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除了钱一无所有的小姨(2)
“怎么回事？”
她问沈清瑶，目光却落在少年身上，“你们打架了？”
“不是的！”
沈清瑶急得快哭出来，“是宋铖为了保护我才......快送他去医院吧！”
“阿姨，”少年突然开口，声音沙哑，“不用去医院，我......”话没说完，一口血沫咳了出来。
请任务者及时将男主送医，否则会影响后续剧情的发展。
“上车，”她拉开后座车门，语气不容置疑，“现在去医院。”
沈清瑶连忙扶着少年往车里钻。
江锁未站在车边，夜风吹起她的长发。
等他们上车后，姜锁未关上车门，系好安全带，引擎轰鸣，她猛打方向盘，黑色奔驰在夜色中划出一道凌厉的弧线。
后视镜里，沈清瑶正手忙脚乱地用纸巾按着宋铖额角的伤口，鲜红的血很快浸透了单薄的纸巾。
“首接去市立医院，很快，二十分钟。”
江锁未简短地说，脚下油门又重了几分。
“不......”宋铖突然挣扎着首起身，“去、去附近的康安诊所就行......”“你脑子被打坏了？”
江锁未嗤笑一声，“大半夜的，哪家诊所会开门？”
车内一时寂静，只有少年粗重的喘息声。
沈清瑶怯生生地开口：“小姨，宋铖他......可能有难处。”
红灯亮起，江锁未猛地踩下刹车。
她转过头，目光如刀般刮过后座——少年苍白的脸上混杂着血迹和冷汗，但那双眼睛却亮得惊人，带着某种惊人的倔强。
宋铖的手指死死攥住破烂的校服下摆，指节泛白。
沈清瑶急得去拉他的袖子：“你肋骨可能断了！
不去医院会出事的！”
“……医药费。”
少年突然低声说，声音哑得不成样子，“诊所......可以记账。”
沈清瑶劝道：“你的伤去医院才能好好治好，万一留下后遗症影响高考怎么办？”
看着后视镜里少年攥得发白的指尖，江锁未拿出手机。
“我是江锁未。”
她单手拨通电话，“李主任，我现在带个伤员过去......对，麻烦了。”
宋铖的眼里闪过挣扎。
“不用着急拒绝，医药费我可以先垫付。”
她不在乎这点钱，然而这少年似乎有些没有意义的坚持。
沈清瑶的指尖无意识地抠着校服。
她看着江锁未三言两语就摆平了一切问题，突然想起妈妈电话里的叹息：“你小姨啊，从来不知道什么叫为难。”
她低头盯着自己的帆布鞋尖，那里沾着宋铖之前滴落的血渍。
“宋铖，你不用担心钱的问题，我有钱，你的医药费我来付，你不用还我。”
她也能帮到他。
江锁未看着后视镜里面的两个人，在心里叹了口气，真是热脸贴冷***。
“谢谢……”他艰难地开口，"我之后会还你。
"“我说了你不用还！”
沈清瑶突然拔高声音，手指不自觉地绞紧衣角。
她不敢看前排小姨的表情，只是固执地盯着宋铖染血的侧脸，“我们是……是同学，不用客气的。”
只是同学的关系，还没有到不用还钱的地步，但沈清瑶莫名地就想他欠她点什么。
江锁未透过后视镜看着这一幕，指尖在方向盘上轻轻敲击。
“系好安全带。”
她突然开口，声音像淬了冰，“除非你们想再添个脑震荡。”
车内顿时安静下来。
沈清瑶涨红了脸，手指颤抖着去拉安全带，却几次对不准插口。
宋铖想帮忙，刚抬手就扯到伤口，冷汗顺着下巴滴落。
江锁未突然伸手到后座，“咔嗒”一声精准扣上安全带。
这个动作让沈清瑶浑身僵硬。
小姨修长的手指上，那枚卡地亚满钻钉子戒指在仪表盘冷光下泛着刺目的光，就像此刻她心里翻涌的、说不清的情绪。
二十分钟后，黑色奔驰一个刹车停在医院门口。
“到了。”
刺眼的急诊灯牌下，早己等候的医护团队推着担架冲过来。
沈清瑶想跟上去，却被护士拦住：“家属先去办手续。”
她茫然地站在原地，看着宋铖被推走的背影，突然不知道该干什么。
“拿着。”
一张黑卡递到眼前。
江锁未连眼神都没分给她，“密码你生日。”
沈清瑶没接。
“怎么，还在担心他？
手续我都办好了。”
“我自己有钱。”
她听见自己说，声音细得像蚊子。
江锁未终于正眼看她。
少女倔强地仰着脸，眼眶发红却不肯哭，这副模样莫名和车里那个倔小子重叠起来。
“行啊。”
她突然笑了，把黑卡收回去，“那你去。”
沈清瑶转身时，听见小姨在身后打电话：“李主任，那个男孩的检查报告......对，全部做最详细的，单做检查就要五万八吗？
没问题。”
她的脚步顿住了。
“别，小姨，我要！”
她接过那张黑卡。
江锁未不由挑眉，意料之中的事，女主对外表现得视金钱为粪土，但能为了男主背刺她，又怎么可能丝毫不在乎钱？
“那个男孩对你很重要？
你们在处对象？”
她记得这个剧情节点，两人还没有相爱吧，女主居然也能为男主做到这个地步。
沈清瑶的脚步猛地顿住，耳尖瞬间烧得通红。
她攥紧了衣角，声音却异常清晰：“不是的！
他是因为保护我才受伤的，我不能丢下他不管。”
江锁未靠在医院冰冷的墙壁上，戒指与金属扶手相撞，发出“叮”的一声轻响。
“那就是你单方面喜欢他。”
沈清瑶猛地抬头，眼眶因为羞恼而泛红：“小姨！
不是你想的那样！”
她的手指无意识地揪着校服下摆，“宋铖是为了保护我才被那群混混围殴的，我不能忘恩负义！”
“噢？
英雄救美？”
江锁未首起身子，“那更危险。”
她向前迈了一步，高跟鞋在大理石地面上敲出清脆的声响，“知道最容易让人沦陷的感情是什么吗？
就是这种带着愧疚的感激。”
沈清瑶张了张嘴，却发现自己无法反驳。
她确实从今晚开始，心脏就一首为宋铖揪着，那种感觉陌生又灼热。
江锁未看着侄女闪烁的眼神，忽然伸手捏住她的下巴：“听着，你可以感激，可以报答，但别把这种情绪错当成……”“阿姨。”
沙哑的男声突然插入。
两人同时转头，看到宋铖不知何时己经站在病房门口。
他脸色苍白如纸，手背上还插着输液针，却固执地扶着门框站立。
白炽灯透过他身后的窗户，将他破烂的校服照得几乎透明，露出腰间缠绕的绷带。
“您误会了。”
他艰难地呼吸着，每个字都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我和沈同学只是普通同学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