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我而言,我遇到的第一个地狱级副本是我的初中时期。
班主任的冷嘲热讽,同学的取笑,全班的孤立,朋友的背刺,暗恋对象的忽冷忽热加上我极其抽象的外貌,属于是天崩开局了。
那段时间,大家都在想方设法的取笑我,没有人问我过的开不开心。
初一刚开学,班主任就旁敲侧击的询问同学们父母的工作,有父亲是缉毒队的,有家里特别有钱的,有开烧烤店的。
妈妈叮嘱我说,如果老师同学问到爸爸,就说他在文山种三七。
军训结束那天我因为和同学打架被班主任带走单独问话,当问到爸爸的时候我几乎是脱口而出“我爸爸在文山种三七”。
可是谎言毕竟是谎言,第二周我爸爸不在了的消息就被班主任知道了,于是他在课堂上阴阳我的话题就又多了起来。
初一刚开学我就感受到了教室里浓烈的市井气息,明明成绩都一样,为什么我首接就被班主任打上了不会读书的标签,而不是像其他人一样被给予继续努力的叮咛。
我想对班主任的不公平进行反抗,但是那时我胆子小,妈妈也告诫我不要惹是生非,我就这么被班上的同学以“悲剧人物”的身份默默生存了三年。
因为没有手机,所以当时好多网络上的梗我都不知道,好多名牌我也不知道,(我甚至到了初二才知道耐克,阿迪达斯),加之我土里土气的装扮,所以经常成为众矢之的,我不明白为什么。
同学经常在我做错事或者他们无聊的时候字正腔圆的说我“你是一个大**”,然后又在我生气的时候说“看什么看,滚”。
我不敢和老师说,也不敢和妈妈说,我不想惹起一些不必要的事端,我一首以为只要我不去招惹他们,他们就会放过我,可事实并非如此,我的沉默在他们眼里好像是最可笑的存在,班主任课上有意无意间说出来的我的家庭情况会是他们茶余饭后的消遣工具,他们甚至不避讳,当着我的面高声谈论我和我的家人。
这种肆无忌惮让我想起了地主和家里的长工,虽然他们并不需要我像长工一样给他们端茶送水,我只要站在那里供他们取笑就足够了。
我在作文里写:家庭情况不好,学习成绩不好的人在学校里就一定该死是吗?
我感觉该死的另有其人,该死的指责着不该死的人,让其毁灭后高喊我无罪。
这段话受到了语文老师的好评,同时我也遭到了同学们友善的回报,我知道会这样,但是我还是忍不住偷偷的躲着哭,我把遗书写好压在箱底,走到水库边却不敢跳下去。
我怕妈妈哭,我变成什么样都无所谓,我怕妈妈因为我的事而哭。
每次做好了万全之策打算结束我的生命的时候我就会想到妈妈,没有我她怎么办。
于是在生理和心理的双重挣扎下我终于是得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