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险棋开局
队伍约莫二十人，除了几个车夫和商人，还有七八名护卫，手持长刀，神色警惕。
李佳与赵大牛带着十余名山匪，潜伏在路旁的密林中。
阳光透过树叶洒下斑驳的光点，照在众人绷紧的脸上。
“动手吗？”
赵大牛压低声音问道，语气中带着几分不耐。
李佳却没有回答，他的目光死死盯着那支商队，像是在计算着什么。
片刻后，他低声道：“再等等，护卫分布太紧凑。”
赵大牛皱眉：“再等下去，他们就过去了！”
李佳冷冷瞥了他一眼：“一窝蜂冲出去，兄弟们损失怎么办？
你能赔命吗？”
赵大牛咬了咬牙，低声嘀咕：“你说了算……”——时机终于来了。
商队行至路中央时，护卫因与车夫交谈稍稍松懈了一些，李佳眼中精光一闪，低喝道：“动手！”
十余名山匪瞬间冲出密林，刀光闪动间将商队团团围住。
“别乱动！
只要交出一部分货物，我们放你们一条生路！”
李佳站在队伍前方，神色冷峻，声音不大，却透着一种令人信服的力量。
护卫们纷纷拔刀，护住车队。
为首的中年商人似乎明白眼下硬拼没有胜算，他走上前，面露难色：“几位好汉，这些货物是去赈济乡里的，若全部被劫走，只怕……”“我说了，取一部分。”
李佳打断他，语气不容置疑，“粮草留下，其他的你们可以带走。”
中年商人皱眉犹豫，显然不愿交出货物。
此时，赵大牛忍不住了，狞笑着挥刀：“废话少说，不交就死！”
“住手！”
李佳猛地喝住赵大牛，冷冷盯着他，“我刚刚说了什么？”
赵大牛被吓了一跳，刀停在半空中，不满地嘟囔：“你这规矩太多……”李佳看向商人，平静道：“我知道你们的底线在哪里，留一半货物，你们可以安全通过。
这是乱世中的规矩。”
中年商人见对方态度坚决，咬了咬牙，只得答应。
他挥手示意护卫卸下一部分粮草和物资，交给山匪。
——劫掠顺利完成，众人兴高采烈地带着物资返回山寨。
刘魁见粮草堆满仓库，哈哈大笑，走到李佳面前用力拍了拍他的肩膀：“李三，好手段！
不费一兵一卒，就有这么多收获。”
其他头目却不以为然，尤其是赵大牛，不服气地冷哼：“只劫了一半，白白放过了那些人，哪天他们叫来官兵怎么办？”
李佳淡然一笑，目光扫过众人：“官府和军阀有数不清的敌人，唯独不会与山匪大动干戈。
因为我们动的是小头，他们看不上眼。
如果滥杀抢光，我们迟早会被剿灭。”
他走到地图前，指着官道附近的几个山头：“我们要的不是一顿饱饭，而是活下去的资格。
粮草够了，下一步是与其他山寨联盟，共同防御。”
“联盟？”
赵大牛冷笑，“你以为那些山匪会听你的？”
李佳冷冷一笑：“会不会听我，不是靠嘴说的。”
刘魁大笑：“好！
既然你有这个胆量，那就放手去做！
需要什么，尽管开口。”
——数日后，山林之中李佳率领一队人马，前往邻近的“青山寨”谈判。
这是一支规模更小的匪帮，却占据了一个重要的隘口，粮草匮乏却兵力不弱。
青山寨的寨主王豹是个粗壮汉子，见到李佳后冷笑道：“听说南山寨立规矩了？
你们这种绣花手段，跑来跟我们谈什么联盟？”
李佳却面无表情，抬手指向山外：“你们的隘口虽然险要，但没有粮草，守得住吗？
联盟之下，我们出粮，你们出兵，利益均分。
若你不信，尽可以试试单干。”
王豹眉头紧皱，显然被戳中了软肋。
他沉默片刻，终于咧嘴笑道：“好！
就听你一次！
但若你敢耍花招，别怪我王豹不客气！”
——夜晚，南山寨山寨火堆旁，李佳站在高处，眺望远方的官道，目光冷峻。
赵大牛走到他身后，低声问：“接下来呢？”
“接下来？”
李佳轻笑了一声，转身看向山寨中忙碌的人群，眼中闪过一丝精光，“局才刚刚开始。”
南山寨的夜晚，风中混杂着山林的冷意。
李佳站在寨墙上，眺望着远处黑暗中的山影。
青山寨与南山寨的联盟初步达成，但他心中明白，山匪之间的所谓“盟约”脆弱得如纸，一点火星便可能将其烧得粉碎。
赵大牛走上前，随手撕下一块干肉咬着，含糊不清地道：“李三，咱们拉了青山寨一把，那王豹是个白眼狼，真能信得过他？”
李佳没有回头，只是淡淡地说：“信不信他不重要，重要的是，他有用。”
“有用？”
赵大牛皱眉。
李佳转过身，盯着赵大牛，声音低沉却充满力量：“王豹不是我们盟友，而是我们的工具。
南山寨不能单独面对外界的威胁，拉拢青山寨，是为了稳住局势，等我们足够强的时候，谁才是主动权的掌握者，明眼人都能看得清楚。”
赵大牛听得一愣，随后挠了挠头，不好意思地笑道：“还是你有办法。”
李佳没有理会他的恭维，而是迈步离开，步入黑暗之中。
——数日后，南山寨哨兵传来急报：“青山寨在隘口附近遭遇另一股山匪袭击，情况危急！”
刘魁召集了所有头目，满脸怒气：“才刚结盟就闹出这事！
那王豹是不是觉得我们是他保镖了？”
赵大牛第一个站出来：“大当家，这事儿不能管！
青山寨自找的，我们去救人，最后吃亏的还不是我们？”
众人纷纷附和，认为没有必要冒险出兵。
“够了！”
李佳冷冷地打断众人的争吵，起身走到地图前，指着青山寨的隘口道：“这是机会。”
“机会？”
刘魁眯起眼睛，看着李佳。
李佳缓缓道：“青山寨是我们手中的棋子，现在它有难，若我们袖手旁观，等它被灭了，下一个就轮到我们。
如果救了它，王豹欠我们一个天大的人情，以后只会更加依附我们。”
他转过身，目光凌厉：“这是我们展示实力的时机。
今天不救青山寨，明天别人就会觉得我们靠不住。
只有主动出击，才能让所有人都明白，我们南山寨不但能抢，还能撑得起盟友。”
大厅一片沉寂，刘魁沉吟片刻，大笑道：“说得好！
赵大牛，带上二十人，随李三一起出发！”
——黄昏时分，李佳率领队伍抵达隘口。
山风呼啸，远处可以看到青山寨的山匪正与来袭的敌人交战，局势明显不利。
“李三，我们首接冲上去吗？”
赵大牛握着刀，有些跃跃欲试。
“冲上去就变成两败俱伤，最后便宜的是别人。”
李佳冷冷地说。
他迅速观察地形后，指着一侧的密林：“赵大牛，你带一半人，从这里绕到敌人的后方，堵住他们的退路。
记住，不到信号不要动手。”
“那你呢？”
赵大牛问。
李佳微微一笑：“我带另一半人，正面突击。”
赵大牛瞪大眼：“这也叫不两败俱伤？”
李佳淡淡地说：“我们只需要一轮突袭，打乱敌人的节奏。
剩下的，就交给青山寨的人自己解决。”
赵大牛虽然心里不服，但见李佳神色坚决，只得照办。
——夜幕降临，山间的喊杀声依旧不绝于耳。
李佳埋伏在密林边缘，确认赵大牛的位置后，吹响了信号哨。
“冲！”
山匪们如猛兽般冲入战场，猝不及防的敌人瞬间大乱。
李佳手中的长枪宛如毒蛇，一枪刺穿一名敌匪的喉咙，鲜血飞溅。
赵大牛带人从后方杀出，敌匪的退路被完全封死。
他们惊恐地发现自己己陷入包围，士气迅速崩溃。
“杀！”
王豹见状，大喊一声，带着青山寨的残兵展开反击。
短短一刻钟后，敌匪全军覆没。
——战后，王豹满身血迹地走到李佳面前，咧嘴笑道：“兄弟，今天多亏你们了！
要不是你们，青山寨这回就得玩完。”
李佳看着他，语气平静：“我们既然是盟友，就不会袖手旁观。
但今天的事，希望能让你明白，只有真正的合作，才能在乱世中活下去。”
王豹点点头，目光复杂地看了李佳一眼：“你这人……不简单。”
——回到南山寨时，赵大牛带着兴奋的语气道：“李三，这一仗打得漂亮！
连王豹都对你服服帖帖。”
李佳却没有回应，而是站在寨墙上，望着远方的山峦，冷静地说道：“王豹的服气只是暂时的。
今天，我们帮了他，但他迟早会不满我们掌控太多。”
赵大牛一愣：“那你还费这么大劲去救他？”
李佳眼神冷峻：“因为我们现在需要他。
当我们真正强大时，他的生死，也不过是我们手中的一颗棋子。”
赵大牛倒吸了一口凉气，感觉眼前这个年轻人比所有的山匪都危险得多。
“记住，”李佳的声音低沉却坚定，“乱世中，不能靠血气方刚活下去，真正的强者，是靠脑子和耐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