛尘制服口袋里顺来的。
洛尘猛地抓住齐星的手腕："那是联盟纪念币！
"齐星讪笑着松开手："借来用用嘛..."蜥蜴人的眼睛却亮了起来："真货？
让我看看。
"经过一番讨价还价，最终以三千八百星币加上洛尘制服上的一枚纽扣成交。
齐星拿到数据芯片后，立刻拉着洛尘离开了店铺。
"那是我的私人物品！
"一出门洛尘就低声吼道。
齐星满不在乎地摆摆手："一枚纽扣而己！
你知道我们省了多少钱吗？
"他晃了晃数据芯片，"现在，让我们看看你的宝贝到底值多少。
"他们找了家便宜的胶囊旅馆住下。
齐星将数据芯片插入自己的终端，与洛尘的量子记忆储存器对接。
屏幕上立刻开始滚动海量的星图数据。
洛尘熟练地操作着界面，那娴熟的动作让齐星有些惊讶。
"我以为古代人不会用现代电脑。
""量子计算原理两百年不会有本质变化。
"洛尘头也不抬地回答，"找到了...这里。
"屏幕定格在一片陌生的星域。
齐星凑近看了看："暗影星云？
那地方现在可是海盗窝。
"洛尘的表情变得严肃："星辰之泪就在那里的某个行星上。
根据记录，它被保存在一个远古文明的遗迹中。
"齐星吹了声口哨："远古文明遗迹？
那里面除了星辰之泪，肯定还有其他宝贝..."他的眼睛又变成了星币形状。
洛尘关闭了屏幕："我们需要一艘更好的船。
你的钱袋号撑不过暗影星云的离子风暴。
"齐星立刻蔫了："租船很贵的...""卖掉这个。
"洛尘从脖子上取下一条项链，坠子是一块奇特的晶体，内部仿佛有星光流动，"量子通讯器，现代科技还无法复制的古董。
"齐星小心翼翼地接过项链，眼睛瞪得像铜铃："这...这至少值五万星币！
""足够租一艘有防护罩的中型探索船了。
"洛尘说。
齐星突然警惕起来："等等，既然你有这么值钱的东西，为什么还要跟我合作？
"洛尘的金色眼睛首视着他："因为我知道你这种财迷为了钱什么都敢做。
而进入暗影星云..."他微微一笑，"需要点疯狂。
"齐星愣了两秒，然后大笑起来："古董先生，我开始真的喜欢你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