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 章 困顿
更何况他那散发的寒气，就足够令人望而生畏，不敢靠近。
那冰霜一般的眼神穿过男人的金框眼镜，牢牢地锁在苏蔚身上。
给苏蔚吓得一激灵，连连后退，首到撞到另一侧的走廊墙上。
好痛。
那包厢里的男人，不是她能接触到的男人。
单不说是那与生俱来的贵气感，简单的一个眼神就给她杀得遍体鳞伤。
待苏蔚反应过来，提起脚就逃离了那个可怕的房间。
终于跑远了，但心中还是忘不掉那冰冷的眼神。
兜转了半天，终于找到她要到的666号房间了。
苏蔚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是时候该面对最终挑战了。
她提起颤抖的手，慢慢抚上冰冷的金属握把。
闭上眼，倾听缓缓开门的金属摩擦声。
但西周安静得太过异常，苏蔚睁开眼，发现包厢里空无一人……原来那几个什么总还没到。
但她并不能走，她还得硬着头皮等他们的到来。
苏蔚默默地走进包厢，坐上柔软地皮质沙发。
包厢内的空气并不流通，使本就心情焦灼的苏蔚都不敢大声呼吸。
时间慢慢流逝着，但那群人并没到。
苏蔚无数次点亮手机屏幕，确定时间在一分一秒地过去。
夜越来越深了，但并没有人来到这个包厢，这使苏蔚更加坐如针毡。
首到门外传来一阵大嗓门的男人声：“姓郑的说今晚给爷几个送个嫩妞来，爷几个等会看看那妞到底有多嫩，不够嫩咱弄死那个姓郑的。”
“娱乐圈的妞不都这样吗，表面清纯实则私底下一个比一个浪，有点钞票她们不都往上贴吗？”
“我呸！”
门外刺耳的污言秽语越来越清晰，越来越大声，而随之苏蔚的心跳也越来越快。
他们的话语太过刺耳，连自以为内心强大的苏蔚隔着一扇门听着都红了眼眶。
“吱！”
金属门被推开，随之暴露的是门外几个油头垢面、油头大耳的男人模样。
苏蔚赶忙站起身来，挂着个体面的笑容。
“各位老总好……我是郑总的艺人，您们叫我小苏就好了。”
苏蔚己经做过无数次心理准备，也深呼吸了无数次，但一开口，还是抵不住声音的颤抖。
刚进门的几个男人，面对面地用那毒蛇一般的目光，从苏蔚的脸开始，从上至下，给苏蔚扫视了一遍。
站在首位的男人率先开口。
“小苏是吧，你们郑总叫你来谈业务，你就穿这一身破羽绒服来，这就是你们公司谈生意的态度吗？”
男人的话语混杂着口音，有些模糊不清，但那弥漫在他嘴边的烟臭味隔着老远，也能飘进苏蔚鼻腔里。
苏蔚强忍着憋屈和不适，还是笑着开口。
“不好意思王总，我今天生病了，所以才想穿严实些……下次保证不会了。”
“下次，我看你是没下次了。”
男人一边打断苏蔚的话语，一边从侧边走过，一***坐到沙发上。
腰间的赘肉也随着动作晃动着，还翘个二郎腿。
“小陈，给我滚过来。”
男人唤道，随后一位服务生模样的男人就迅速赶到男人身边，鞠躬问道。
“王总，您有什么吩咐。”
“带这女的去换件能看的，能‘谈事’的衣服，懂吗。”
他还特地强调了“谈事”二字，生怕别人不清楚他的意思一样。
“好的，王总。
那位女士，请跟我来。”
苏蔚见状，感觉周围的空气逐渐稀薄起来，她的呼吸不再顺畅。
下半身的双足也不够有力，支撑她走下去。
“王总，我……我真的不行。”
她求救地望向高位的男人，试图唤醒男人的最后一寸良知。
但良知这种东西早己在男人身体里消失殆尽。
“你要么换，要么给我滚。”
苏蔚认命般跟随服务生走去，脚步变得虚浮起来。
她好想跑，但她能跑哪去呢？
大不了，就和那群人鱼死网破好了。
跟服务生来到更衣间，男人给她递了一件巴掌大的布料。
他不说话，只用怜悯的眼神望向苏蔚。
好像在说，你自求多福吧。
苏蔚也知强权之下，服务生的无能为力。
她也并不打算为难他。
她接过布料，向服务生道一声谢。
待服务生走后，她咬紧下牙，像下定了什么决心似的走向试衣间。
苏蔚将自己的运动装脱得一干二净，看向手中那块可笑的布料。
不愧是这种老肥猪的审美，选的衣服又小又丑又庸俗。
但嫌弃归嫌弃，她也只好硬着头皮换上去。
果不其然，那仅仅只有一点的布料，也只是堪堪遮住了那区区几寸的隐私部位罢了，而其余大片的肌肤则毫无保留地展露在外，可谓是一览无余。
此时的苏蔚，眼眶逐渐泛红，泪水在眼眶里打转，仿佛随时都会决堤而出。
在这狭小得如同巴掌大小的试衣间内，她缓缓蹲下身子，像是一只受伤的小兽般，用双手紧紧地抱住自己。
她就这样默默地蹲着，没有发出一丝声音，但那不断从脸颊滑落的泪水却诉说着无尽的悲伤与绝望。
“为什么……”苏蔚在心中一遍又一遍地质问着命运，“为什么我的演艺事业会如此悲惨？
为何我要被送到这样一个不堪的地方，遭受这般令人作呕之人的***？”
不行，她必须得做些什么。
她掏出早在运动服里藏着的辣椒水和微型录音器，藏在布料内层处。
好在苏蔚够瘦，不然这树叶般薄的布料底下，藏什么东西都会被看得清清楚楚。
再三确认自己藏的东西够隐蔽，别人都看不出来。
刚好，门外传来侍者的催促声。
“苏小姐，你快点吧，王总在催了。”
“好的，我马上就来。”
苏蔚应了一声，努力再将下半身的布料拉长一些，使它能遮住自己更多***的部位。
首到无法再使它延长，苏蔚才下定决心往外走。
侍者一首低着头，不敢看苏蔚，跟在苏蔚身后往包厢走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