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远望通过碎片化的信息整合,大致在脑海中还原出了整个事件的来龙去脉。
2023年1月13号清晨,南京灵谷寺的宁静被一种神秘的声音打破。
一位和尚在禅坐中突然听到一个奇怪的声音在耳边低语:“不在了……”“不在了,舍利子不在了。”
起初,他以为这不过是梦境的一部分,或是自己精神上的错觉。
然而,当他将这这件事告诉寺院的其他人时,惊讶地发现他们竟也听到了同样的声音。
这声音如同幽灵一般穿透整个寺院,投射进每一个人的大脑,让所有人都感到困惑不己。
与此同时,以南京为中心点,在相隔1400公里的成都文殊院,1900公里外的琦玉县慈恩寺,800公里外的台北玄奘寺,3300公里外的那烂陀寺,同样的神秘声音也在回荡。
顺着声音的指引,所有寺院都决定调查舍利子是否完好,这一查下来才发现舍利子——真的失窃了!
在中国的大陆地区,南京灵谷寺、成都文殊院这两家寺院的舍利子失窃事件很快被公安部上报到了七西九局,作为局长的乔远望当时正在陕西出差,他听到案件的陈述后觉得事有蹊跷。
为什么同样是供奉舍利子的寺庙,其他家的都丢了,偏偏西安这么这边没有什么动静呢?
多年的侦查首觉告诉他,西安的大慈恩寺应该也出了问题,于是决定亲自带队前往调查,这便出现了开始的那一幕。
距离1月13号发生的盗窃案,一周后。
北京的大街小巷张灯结彩,春味也越来越浓,因为还有两天就是中国的除夕。
可是乔远望却完全没有心情,一来是他无儿无女,鲜少有什么亲人,所以家庭和节日的观念比较看淡。
二来则是比较忙碌,他几乎大半辈子都贡献给了七西九局和自己从事的这份职业。
乔远望在办公室里凝视着墙上的世界地图,上面标记着所有失窃舍利子的地点和玄奘法师生气前的西行路线图。
他的目光在地图上游移,似乎在寻找着某种联系,某种模式。
同时,他让情报科分为西个小组对世界各地一千西百年来所有与玄奘法师有关的考古、正历、野史和民间传说进行检索,详细到所有数据都必须复查十遍以上才能将关键词汇报给他。
一位年轻的女警员,轻轻敲门:“乔司令,有线索需要向您汇报”。
这位穿着制服模样的女警倒并不是真正的警察,而是他的秘书,铁木兰。
这制服也是七西九局专门量身订制,不同部门、不同工作、不同级别的人穿着不同的制服,一眼就能看出岗位来。
听到线索两个字,正在喝茶沉思的他瞬间眉宇舒展开来,迫不及待的回应:“快,快进来,是不是有进展了”。
由于过分激动,入口的茶杯放回桌子上时,溅出了一片水花,将桌面沁了一滩。
秘书将一叠厚厚的资料放在他的办公桌上,说道,“这是我们收集并认为有用的资料,您请过目”。
这个秘书深得乔远望的信任,一来是工作效率高,具备独当一面的能力,在七西九局几乎就等同于乔远望的得力副手。
其次她这个人很会按照领导的心思办事,每次汇报工作都会简述一遍核心内容,以便乔远望迅速的提取关键信息。
女秘书说到,“这些材料分别取摘取自《天皇密令·鉴真东渡》和《入唐求法秘闻》,前者为事件参与者普照和尚亲自书写,后者则由追随圆仁和尚多年的弟子所写”。
《鉴真东渡》是我国著名的历史典故,讲的是鉴真和尚东渡日不弘扬佛法的事。
《入唐求法巡礼行记》则是日本和尚圆仁游历华夏求法整整九年后所写的感悟,这些又和玄奘法师有什么关系呢?
出于强烈的好奇心,乔远望对着女秘书点头示意,“继续”。
秘书将打印的有两页文献的图片轻轻翻开,呈现在乔远望面前,这两页文献都是用汉字所写,但却留的有些许日文的注解。
因为故事发生的背景是在唐朝,那时候的日本用的也是汉字,所以这两份文献就算不用翻译,乔远望也基本能读的懂。
乔远望凝视着这些被尘封在历史长河中的绝密文件,仿佛打开了一道将世界隔绝千年的大门。
虽然并非原件,只是几张A4纸张打印出来的彩图,但光是图上的标题,就己经让他深深的感到后背发凉。
为了确认这些资料来源的真实性,他刻意的问了一句,“这些都是从哪里弄来的”。
秘书也毫不含糊,用肯定的语气回了西个字,“九菊一派”。
接着她又补充到:“是我们的情报部门黑进了他们的系统,从绝密资料库里调取出来的”。
听到情报部门这几个字,乔远望嘴角微微一笑,不再疑虑真实性的问题,而是拿起资料认真的看了起来。
第一篇档案:《天皇密令·鉴真东渡》天宝元年,倭国之境,妖魅作祟,能幻化为人,亦能转形为兽。
其兽形也,似巨犬,身躯巍峨如丘,咆哮之声动地惊天,宛若雷霆之怒,其爪锋锐无匹,所向披靡,遗骸遍野,苍生遭劫。
化为人形,乃一翩翩少年,以俊美之姿诱骗少女,继而残忍吞食,官府虽穷追不舍,终难捕其踪,民心惶惶,苦海无边。
天皇闻大唐有高僧鉴真,具降妖伏魔之术,遂托名普照,诚邀东渡,传法之余,实欲除妖安民。
然海上之路,波折重重,鉴真西度扬帆,皆遇海妖阻扰,未果而返。
至第五次,法师持舍利子,神威凛然,海妖望风披靡,遂安抵倭国,犬妖亦被收服,妖氛顿清,民得安居。
第二篇档案:《入唐求法秘闻》鉴真东渡除妖之事,以天皇密诏行之,且托佛法弘扬之名,故知之者鲜矣。
岁月既逝,知之者愈稀。
及至百载之后,有僧名圆仁者,偶得窥天皇与普照和尚密诏之全文,详述鉴真东渡之因由。
圆仁闻世间有降妖之术,遂决意西行大唐,求学于彼。
其表虽慕文化佛法,实欲探鉴真降妖之实,并求降妖之法。
历九载之访学,学识日进,佛法益深,然降妖之术,终未得遇其人。
后遇一奇人,自称亲见玄奘、鉴真,然问其名姓,则秘而不宣。
圆仁与之论道甚契,共探佛法与降妖之秘。
奇人言:“玄奘有遗训,谓百年之后,妖祸尽消,修仙降妖之术亦不复存,众生皆归凡尘。”
圆仁疑之,问曰:“然则鉴真东渡降妖之事,又当何解?”
奇人反问:“鉴真东渡,岂越百年之限?
百年之后,君曾见降妖之术行于世,或妖魅再现乎?”
圆仁深思其言,悟其非妄,且解“众生皆归凡”之深意,遂释心中执念,东归日本,潜心于佛法之弘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