疼痛瞬间侵袭了温年全身的神经,下一秒她便陷入了无边的黑沉之中。
“总裁,开枪的人跑……”沈续的话在他进门的瞬间全部压了下去,一脚在前,一脚在后,在思考自己是先出去,还是先把话说完。
楚越闭眼,再次睁开的时候眼中的戾气已经不见了。
“说。”
沈续:“开枪的人没抓到,我们在追的时候遇到了温总的人,他们也在追凶手。”
“让顾霄过来。”
沈续:“……”
沈续很快联系了顾霄,让他过来。
“你家那位又怎么了?”顾霄这会儿刚刚做完一个手术,还在调侃沈续。
沈续早就被调侃习惯了,所以没有什么反应,“温小姐受伤了。”
那边顿了一下,冷笑了一声便挂了电话。
楚越将疼晕的人抱上楼,沈续便跟在后面。
“几位董事离职,带走了大部分的合作方,目前设备的原材料是最大的问题。我们已经在跑供应商,目前的效果并不是很好。”
以前他们拿不到主动权,主动权都在董事会手里,现在从头开始跑业务,并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
“辛苦。”现在的团队是楚越用半年时间建立起来的,对他们而言,现在才是开始。
“A市其他企业会用尽办法在这段时间打压楚氏,避免楚氏东山再起。”沈续沉声开口说道。
这是业界通病,他们不敢让楚越站起来就只能把楚越扼杀在萌芽状态,因为一旦楚越站起来,就没有了他们的立足之地。
“超导体大亨郁茗目前在A市,下周他会为自己的夫人举办一场私人音乐酒会,郁总发了邀请函。”
楚越将人放下,眉头紧蹙,并不喜欢这样的场合。
但是楚氏集团他接手的时候就是这么一个外强中干的烂摊子,没有半途而废的道理。
“我知道了。”
顾霄姗姗来迟,走起路来都仿佛带着骨子里的慵懒。
“让我给她看病,你不怕我把她给废了?”顾霄靠在门窗上,过于好看的桃花眼中带着寒气。
“你敢。”
顾霄扫了一眼床上的人,手腕上的纱布上是刺眼的血红,额头上有不同程度淤青痕迹,目测身上也有不少。
“你再用点力气,也就不用别人动手她就废了。”顾霄走向了床边,抓起温年的手臂又放下。
楚越眼角一抽,看顾霄的眼神不悦。
“行了,带你们家楚总出去吧,不然一会看到什么血腥的画面,我怕我这小命就交代在这里了。”
沈续轻笑不语,怕惹火上身。
“不行换人来。”楚越冷声道。
顾霄呵了一声,开始为温年处理伤口。
“之前的杯子的药是VN3.”
沈续:“VN3?VN3生产基地两年前不是被摧毁了吗?”
VN3是一种强效无色无味***,在服下药剂的24小时之内可以使人出现假死现场,两年前震惊世界的“全球少女失踪案”就是利用了VN3。
而捣毁那个犯罪团伙的人,就是楚越。
难道当年温年背叛总裁和VN3有关系?
楚越听到了楼下的动静,是宝宝回来了。
钟婶一手抱着宝宝,一手将自己的行李放在一边。
钟婶是楚家年纪最大的阿姨,老太太在的时候她就是照顾老太太的,就连楚泽云都对她敬重几分。
这次也是主动要求过来照顾宝宝的,毕竟商晴脾气不好,宝宝留在大宅钟婶也怕孩子受了委屈。
宝宝小脑袋和小雷达似的,揪着小手手一直看四周,在找爹地妈咪。
楚越刚刚下楼宝宝便看到了他,啊啊叫着探着小爪爪要找他。
楚越接过宝宝,“您怎么过来了?”
“家里太吵,不如过来帮你带孩子。”钟婶说着看了看楼上,倒是没说什么便去厨房忙晚饭了。
从楚越把家里的两个佣人赶走,她就知道自家少爷还是放不下温年。
楚越知道钟婶说的吵是什么意思,毕竟一天十几通他母亲的电话,都是在让他离温年远一些,每次除了谩骂,就是诋毁。
宝宝的小手一直指着楼上,口中叫着麻麻,另外一个小手在楚越肩头啪啪拍着,明显就是在说:带我上去呀。
顾霄下楼第一眼便看到了楚越抱着的孩子,***嫩的小肉丸子,在打量自己的时候大眼睛圆溜溜的,倒是让人讨厌不起来。
宝宝打量过后,确认不认识,继续拍着楚越的肩头叫着麻麻。
“她倒是找了一个好的砝码。”顾霄说着,抬手捏了捏他肉嘟嘟的小脸蛋。
宝宝愣了一下就被捏了,瞬间哇的一声哭了出来,小手手还在自己的小脸上扒拉着,哇哇哭着探着小身子要去浴室。
脸脸脏了,要洗脸脸。
“他什么意思?”顾霄怒了。
楚越抱着他去了浴室洗脸,“你手脏,别碰他。”
顾霄愤怒了,这小子简直和他妈咪一样讨厌人,所以顾霄气走了。
楚越抱着他洗了脸,宝宝才哼哼唧唧的满意了,心里却还记挂着妈咪。
温年是被疼醒的,手腕上的伤口一下一下的***着神经。
重新包扎过的伤口并没有给她上止疼药,温年刚醒过来便疼出了一身的冷汗,染湿了身下的被子。
房间里漆黑一片,温年始终躺着没有动。
“吧嗒……”
门开了,灯亮了。
温年因为这刺眼的灯光歪头闭了闭眼睛,听着过来的脚步声便知道是谁。
“楚越,有意思吗?”
不知道是疼的,还是因为刚刚醒过来,她的嗓音嘶哑的厉害。
楚越将手中的牛奶杯子直接丢在了桌上,因为动作太大,溅了些许牛奶出来。
他弯腰双手压在了她的两侧,“当然有意思,起来把牛奶喝了,不然你死了我找谁报仇去?”
温年咬着唇,冷眼看着自己面前的男人。
“刘雄说的对,你确实是魔鬼。”
疼痛就像是一把生锈的钢锯,一下一下的在她的脑海里滑动。
除了没有止疼药,或许还在她的伤口上面放了别的药物。
楚越没有反驳这句话,把他推向深渊的人就是她不是吗?
温年勉强坐了起来,手腕疼的根本握不住任何东西,更加不要说一杯牛奶,可是她还是努力去够,即使她身上的汗丝丝缕缕的向下落着。
楚越微微眯眼看着她一直在抖的手,目光落在了她被汗湿的衣服上,脸色沉了几分。
“啪……”
楚越猛然抬手,将温年刚刚触碰到的杯子挥到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