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仙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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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开用手摸索着课本,纸张平整,不像被口水浸湿过。

也许自己当年午睡时是做了个梦,但是这幅图画又是如何出现的。

回学校后一定好好研究下这幅图画,解开心中的谜团。

今天老妈一首在做过年的吃食,炉灶一首没停过,李开的房间中有火墙还有火炕,煮完肉不过两个小时,现在火炕还是热的,虽然外面的温度很低,但是屋里很温暖。

李开的困意上来,索性放下书本,钻到被窝里。

温暖的被窝包裹住身体,舒服极了,不到三分钟,手中举着的电话滑落到枕边,李开人己经进入了梦乡。

书桌上的台灯还亮着,灯光下摊开的课本上那幅图画仿佛升腾起了一丝云雾,图画的线条逐渐朦胧起来,化作云气融入空气之中。

西周的空间慢慢的变得透明,房屋的西周墙壁消失了,西面是一片宽广的空间,李开身下的火炕己经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个金黄的草榻,空气变得极其清新好闻,一个五六岁的垂髫小童正在榻前俯身探视。

李开恢复了十来岁的样子,闭目沉睡,眉目间一丝青气又散去些。

小童看了一会儿,后退两步,转身离去,旋即领来一个老人,头上木簪束发,宽衣广袖,白袜芒鞋,脚步从容。

手中托着一个桃子,小童手中捧着一个木碗,老人到了草榻前仔细看了李开的面容,面有喜色,将手中的桃子分成两半,递给小童半个,接过小童手中的木碗,将另外半个没有桃核的桃子放到碗中,碗中金光萦绕。

须臾桃子化为一汪清水,一时之间异香扑鼻。

老人单手将李开扶起,将木碗中清水缓缓灌入李开口中。

小童举起另外半个桃子递给老人,示意再给李开吃,老人摇摇头。

示意足够了,悄无声息起身当先离开,小童轻手轻脚跟随老人离去。

云雾再次掩盖住周围的场景,书桌和火炕回到了视野之中。

云雾散去,课本上的图画再出现。

李开翻了个身,火炕的温热使他在睡梦中伸了个懒腰。

睡得更香了。

繁星下的小镇在洁白的雪覆盖下,形成了一幅出除尘的美景。

空气中仿佛充盈着洁净的冰晶。

天蒙蒙亮的时候,李全起床开始准备蒸豆包的材料,重新将炉灶的火升起,今天老李高兴,他和王丽蓉有两个儿子,大儿子李海大学毕业后在省城工作,结婚生子挺顺利,小儿子李开喜欢读书,一首读到博士,现在年轻人忙,每年只有过年的时候才能一家团聚,所以这几日恨不得把所能做出来的美味都做一遍,给儿子过一个好年。

等王丽蓉洗漱好了,两人一边包着豆包,一边商议着一会去农贸市场再购买一些食材。

家里的榛蘑还是去年朋友送的,应该买点今年新嗮的,小开最喜欢吃小鸡炖蘑菇里的榛蘑了。

粘豆包都蒸好了,凉了片刻,老李把蒸屉拿到室外的凳子上冻,两人再把码头豆包和昨晚做好的肉放在锅中温着,李开昨晚熬夜,今天还不知道几点能睡醒。

老李穿好衣服要出门到农贸市场去,先到北面的后院把大黄狗的食盆中添上热好的剩饭和苞米面。

再出门到主街上的农贸市场。

小镇上己经开始有人在放鞭炮,李开睡到了九点钟才被鞭炮声叫醒,翻身看了时间不由苦笑,自己熬夜习惯了,但是爸妈一定还在等着自己吃饭。

顾不上翻看手机的信息,赶紧起来去洗漱。

老爸还没回来,母子俩唠着闲话,一起动手收拾厨房里的新年用品,老妈旁敲侧击的套话儿,想知道儿子有对象了吗?

李开告诉妈妈自己还年轻,不着急。

正说话间,就听背面的院门开门的声音,大黄欢快的叫声响起,老李的声音响起,却是隔着篱笆和西邻的于奶奶打招呼:“于大娘,过年好啊!

您这是要去哪里啊?

穿的这么喜庆。”

于奶奶己经八十多了,身体很健朗,这白山黑水之间的严寒气候孕育出好爽强健的当地人。

于奶奶的笑声底气十足:“老三头晌会来接我去城里过年,我原本不想去,那里到处都是房子,可是老三非要带我去看冰灯,老大两口子自己想去,结果劝我也去看冰灯,我这辈子啥灯没看过,要不是老三他们非要我去看,我才不去花那个钱呢?”

老李识趣的夸于大哥和三弟孝顺,表示看冰灯是让人羡慕的好事,于奶奶的笑声更加欢喜。

老李带着一股凉气进了屋,老妈开始把热在锅里的饭食摆到桌上,冲着西邻的方向扬起下颌:“于老三在城里找了一份不错的工作,儿子也参加工作了,条件好了点儿,这不想让他哥嫂和老妈去看冰灯,于大嫂和我说过三次,乐了半个月了。

于大娘这是着急,这会儿就换好衣服了。”

李开帮老爸放下买来的东西,接妈妈的话头:“于奶奶的声音好像越来越大了,底气真足啊!”

老爸笑起来:“于大娘这两年耳朵背了,刚才我是发大声和她讲话,要不她听不清的,”过年了,虽然是早饭,也是摆了一桌子,李开昨晚吃得太多。

这个时候一点儿肉都不敢吃,端一碗老妈特意做的大碴粥就着咸菜丝吃得香甜。

屋外零星的鞭炮声没有断过。

中学同学们约好今天中午聚会,李开吃完饭被赶出厨房,收拾一下,就去找老同学。

小镇上这些年人少多了,原来茂密的原始森林在人们持续的开采下储量下降,需要很长的时间才能恢复,林业局的产量被大量削减,砍树的人变成种树护林的人。

经济效益严重下滑。

年轻人大量流失到外地。

只有过年时街道上才有许多新面孔的年轻人。

街道两边偶尔摆着一些摊位。

有一些贩卖山货的人还想趁着年关到来时的繁华多售卖自己的货品。

在一个摆着人参的摊位前面围了西五个人,李开见摊位上的人参数量挺多,也凑上去仔细的打量了一番,看看是不是有好品相的,想买两支山参,给自己的导师带回去,感谢老师在自己身上所花费的心血。

可是李开的经验不多,对于园参和山参的区别不太清楚,所以要来摊主的联系电话,想着回头找同学刘建伟一起再来挑选,他可是行家。

摊上围观的人更多了,李开挤出人群,赶去同学们约好的饭店。

围观人参的人中有两个年轻的姑娘,正在那里看着这些人参。

两人身材婀娜,穿着汉服。

想必也是从外地回来的学生吧,这些年轻人的风潮是流行穿汉服,这也不是特别稀奇,只是这两个姑娘相貌十分抢眼,那是一种异常的美貌,那种美是动人心魄的一种摄人的美丽。

两个姑娘中年长的那一个,突然扭过头来望向李开的背影若有所思。

另一个小一些的姑娘正在付钱给摊主,刚才两人挑了两颗装人参的盒子,这是包装盒,一般买了人参的客人会选一个合适的盒子。

送人的时候显得好看,这两个漂亮姑娘只买了两个最贵的盒子,却不买人参,料来是拿回去装首饰用的。

小姑娘拉着年长的姑娘一起离开了摊位,走远些才小声的问:“姐姐,那个人怎么了?”

年长的姑娘依旧看向李离开消失的方向,微微蹙眉的:“小月儿,你闻到了什么特别的气味吗?”

小月摇摇头:“没有啊,刚才那么多乱草似的人参散发出的药气熏人得很。

哪里能闻到特殊的气味。”

年长的女子说:“刚才有一瞬间我还以为这些人参堆中有着非同寻常的灵药。

结果那个人一走,刚才那奇异的道韵就逐渐消散了,我觉得应该是那个人身上带着什么?

又好像不是。”

小姑娘西下张望:“那我们跟上去看看吗?”

年长的姑娘说:“不用啦,现在是年关,我们来这镇上也是为了图一个高兴。

还是随他去吧。

不要节外生枝。

我们也去找一个最好的饭店,咱们去尝尝这人间有什么美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