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黄泉魂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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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海市,凌晨三点一家24小时餐营业的超市中,展厅的电视重播这一条新闻,早上10:46分,在金海路与惠宁街交叉口的人行道上,一个衣着白蓝相渐,胸前绣着一只黑色的哈皮狗,身穿着一条黑色休闲裤,脚着灰色的登山鞋的二八少年,被一辆醉驾超跑撞飞,最终因抢救无效宣布死亡,有认识死者的请拨打……此时,在十字路口,距离人行道60米的地方,在漆黑冰凉的柏油路一名少年仰卧在柏油路的裂痕中央,脖颈处的挂坠正渗出幽绿荧光。

“呜、呜、呜…”随着远方火车的汽笛声响起。

少年缓缓地张开了眼睛,刚才他恍若栖身在一片漆黑稠密的泥沼中,西周空洞洞的,无人应答他的呼喊声,也无法支配自己的身体。

首到火车鸣笛声才重新掌控了身体。

“这是哪里?

我怎么会在这?”

望着不停闪烁的红绿灯,周峰向前挪着脚步,脚下碎玻璃零零散散的一首延伸到远处斑马线上,还夹杂着几片染血的碎布头。

“嗖”一辆汽车擦着周峰脚边驶过,周峰慌忙的闪身:“妈的,看不到一个大活人在这站着呢啊,赶着投胎去呢啊,开这么快***”就在这时,远方一个外卖员驶了过来,周峰赶忙挥手示意:“大哥,大哥,这是哪啊?”

“喂喂喂…大哥你咋不说话啊”“外卖小哥!

跟你说话呢,咋不搭理人呢?

聋了啊”周峰抬手一把就抓向外卖员。

“刷”,冰冷的手掌从外卖员胸口没入,背脊掠出,手掌穿过的瞬间仿佛感觉到了外卖员心跳,是那么炙热,那么强劲,如鼓点般咣咣作响。

而远去外卖员狠狠的打了个冷颤,望着这卷动枯叶的寒风,喃喃自语道:“这鬼天气也忒喜怒无常了点,昨天还热的汗流夹背的,今天这小风还挺冷,尿意都给吹来了,嘶…”。

望着远去的外卖员,周峰脸上虚汗不停的滴答,张着嘴打量着那只透体而出的手:“这特么是怎么回事儿?

他...不是人...吗?

我…怎么...抓不住他…”就在此时,一辆救护车鸣着笛擦着他的身旁呼啸而过,红蓝警灯扫过他的身体,却没有倒映出他的影子。

望着远去的救护车,周峰错愕的往后退了几步,原本伫立在身后的电线杆径首穿过了他的身体。

只见那冰冷的电线杆上贴满了各种信息,有招工的、有找人的、也有卖房子的,可却没有能给他解释一下,他到底是怎么了。

忽然,一阵风吹过,带来了三两片雪花,在空起舞……周峰有些好奇,在这刚入秋的季节,怎么可能会下雪。

于是便伸手攥住一片,触手没有雪的那般冰冷,也没有如外卖员一样穿过他的手掌。

周峰有些惊喜的,将手展开,“唰”一道白光散去,只见一枚古朴的铜钱静静停留在手中。

望着这神奇的一幕。

周峰吓得跌坐在马路上,这时耳边传来店铺中的新闻报道声,满满的他的双目噙满了泪水,他终于明白了为啥他的无法抓住外卖员的衣襟,明白了为啥他没有影子,为啥他......因为他己经死了再看空中那飘飘洒洒的雪花也变成了一张张雪白的纸钱……周峰浑身颤抖,泪水如同泉涌一般,哗哗的流着:“啊…为什么,我怎么会死了的…呜呜…”寒风呼啸,带着丝丝冰凉的雾气,裹挟着枯黄的树叶,晃晃悠悠的飘过周峰的心口,如同想要在安慰他一般...“哎哎哎,别哭嚎的啦,整的怪瘆人的!”

一声粗犷且带着大碴子味儿的声音从周峰身后传来。

“行了老二,我说你还没习惯呐?

咱哥俩碰上这种场面,没有一千也有八百回了吧。

刚死的人,有几个不是这样的!”

另一个声音有些稍细,声音中多了几分清冷。

黑衣壮汉撇撇嘴,满脸无奈:“每个都这样,一个个都娘们唧唧的...”“你们是谁,你们能看见我?”

周峰听到后面的话音略带惊喜的朝身后望去,只见两道身影在青烟中缓缓走来。

左侧的一个络腮胡的壮汉,身着黑色西装,脚蹬绣有骷髅图案的黑色皮鞋,头戴黑色高脚帽,背着一把鬼头斧,腰间插着一个带着“奠”字的古朴令牌,其上纹路斑驳,似在诉说着岁月的沧桑。

脸上挂着三道刀疤,星眉剑目,神色冷峻,让人看了心生畏惧。

右侧的则身穿白色长袍,搭配鬼头蹬云靴,手持白色油纸伞,头戴白色高脚帽,腰间挂着一条骨鞭。

妆容惨白,白眉白髯,七分庄严中带着三分柔美。

行至近前,壮汉上下打量了一下周峰,目光如炬,那眼神仿佛要将周峰洞穿。

“周峰?”

周峰点点头。

瞧见周峰回应,壮汉随即伸手从腰间抻出那块写着“奠”字令牌。

单手掐诀,嘴唇轻念:“乾坤倒转——九幽敕令——溯今生。”

刹那间,令牌上金光大作,一段带着轮回气息的古朴文字浮现,并伴一道人形的虚影折射在虚空中。

壮汉将周峰跟虚影对比了一下,随即说道:“周峰,癸亥年乙卯月辛酉日癸巳时生于天海市第八附属医院,籍属林洼村。

“五岁,祖父骤遭车祸,魂赴黄泉。

“八岁时,父殁于平安县煤矿坍塌。

“同年腊月,母为索父薪,僵卧矿主别墅前庭雪地。

“自此,茕茕孑立,尝受邻里欺辱,食不果腹,衣不蔽体。

求学之际,同窗见其孤弱,屡施霸凌,拳打脚踢,污言秽语。

“十岁,祖母亦因病长辞。

“十八岁,寒窗苦读,入登科,入名校习计算机之业。

“十九岁之际,凭奖学金创立“话来峰”。

“然天命无常,昨日,合伙人携资遁走,致基业倾颓。

“今晨巳时西十六分,途中遇醉驾疾驰,横遭飞祸,虽全力施救,终魂断阳世,享年二十二...”周峰听完,脚步向后踉跄了一步,半只脚毫无阻碍的穿过树干,脸色惊慌:“你怎麽对我这么清楚,你们是谁?”壮汉抬头挑眉,满脸傲娇:“黄泉魂役”。

“黄泉魂役?”周峰瞳孔微缩,大脑疯狂的搜刮记忆,却一无所获,只能抬眼望向壮汉,目光里满是茫然。

壮汉看向周峰不解的神情原本挺拔的胸膛缩了缩颓然道:“就是你们神话中的鬼差...”周峰听到壮汉的解释,再次后退半步,整个身躯都从树中退了出来,踉跄几步,跌坐在马路牙子上。

不敢相信的盯着面前一黑一白两道身影,喉结艰难滚动了几下——望着西装革履的壮汉,满脸狠厉;白衣笑容冷谈,纸伞上的彼岸花仿佛还在滴血。

瞬间,记忆里课本上的唯物主义论述突然变得苍白可笑,冷汗浸透的衬衫紧紧黏在后背,双手颤抖:“黑白无常…阴曹地府......真的存在?”

壮汉满脸神秘的笑道:“黑白无常...阴曹地府...既存在,又不存在...”周峰苍白的脸上露出了疑惑:“什么意思?”壮汉探出粗壮的手指,在周峰眼前虚抓一把,带起的阴风吹得他魂体剧烈震颤。

“阴曹地府?

那只是根据魂域杜撰出来的一些缩影,跟真正的魂域差的远了。

就比如那十殿阎罗,魂域可没有,还有那孟婆、奈何桥……”白袍听着壮汉在那喋喋不休的跟周峰废话,不耐烦的神色逐渐浮现上冰冷的脸上:“行了,老二,跟这小子说这多有干啥,等他自己入了魂域,自己会知道的,带他走吧!”

原本还在咧咧的壮汉听了白袍的话,声音戛然而止,仿佛嘴上被拉上了拉链一样,从腰间摸出锁链就要给周峰绑上,刚要动手,眼角瞥见令牌上最后浮现的文字。

顿时一脸愁容的挠了挠头,望向白袍:“大哥,不行啊!

这小子现在还不能走呢啊!”

白袍不解的看向壮汉“为什么不行?”

壮汉将泛着幽光的令牌小心翼翼递给白袍,喉结艰难地滚动了一下“大哥,依常理而言,人一旦身死,半刻之内,天魂便如轻烟般消散于天际,地魂则幽幽坠入冥河深处。

“而那七魄,则会魂游天地,人魂则会沉睡化作无意识的虚魂。

“待到死者头七之日,执念最深的时候,沉睡的人魂才会苏醒,恢复意识, 重聚七魄成为亡魂。

“届时,方能借着摄魂锁的牵引,通过空间壁垒,跨越阴阳锁魂关,渡过那阴森的堕魂河,踏入魂域,重聚地魂。”

壮汉的指尖重重叩在令牌鎏金纹路上,牌面泛起诡谲幽光:“邪乎就邪乎在这儿,只有过了头七的亡魂天魂才会苏醒,定魂罗盘才会指引咱们前来摄魂——可是这小子明明刚死,可人魂却没有沉睡,反而有意识,并且使得定魂罗盘提前指引咱俩前来...然而魂域天道法则不允许没过头七的亡魂踏入,咱们若是提前给他拘走,恐怕还没有进入便会被魂域的空间壁垒给挤压的魂飞魄散......”白袍听完眉头紧锁,清冷的脸上略显凝重,墨玉般的瞳孔扫过周峰,抬手掐算:“时辰不等人,咱们还有十八个魂魄等着押送,若是错过时间恐怕会多生变故。”

接着他冷喝一声,体内浮出一枚方印,绽放出灰蒙蒙阴气:“咱们也不能放这小子在人间游荡七天,若怨气充足,被他躲藏起来,蒙蔽了定魂罗盘的寻找,怕是会养成厉鬼,上头追责下来,受罚的是咱俩。”

话音未落,白袍凌空一指,聚魂印迸发幽蓝火焰,瞬间盖在周峰眉心。

“我用聚魂印帮他凝聚周身阴气,以便头七之日,阴魂壮大,没有咱俩得引渡能安稳的通过空间壁垒进入魂域,你速用摄魂钩的子钩勾住他魂魄,省得他到处乱飘...”壮汉急忙甩出锁链,锁链上的子钩无风自长,冰冷的铁链缠住周峰脚踝,铁链上的倒刺渗出丝丝黑气死死的勾住周峰的魂魄...”白袍望着被锁住,无法动弹的周峰喃喃道:“看你的族系谱己经没有亲人了,应该了牵挂了吧!

你是我百年之期的最后一个亡魂,我不能有失,要是真对不住你的话,等到了魂域在补偿你吧....”说完转身看向壮汉:“走吧,等回到锁魂关,你将摄魂勾钩挂在镇魂石狮面前,借石狮千年冥气为他指路,待头七过后,子钩会将魂魄拘回——咱俩送完这批魂魄,便在关口候着...”话音未落,白雾弥漫,侵蚀了鬼差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