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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嬷嬷在堂下就听见了顾明珠的话,没想到以前木讷的少女,为什么突然变的伶牙俐齿了?

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还是以前都是她装的?

不过,今日一定要让顾明珠为她儿子的死付出代价。

想到此处,李嬷嬷跪下哭喊道:“求青天大老爷为民妇做主,我的侄儿死的冤枉啊!”

陈县令见了李嬷嬷哭哭啼啼的模样,心里厌烦,还要装出一副正直好官的样子。

“原告李氏,你所告何人?是否在堂上?”

李嬷嬷抬手指向顾明珠,恶狠狠道:“回青天大老爷,就是她杀害我侄儿!”

顾明珠嘴角勾起笑意,开口:“李嬷嬷,我劝你不要乱说,否则后果不是你能承受的!”

“大胆顾氏,若是在威胁原告,就直接拖下去打二十板子。”

陈县令拍了惊堂木,想不到顾明珠在大堂上就敢威胁原告,心中也更加确定了顾明珠有罪,就等着李氏说出事情真相,直接就命人把顾明珠拖下去打一顿。

“回青天大老爷,顾明珠喜欢我侄儿李连,可我侄儿根本不喜欢她,因为她不仅脾气坏,经常打骂下人,还不知廉耻,经常在庄子上勾三搭四。

连儿喜欢的是丫鬟春香,他们两人情投意合,我也已经同意了他们的婚事,谁知道顾明珠不同意,她日日打骂春香,怪春香勾引了我侄儿。

那天,顾明珠借口要带春香去镇子上买布料,结果下午只有她一个人回到庄子上。

民妇觉得不对劲,就派人去找,就发现了连儿的尸体,连春香也被人侮辱,痴痴傻傻的。”

顾明珠站在一旁听着,神色不变,仿佛李嬷嬷所说的事情与她无关。

百姓听了李嬷嬷的话,也有些动摇,难不成眼前娇弱的小姑娘真的是杀人凶手?

陈县令再次拍下惊堂木,人群声音才小些。

“嫌犯顾氏,你可认罪?”

顾明珠道:“民女不认。这些话都是李嬷嬷的一面之词,难道大人断案都是只听原告,不听被告辩解吗?”

陈县令冷哼一声,道:“本官给你一个辩解的机会,你且说来。”

他为官多年,自然知道如何把白的说成黑的,谅她一个小丫头如何能翻出他的掌心!

“我因身子弱,一直在庄子上住着,李嬷嬷见我年纪小,从未把我当作主子,更是以各种理由强占了去。

在庄子上,每日我的吃食,衣物,都要靠自己做一些活计,才能换来一些。

试问这样一个苛待主子的下人,她的话能信吗?”

听了顾明珠的话,人群又议论起来。

“真实可怜,这么一个娇滴滴的小姐,沦落的和下人无异。”

“这老婆子真可恶,见人家小丫头年纪小,就骗人钱财,真是恶奴欺主!”

李嬷嬷没想到她会把这些事情抖露出来,脸皮发烫。

“小***,你胡说!”

若不是有官差在旁,真想上去撕了她的嘴。

陈县令有些不耐烦道:“顾氏,不要说和案情无关的事情!”

“民女说的正是与案情有关,民女在庄上孤苦无依,幸好有丫鬟春香照顾,那日李连趁着我不在,强行对春香行不轨之事,庄上的所有人都可以作证。

可怜我的丫鬟,被李连强行要了去,天天被他虐打。

李连经常调戏庄上的丫鬟,偷鸡摸狗无恶不作,就是一个肮脏下流的小混混!”

李嬷嬷原本还沉浸在儿子死去的悲伤中,一听到顾明珠的话。

再也忍不住,站起来就要打她。

顾明珠灵巧的一闪躲在衙役身后,李嬷嬷一巴掌直接打到了衙役脸上。

衙役挨了巴掌,心里怨气,直接把李嬷嬷推倒在地上。

原本顾明珠的话,百姓们也是信一半,如今一见李嬷嬷在公堂上也敢动手,平日里在庄子上会多嚣张!

更加同情顾明珠了。

一时间公堂下议论不停,公堂上鸡飞狗跳!

“肃静!肃静!”

“顾氏,其他事情本官自会派人调查,你只需要解释为什么春香与你一同去,只有你一个人回来,还有李连为何会死在你马车旁?”

顾明珠答道:“昨日,我与春香一起去镇子上,半路上春香说她不舒服,我就让车夫送她先回去,我自己搭乘了顺路的牛车去镇子上购买布料。

谁知道我都回来了,春香还没有回来!接着就听说李连死了,我也想不通为什么他会死在我的马车旁边,难道他一直在身后跟踪我们?”

陈县令一副了然的模样。

原以为顾明珠能有多大的本事,还不是什么也不懂?

“你答不出来,本官替你答。定是你因为得不到李连,所以怀恨在心,想要在路上找人侮辱春香,李连提前得知了你的事情,前来阻止,你怕事情败露,趁机杀害了他。

本官推测的对不对?”

顾明珠微微一笑,这推论倒是离真相快近了些呢!

陈县令见她眼中带着嘲弄的笑意。

“嫌犯顾氏,你是对本官的推测有疑问?”

“民女觉得大人的推测有几分道理,可民女一个弱质女流如何去杀一个成年男子?或许大人又要说民女可以雇凶杀人,但民女在庄子上连吃顿饭都要被下人冷嘲热讽,如何能拿的出银钱来?”

顾明珠说罢低下头。

从百姓的视线看过去,正好看到她微红的双眼,纤细的脖颈。

不过是一个受到恶奴苛待的小姐,如何能杀人?

陈县令发觉百姓的思维似乎被眼前的小丫头掌控了,她要他们可怜她,他们便可怜她。

可这些贱民又能如何,县衙说到底是他说了算!

“巧言狡辩,看来不懂用大刑,你是不会招了!”赵县令怒道。

正准备让人把顾明珠押下去大刑伺候,不管她再能说,几板子下去,也就招了,到时候他想怎么判就怎么判。

却看到堂下的周师爷不停地对他使眼色。

周师爷祖辈都在县衙做事,可谓是深谙县里的事。

此时,他不停地使眼色,定然是有原因的。

陈县令到底有些头脑,忙借口腹痛,带着周师爷下去询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