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剖台上，死者额头的蓝色水母纹身在防腐剂浸泡下泛着诡异荧光。
这个标记他太熟悉了——三年前那桩悬案里，十二具尸体都有同样的印记。
"咔嗒"一声，解剖室气密门自动滑开。
陆子墨头也不回地将镊子探入死者胸腔："顾组长，你鞋底沾了海盐结晶和船用润滑油，刚从东港码头回来？
"顾沉舟在门边停住脚步，黑色作战靴在地面拖出半道水痕。
他摘下沾满雨水的战术目镜，露出鹰隼般的眼睛："第七具了。
这次是远洋捕捞公司的少东家，尸体卡在螺旋桨里转了四小时才被发现。
"全息投影在两人之间展开，腥咸的海风仿佛穿透屏幕扑面而来。
360度环拍的游轮甲板上，警戒带在暴雨中猎猎作响。
陆子墨放大死者右手虎口的特写："注射痕迹呈梅花状，和之前不同。
""所以不是连环杀手，是升级换代。
"顾沉舟的手指在全息影像中划动，死者生前最后三天的行动轨迹化作流光，"他消失前见过这个古董商。
"画面定格在戴金丝眼镜的男人身上，那人正在拍卖行门口擦拭怀表。
解剖刀突然刺入死者肋间，陆子墨的声音混着脏器剥离的黏腻声响："胃容物检测出蓖麻毒素，但真正死因是心脏骤停。
"他将暗红色的心肌组织举到显微镜下，"细胞膜全部呈筛网状破裂，像被某种声波震碎的。
"顾沉舟的瞳孔微微收缩。
三小时前技术科的报告还在他风衣内袋里——最近三个月港区声呐记录显示，每逢月圆之夜都有超出人类听觉范围的高频脉冲。
窗外惊雷炸响，陆子墨的白大褂下摆被穿堂风掀起，露出绑在大腿外侧的陶瓷解剖刀。
顾沉舟注意到他左手始终按在解剖台下的红色按钮上，那是生物危害隔离装置的紧急启动键。
"陆主任好像对防身术很有研究。
"顾沉舟状似无意地踢开脚边滚落的玻璃瓶，瓶身"氰化物"标签在积水里慢慢晕开。
"法医最清楚人有多少种死法。
"陆子墨将死者头皮重新缝合，针脚细密得像是绣娘的手艺，"比如现在，通风系统循环到第三周次时，你呼吸频率加快了17%。
"两人的目光在充满福尔马林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