监护仪的蜂鸣声刺穿耳膜，温念初隔着无菌手套都能感受到患者胸腔的震颤。第三根肋骨下方三厘米处，年轻女孩的皮肤正在渗出诡异的蓝紫色瘀斑，这是急性铊中毒的典型症状。

"准备血液灌流机！"她扯开黏在颈后的碎发，止血钳在无影灯下划出银亮的弧线，"联系毒物检测中心加急复核..."

话音戛然而止。

手术室自动门滑开的瞬间，她看见一道修长身影正在给邻床患者做深静脉穿刺。那人白大褂的袖口翻折至肘间，露出的机械腕表表盘泛着幽蓝冷光。消毒口罩上方的眉骨有道浅淡的断痕，像是被什么利器划过。

温念初的止血钳"当啷"砸在器械盘里。

"温医生？"巡回护士诧异地抬头。

"继续操作。"她强迫自己盯着患者青紫的唇色，可余光却不受控地追着那道身影。那人转身时白大褂掀起的气流里，飘来若有若无的雪松香——和十七岁那年阁楼木箱里的防蛀香料一模一样。

监护仪突然发出尖锐的长鸣。温念初看着心电图波形疯狂震颤，冷汗顺着脊柱滑进腰窝。她伸手去够除颤仪，却发现指尖正在不受控地痉挛。

"室颤！200焦耳准备！"

清冷的男声像手术刀划开凝固的空气。温念初看着那道身影快步走来，金属喉镜在他手中绽出冷光。当他的手指擦过她手背去接除颤电极板时，左耳后那道月牙形伤疤猝不及防撞进视线。

"顾..."她喉间涌起铁锈味。

七年前的雨夜在视网膜上闪回。十四岁的顾沉舟将她推进巷角的垃圾箱，碎酒瓶擦着他耳际飞过时，血珠溅在她颤抖的指尖。那个说要保护她一辈子的少年，此刻正在给患者做心外按压，腕表秒针跳动的节奏精准得令人窒息。

"肾上腺素1mg静推。"

温念初机械地重复指令，看着他被无菌手套包裹的修长手指按压在少女苍白的胸口。患者颈侧浮现出蛛网状红斑，这让她突然想起最后一次见到林妈妈时，老人围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