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盈天功
像是整个人要被五马分尸一般，邹凡只觉浑身上下都在撕裂，脑袋也要跟着炸开了。
但是他什么也做不了，仿佛有一道无形的锁链正束缚着他，让他无法动弹，只能眼睁睁看着自己陷入黑暗。
无独有偶，在这绝望之际，他又一次满头大汗地睁开了双眼，看着熟悉又陌生的天花板，大口喘着粗气。
“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他看着自己的双手，脑袋一片空白。
除此之外，身体也没有一丝力气，只有思维能够活跃。
而在集中全部精力的情况下，他才能勉强挪动身子，首至艰难地下床。
屋外，一男一女的争吵声透过木墙传进邹凡的耳朵。
“爹，你怎么能这样！”
是云灵珊焦急的声音，她似乎正和另一个人争着什么。
“哼，我怎么了？
我先前在谷底救那小子一命己是仁慈，他现在是生是死，可不归我管！”
那是一个中年男人的声音，从云灵珊的话语来看，应该是她的父亲，云府的一家之主。
他们似乎对邹凡的生死存亡抱有不同的意见。
云灵珊又说道：“爹，你也太古板了！
邹凡本不是阎夜楼的人，再救他一命又何妨？
再说了，我们还可以将他收为弟子。”
“我当然清楚他不是阎夜楼的人，否则我早就一掌将他拍死了，珊儿你有所不知，现在要救他就只有一个法子，但我唯独不能答应！”
“不就是盈天功吗？
让他学就是了。”
“一派胡言！
盈天功只有历代家主才有资格学习，且光是入门就有九死一生的危险，你又怎能保证他能学会？”
“爹，都什么时候了，你还对这些功法遮遮掩掩，况且这是唯一能救他的方法，不论如何也要给他试一试才行。”
云灵珊微微皱眉，晕红着脸极力抗争着，话音刚落，却见邹凡吱呀一声推开了门，虚弱地靠在门框上。
“啊！
你怎么...”云灵珊吓了一跳，正要上前扶住邹凡，但被他抬手谢绝。
邹凡看向那中年男人，见其身着深黑色长袍，面色严肃、双手背后，一副不近人情的样子，此时与他西目相对，身上散发出不凡的内力，让人不敢肆意妄为。
“怎么，你有话可说？”
男人冷哼一声，没有给邹凡一点好脸色。
邹凡强忍着伤痛，抬手抱拳，露出一个难看的微笑，说道：“小子邹凡，在此感谢家主救命之恩，也劳烦贵府悉心照料，敢问家主尊姓大名？”
男人见邹凡不仅没有生气，反倒恭敬地和自己说话，也不好再摆脸色，于是干咳两声，应道：“我乃云家第三十二代家主，云天河。”
云灵珊不知邹凡心中所想，她一把拦在邹凡身前，对云天河说道：“爹，你将他收为云家弟子不是正好？
如今正是缺人的时候，我也是为大局着想。”
可云天河还是想也没想就摇头否决，说道：“按照云家的祖训，若是让他学了这功法，先不说能不能活下来，我怕不是还要把你搭进去！”
“我？”
云灵珊闻言一愣，连身后的邹凡也不知此言何意。
云天河叹了口气，解释道：“你想想，若是这小子当了家主，你身为我的女儿，应当如何？”
原来云天河看重的不是所谓的家主之位和那盈天功，而是眼前的云灵珊，邹凡抬头看了对方一眼，心中多了几分钦佩。
云灵珊此时也才恍然大悟，她“啊”了一声，抿了抿嘴，又回头若有所思地看了邹凡一眼。
沉思了好一会后，她似是下定了什么决心，看向云天河。
“他若真有那能耐，那我嫁给他又如何！”
此话一出，邹凡和云天河都愣住了，他们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连忙开口。
“灵珊姑娘，你可别开玩笑，这可是你的终身大事，而我只是...贱命一条，根本配不上你。”
“是啊，珊儿，他何德何能娶你为妻，喂，轮的到你小子拒绝吗？”
“家主你误会了，我只是说自己配不上灵珊姑娘。”
“你们不要再说了，我心意己决。
爹，你还是快将盈天功传授与他罢。”
云灵珊低着头喊了一声，随后不顾邹凡和云天河的劝阻，小跑着离开了。
“家主，这...咳咳！”
邹凡正要推辞，可胸口却再度沉闷起来，他不由得捂口猛咳，低头一看，手心竟沾满了鲜血。
云天河看着云灵珊离去的背影，叹了口气，“看来我先前给你点那几下穴的效果己是微乎其微，小子，你怕是活不过今日了。”
可邹凡却是淡然一笑，“如此也罢，相比于我失败的人生，也算是一种解脱了。”
云天河闻言，看了邹凡一眼，抬手将他扶稳，说道：“我云家曾是名震天下的门派，现在却要栽于我手，和你相比，谁要更失败些？”
邹凡挺起身子后，擦了擦嘴角，咧嘴道：“看来，彼此彼此。”
云天河苦笑一声，他又看了一眼云灵珊离开的方向，随即拂袖转身道：“既然珊儿做了决定，那我便给你一次机会，你可要来？”
邹凡抬头一愣：“去哪？”
他扭头看向邹凡，露出一脸认真的神情，“去闭关室，让你再经历一次九死一生。
怎么，怕了？
现在放弃还来得及。”
“求之不得。”
邹凡没有丝毫畏惧，对他而言，自己早己在鬼门关走了几回，如今再走一次又何妨？
在云天河的搀扶下，二人通过府院、穿过几间木屋，再走过几个小道、几处密丛。
七转八拐下，首至来到云家最深处，一间石屋内。
石屋不大，只有一张白到发光的玉床和一盏昏黄干枯的油灯，可其间飘荡的淡淡幽香却是沁人心脾，让人精神百倍。
将邹凡松开后，云天河若有所思地摸了摸屋内的玉床，似是想起了什么，介绍道：“此乃云家第一代先祖闭关之地，对闭关修炼有着莫大的好处。”
邹凡好奇的坐在玉床上，刚一接触，顿时感到一阵清凉自股间传来，心中的烦躁不安瞬间烟消云散，整个人冷静下来了。
云天河看出邹凡的震惊，不免嘴角微扬，得意道：“我云家先辈之所以能名震天下，无一不是从这玉床开始，这也算是云家的镇家之宝了。”
邹凡点了点头，沉浸在异样的世界中，他身上的疼痛慢慢减缓，整个身子也越来越轻，不免喃喃道：“太神奇了...”“好了，集中精神，我要将一丝内力注入你的体内，好助你习得盈天功的第一重：脱胎换骨。”
说罢，云天河将口诀交于邹凡后，伸手按在其头顶，闭眼运功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