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当然知道这不可能,幻想而己,讲出来,会被人笑是傻子的。
谁都知道走过了的人生,是回不去了的,但并不影响人心里有一种期望;比如,当时我要是怎么样怎么样,就不会怎么样了…道理谁不明白!
无可奈何的事情,光明白道理,管屁用!
认识那年,到十月份我才十五,懵头懵脑,啥都好奇。
文姑娘快十七岁,长的有点像大s,家里的满女,父宠母爱,还有个姐姐扛锅。
对!
就是扛锅,她小时候干了坏事,姐姐挨揍。
她看见我自来熟,打个招呼就像是老熟人了,动不动就约麻辣烫。
感觉那会儿,麻辣烫是我们友谊的标配。
周姑娘二十不到,哥嫂对她嘘寒问暖,百依百顺,衣服裤子都是新款,柜子里漂亮衣服裤子一堆一堆,文姑娘很喜欢跟她换着穿。
我不太喜欢跟人共用物品,心里总有种排斥感,万不得己的时候,也会忍一忍。
我是个土狗,穿衣服款式简单,颜色单一,但是青春摆着,也丑不到哪去。
三个青春靓丽的姑娘,大家都自来熟,嘻嘻哈哈一起傻玩。
看她俩打麻将,学会了组牌,十打九输,时不时牌推倒了,发现糊错了。
跟她俩去溜冰场,学会了溜冰,摔的腿青一块紫一块,膝盖稀巴烂;她俩笑我像只木鱼,敲一下响一下,不敲啥也学不会。
跟她俩去文姑娘老家,路过一片桔园,她俩怂恿我去偷了一袋桔子,我没吃两个,全给这俩牲口消灭了。
没事三个人蹲路边上,都能扯犊子傻哈哈。
三天两头晚饭就是一起吃麻辣烫配擂茶,她俩学会了喝酒,喝多吐的好恶心。
我不喝啤酒,总觉得像馊氺。
白酒我也能喝,但是我不喝,我觉得喝多了,像她们那样吐很恶心。
其实后来很多年,我也喝,醉了也吐,在别人看来,应该也是很恶心。
我们经常三个人在文姑娘房间,睡一个床上,时常聊到天亮。
也不知道哪来的那么多话聊,她俩不实际的向往非常多,但是并不影响她们向往;我时常在她们向往那么多不现实的话题中睡了过去。
第二年八月份,周姑娘的哥哥生日,在酒店大厅安排了一桌酒。
周姑娘坐她哥边上,我和文姑娘坐她嫂子边上。
她们会敬酒,会说祝福的话,我一句也不知道应该说啥。
她们会送花,会买礼物,我首愣愣的硬扛了一箱苹果。
然后坐着低头傻吃,抬头木愣愣的,看他们你来我往的,说着家长里短,一边你一杯,她一口的喝。
一会儿,隔着一桌那边声音大起来,说是打赌输了,要灌酒,一下子热闹起来,起哄了。
顺带着站起来一帅哥端着酒杯,我一抬头,我去!!
……当时文姑娘就脸红了。。我还没反应过来,周姑娘己经起身晃悠着到那帅哥面前问电话了,然后在边上人起着哄的声音下,她又回桌上继续喝上了。
后面,我和文姑娘继续嘻嘻哈哈,继续麻辣烫,继续听她评论周围帅哥,多半我都毫无波澜,心里鄙视,觉得这有点啥意思。
周姑娘跟那帅哥***后面晃一年多了。。。
文姑娘也找了一个男孩开始相处,我不懂为什么,这难道是必须的吗?
就我们三个一起玩不好吗,继续麻辣烫,继续蹲马路边吃甘蔗,我觉得挺好的呀!
我觉得有点渐行渐远,但是,又好像没有改变什么,也聚,也玩,只是她们都没那么快乐了。
第二年,三月底西月初,我被我姨忽悠到了外省茶厂干包装的苦力,这一去就是两年。
两年各自渺无音讯。
等我回来,三个人聚一起,继续嘻嘻哈哈,但是明显的,周姑娘心事重重,文姑娘也不快乐了。
我们的友谊小船空白了两年嘛,正常的。
只有我继续一脸懵逼的乐,我当时喝的有点上头,怼了周姑娘一句:有啥不快乐的,没了帅哥会死啊。
周姑娘含着一包眼泪低着头,文姑娘不说话,我莫名其妙,一下子都沉默了。
过后我就忘了这事,然后又出去了。
我的情感反射弧,总会停留在当时,总觉得一切如旧;我意识不到,环境,社会,人都是在变的;导致很多事情,让我有时候莫名其妙,想不通为什么。
过了半年后回来,文姑娘告诉我,那帅哥跟别人结婚了,周姑娘没想的通,在她房间吃了毒,人没了。。。。那是我们最后一次见面。
文姑娘嫁给了她父亲给她看好的人,九年婚姻,没生出娃来,离了。
当年找的那个男孩又回来找她了,他们生了个闺女。
我们后来,再没联系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