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大宝蹲在灶台边啃着冷馒头,后脖颈突然窜起一阵凉意。
"啪嗒。
"阁楼上传来弹珠落地的声响,清脆得像是砸在他天灵盖上。
这是今晚第七次了。
他攥着擀面杖的手心沁出汗来,粘在木头上的面粉结成块往下掉。
"又来了。
"隔壁王婶下午说的话在耳边回响,"你太爷爷那辈就有人说这宅子不干净,民国时候吊死过人的......"房梁忽然吱呀作响,霉灰簌簌落在肩头。
大宝抬头望去,横梁上深褐色的痕迹在月光下泛着诡异的光泽,像是干涸了百年的血渍。
他咽了口唾沫,手机电筒的光柱抖得筛糠似的。
阿西巴"老子可是在深圳电子厂见过世面的!
"他扯着嗓子喊,尾音却劈了叉,"装神弄鬼算什么好汉?
有本事出来单挑!
"阁楼的地板突然传来密集的"哒哒"声,像是几十颗弹珠同时蹦跳。
大宝的腿肚子转着筋往楼梯挪,老榆木台阶在脚下发出垂死的***。
推开阁楼门的瞬间,霉味裹着冷风糊了他一脸。
电筒光扫过积灰的樟木箱,忽然定在墙角。
三颗玻璃弹珠正沿着墙根画着诡异的圆圈,所过之处灰尘纹丝不动。
更诡异的是祖宗牌位前的香炉——明明三天没上香了,香灰却堆成个歪歪扭扭的问号。
"您...您有话好说。
"大宝的擀面杖"咣当"掉在地上,"要纸钱还是要新衣裳或者苍老师的***?
我明天就给您烧......""我要你帮我把祠堂东墙第三块砖撬开。
"身后突然响起带着戏腔的男声,惊得大宝一蹦三尺高。
转身只见月光里浮着个半透明的人影,靛青长衫打满补丁,脑后的辫子像条僵死的蛇。
鬼影慢悠悠转过来,惨白的脸像糊了层糯米纸:"我是你曾祖父的堂弟周德福,光绪二十八年生人。
"他说着忽然凑近,冰凉的鼻息喷在大宝脸上,"你小时候尿炕,还是我给你换的尿布。
"大宝的膝盖终于撑不住了,"扑通"跪在满是蛛网的楼板上。
月光穿过鬼魂的身体,在地面投下淡青的影,那影子竟在捂着嘴偷笑。
"您...您老怎么还没投胎?
""当年你曾祖父把我祠堂的雕花门劈成两半!
周大宝举着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