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大婶的攻击力与原身前世
可不醒着嘛!
妇女一边往食盒里掏东西,一边朝姜烟翻大白眼:“我说阿云怎么坐外面呢,原来是你这假娇娇醒了呀。”
“阿云,今晚又喝冷粥了是不是?”
妇女从食盒里拿出一碗米饭和一碟菜,满脸心疼的看向沈初云:“大树今晚多做了些饭菜,现在还热着呢,你趁热吃。”
“谢谢大婶。”
沈初云咽了咽口水,随即又想到什么,他看向床上的姜烟,嗫喏着开口:“她......她不记得了。”
“啥?”
大婶一时没反应过来沈初云的话,她眉头微皱:“什么不记得,阿云在说什么?”
“这里不......不记得了。”
沈初云指了指自己的脑袋,视线落在姜烟身上。
瞥到姜烟传来的视线,他又如惊慌的小鹿般,声音一下子小了下去。
“好,阿云先吃饭。”
大婶听懂了沈初云的话。
她不急不慢的从食盒里又拿出一碗热气腾腾的白米粥,坐到榻边,用可疑的目光打量着姜烟。
“我是谁?”
大婶一手拿碗,一手捏勺,动作不停的搅着碗里的白米粥。
她眼神犀利、交杂着不屑与试探。
姜烟开口:“大婶。”
“这不清醒着嘛,还知道我是谁。”
大婶眯着眼,语气轻佻,手里动作不停。
姜烟咽了咽口水,伸出食指,微颤着指向桌边的青年:“刚才阿云这么叫的。”
正在吃饭的沈初云闻言一愣,睫毛抖动了一下。
“这脑子坏了心眼还在。”
大婶轻嗤一声,一边给姜烟喂粥,一边阴阳怪气地讽刺她:“怪不得肯开口唤我大婶了,你以前都叫我臭寡妇。
以前就不是什么好东西,这脑子坏了也不见得比以前好。”
姜烟老实巴交的喝粥,不敢出一言反驳,大婶的攻击力还在加强。
“你是什么娇娇大小姐哟,没有富贵命还得了富贵病,十里八乡就准你横得不行,别人说两句还想不开去跳河,你以为死了就能投好胎了,就你以前干的蠢事,脑子泡了发下辈子你也只能投畜生胎。”
“举人老头是个年过花甲的,儿子比婶子我都大,那公子哥打小就是个浪荡的,你做什么官夫人的美梦哟,趁早死了这条心,你爹娘既将你嫁给了沈家,你就安分跟阿云好好过日子。”
大婶顿了顿,转头环顾一眼屋内,一边唉声,一边叹气。
看到沈初云安安静静吃着饭,大婶又情不自禁地露出怜悯的神情:“阿云有哪里不好,别人骂他是个痴傻的,你来这些天了还不明白吗,他不就是脑子反应慢了些,心性单纯了些,虽说是农家种地的儿郎,可长着这副俊俏小白脸的模样,女子豆蔻年华,同你这般年纪大的哪个不稀罕,你还不愿与他同房,白米粥不吃净想着那碗馊饭,我瞧你才是个痴傻的。”
语毕,粥也见底,姜烟松了口气,看向桌边吃完饭便安安静***着的沈初云,若不是他面容清秀俊逸,长得如谪仙般的存在,姜烟也不会在见到第一眼时就将他误认为是仙子。
生前自己便是个花痴看脸的,如今穿越个这个地方,突然得了这么个貌美的夫君,姜烟只觉捡了个大便宜,哪里还有半分嫌弃。
大婶见她一副吃饱了撑着的呆愣模样,气不打一处来,又忍不住翻个大白眼,起身收拾食盒时,看到沈初云一副乖巧的模样,她的心情才算好了些。
“阿云这模样、这性情,哪点配不上你?”
大婶看沈初云就像看到自家听话懂事俊美的好儿郎,心底不自觉便柔软了下来,不过一瞬,在看到梳妆台上的荆钗陶簪又气血上涌。
察觉到沈初云的目光,大婶按耐住心里的火气,叹了口气说:“阿云,去找个匣子来将你娘子这里的金银玉饰收好。”
瞧见沈初云乖顺的点头,大婶转向榻上的姜烟,又唠叨了几句:“说好听点你是嫁过来的,可你爹娘拿了十两银子竟一点嫁妆都不备给你,这与卖女儿也无甚差别。”
“你和阿云成婚有什么东西不是沈家出的,大喜日子你闹着要分房,十里八乡当笑话看,沈老爷子还好心给你置了新柜梳妆台,买千金大小姐才有的东西讨你欢心,他不就是希望你待阿云好点,如今老爷子走了,你就老实点,跟阿云好好儿活,贵重东西放好,切莫寒了老爷子的心。”
姜烟看着大婶悲伤的神情,意识到她口中走的意思,心里也觉难受起来。
姜烟躺了几天,中午饭点的时候沈初云过来送饭,他似乎不太会做吃食,姜烟第二天便觉得白米粥有些寡淡了。
姜烟忍不住问沈初云能不能做其它的吃食,沈初云沉思片刻点了点头。
见他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样,姜烟己经准备好了喝鸡汤的准备,谁知第三天沈初云拿着俩大白面馒头过来。
应是没有发酵的原因,馒头硬的跟石头一样。
姜烟实在难以下咽,半夜醒来脑子里全是炸鸡汉堡跟奶茶。
大婶每天晚上都会过来一趟,来时都会带些吃的。
只是待遇不同,沈初云吃的是饭菜,姜烟这个病人就只有白米粥。
两天后,姜烟终于按耐不住开口要吃好吃的,大婶骂她是个大馋丫头,骂着骂着就提起了原身生前做的糊涂事。
托她骂人的福,姜烟在养伤期间也将情况了解了七七八八。
原身同名姜烟,与里长家的***刘翠花原是手帕交,两人同时看上了主簿家的浪荡长子萧胤成,为此两人闹了不快,断了来往。
原身打小趋权附势,又泼辣跋扈,到了及笄之年都没人敢上门提亲。
沈初云父母早亡,自小便与爷爷相依为命,因出身与智力原因无人愿意将姑娘嫁给他,弱冠之年,爷爷年岁己高大限将至,想要把沈初云的婚事安排妥当,于是跟原身的父母一拍即合,花了十两银子便强行结了这门亲事。
原身打滚撒衫早皮泼无果,过门后更是刁蛮跋扈。
不久后沈老爷子走了,又听到萧胤成纳了刘翠花为妾,村里看热闹的人冷嘲热讽,都说萧胤成以后承了举人老爷的官职,刘翠花就是官夫人了。
要强的人内心脆弱,原身见生活灰暗惨淡,失望与绝望交织,想不开便跳了河,被沈初云捞上来后昏迷高烧卧病在床,醒来便是现在的姜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