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冷冷的声音响起。
祁酒装死也装不下去了,谁叫自己是个全残植物人状态呢,人为刀俎,我为鱼肉。
祁酒眼睛一睁就看到刀削斧凿的下颌,白玉似的脸,“死老天真的不是作弊吗, 到底为什么 有的人长得神仙似的,有的人像捏的泥娃娃似的。”
很不幸,祁酒就是捏的泥娃娃,皮肤偏小麦色,身高也一般,勉强够的上清俊,只一双大眼睛格外出彩。
“好看?”
,祁酒老脸一红,搞毛线啊,自己竟然看个死变态看这么久,魔怔了吧。
男人抱着祁酒走出石门,陡然接触阳光祁酒下意识闭上眼睛,又悄悄睁开一条缝,“老天,这是给***到哪个犄角旮旯去了,放眼望去到处都是郁郁葱葱的古树,间或露出建筑的一角,竟然碧瓦鎏金,连台阶都云纹盘龙,啧,原来我还没睡醒进魔幻世界了吗……”,祁酒在内心疯狂吐槽,决定睡一觉重开,男人也随他去了。
风无涯,当今剑道第一人,清华剑宗的小师叔,也是祁酒腹诽的死变态,现在正抱着祁酒平稳走在一条蜿蜒的林荫路上,路边灵草仙气氤氲,转过崖壁迎面碰到一群身着宗门蓝衣校服的内门弟子,”恭迎小师叔出关“,只见弟子分列两旁,最前面的高阶弟子恭敬行礼,“刚刚西山突然灵气翻涌,掌门掐指一算,说小师叔今日会出关,特派弟子们前来迎接。”
“嗯,不要吵。”
风无涯凉凉道。
弟子们立即噤若寒蝉,自动让开道路,目送两人离去。
首到确认不会吵到后,弟子们立马炸开了锅:“那是祁师兄?
祁师兄竟然醒了?
一百年前祈师兄在凌云台魂飞魄散可是整个修真界有目共睹的啊!”
“那的确是祁师兄,刚刚我感受到师兄的气息了。”
“没想到魂飞魄散的人还能重新回来,小师叔果然实力强横!”
“那是,咱们小师叔可是剑道第一人,想想一百年前小师叔冲天一怒一剑斩凌云,凌云秘境除了碑铭石,其它都化成渣了……”“你们是不是忘记了祁师兄为什么死了?
而他复生意味着什么?”
有老弟子表情凝重地说道,然而新弟子们沉浸在师叔出关的喜悦中,并没有听到他在说什么。
“赶紧随我回去复命,把这个喜讯告诉掌门和长老。”
领队的弟子率先御剑往掌门所在的沧澜峰而去。
“喜讯么?
呵。”
一个瘦高的身影叹息道,随即跟着弟子们也消失在原地。
事情超出了风无涯的控制。
等了一百年,小徒弟终于醒了,风无涯本该高兴的,也的确该高兴,但是小徒弟似乎出了问题,完全不认识风无涯不说,也对门派完全没有印象。
小徒弟自以为隐藏的很好,但最熟悉他的风无涯怎么会看不出那双大眼睛里的迷茫和陌生。
小徒弟是失忆还是夺舍,风无涯决定先按兵不动,等小徒弟灵魂稳固了再去探魂看一下。
万一只是失忆,小徒弟刚醒来魂魄不稳,经受不了探魂的冲击会再次灵魂消散,风无涯绝对经受不起再次失去。
“且再忍三个月,定要查清怎么回事,失忆了大不了重新认识下,修仙之人仙元漫长有的是时间。
但如果是夺舍,那定要让这个芯子死无葬身之地。”
风无涯冷酷的想。
祁酒是被一阵清脆的鹤鸣惊醒的,睁眼的瞬间险些被满室流转的银光刺瞎眼,缓了好一会儿才适应。
祁酒想要撑起来,但没成功,“果然,这次依然是个半身不遂的植物人,但总算好了点,至少脖子,手可以轻微动了。”
接着祁酒就发现自己手的触感不对,入手的料子冰凉丝滑,完全不像是接触过的任何一种材质。
自己躺的床床柱子是看不出材质但一看就贵的要死的木头做的,床幔是半透明的鲛绡,随着风缓缓飘荡,隐约可见八格窗外巍峨的楼阁,竟然还都违反物理常识地悬浮在云海中。
好吧,祁酒悟了,自己穿越了,还是穿越到了一个仙侠世界。
要死,自己会被看出来夺舍的吧,这会死的很难看吧,还是得找机会溜掉为妙,只希望在这之前能苟的久一点了。
“好了,恭喜我又活过来了,又恭喜我又活不久了,而且死法还未知。
玩儿我呐死老天!”
祁酒无能狂怒中。
另一边,风无涯将祁酒安置好刚要往药阁走去,忽然凌云峰结界波动,掌门师兄宿华带着一众师兄(姐)弟转瞬出现在了风无涯面前。
“无涯师弟,你终于出关了,我们师兄弟几个很是想念……”掌门师兄絮絮叨叨还没说完,师姐柳如烟脚步一抬就要往屋子里走去,“听弟子们说祁酒师侄复生了,我去看看。”
风无涯袖子一甩强硬给屋子上了个结界,“祁酒刚醒来,身体很虚弱,待他好一点再让他来给您们请安。
而且,他现在记忆出现了混乱,不认识人,恐惊扰到他。”
宿华一听立马察觉出问题,转过身吩咐道:“凌风师弟,速去将你三师弟决明子带回来,就说师侄复生了,急需他回来诊治。”
凌风领命离去,柳如烟疑惑道:”为何?
药阁虽不及三师弟医毒圣手盛名在外,但调理身体肯定是没有问题的。”
宿华看着风无涯沉吟片刻,“人死复生本就是逆天改命,无涯必定动用了禁术,决明子需回来为无涯好好看诊才好。
而且,修真之人难道不明白,皮囊只是承载灵魂的容器,一旦灵肉分离,灵魂很难再回到原来的肉体,无涯说师侄记忆有异,我怕是魔物夺舍,需得决明子回来用秘术一探究竟。”
“三月,他现在灵魂不稳,不宜探灵,三月后再说。”
风无涯冷冷说道。
一众师兄(姐)弟想到当初小师弟刚刚失去弟子得癫狂模样,默默叹了口气,相继告辞离去。
当然这些祁酒一概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