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小满将新割下的稻穗摊开晾晒,金灿灿的谷粒在阳光下泛着油光,引得村民们不时驻足赞叹。
王大爷蹲在田埂边,捏着饱满的稻穗反复端详,嘴里念叨着:“怪哉,怪哉,这稻穗竟比往年的粗了两倍有余。”
正当众人议论纷纷时,一阵清脆的马蹄声打破了宁静。
一辆装饰华丽的马车停在村口,身着绸缎的管家踩着木凳下车,展开烫金拜帖:“我家主母听闻林姑娘培育出高产稻种,特来求购稻种,还望姑娘移步一叙。”
林小满擦拭着额头的汗水,目光警惕地扫过马车。
从原主记忆里得知,这是镇上米行赵家的马车。
赵家垄断着方圆百里的粮食买卖,与二伯林大海素有往来。
她婉拒道:“承蒙赵夫人抬爱,只是稻种尚未完全筛选,还需些时日。”
管家脸色微变,从袖中掏出一锭银子:“林姑娘莫要推辞,我家夫人说了,价钱好商量。”
话音未落,李氏不知从何处钻了出来,一把抓住管家的袖子:“大人!
这丫头不识好歹,您何必求她?
我林家世代务农,保管能给您寻到更好的稻种!”
林小满冷眼看着李氏谄媚的模样,心中警铃大作。
赵家突然造访,又与李氏勾结,恐怕醉翁之意不在酒。
她正要开口反驳,远处传来急促的脚步声。
萧砚的贴身侍卫阿墨骑着快马疾驰而来,腰间玉佩与林小满怀中的物件在阳光下遥相辉映。
“林姑娘,萧世子有请。”
阿墨翻身下马,目光扫过剑拔弩张的众人,“赵夫人的车队己在去帅府的路上。”
李氏的笑容瞬间僵在脸上,管家也神色慌张地收回银子,匆匆上了马车。
待赵家车队走远,阿墨压低声音道:“赵家勾结土匪,囤积粮食哄抬物价,世子怀疑他们盯上了你的稻种。”
林小满攥紧衣角,后背惊出一层冷汗。
若赵家得到高产稻种,垄断粮食的恶行只怕会变本加厉。
她望向远处金黄的稻田,突然想起《农桑秘术》中记载的“改良之法”——若能培育出抗旱抗虫的新品种,或许能打破赵家的垄断。
当夜,林小满在油灯下翻找祖父留下的木箱,终于在夹层里发现一本泛黄的札记。
字迹潦草却透着严谨,详细记录着各种作物的嫁接实验。
她兴奋地握紧札记,却未察觉窗外闪过一道黑影。
三日后,林小满在田间搭建起简易的实验棚,将不同品种的稻穗小心翼翼地嫁接。
正当她全神贯注时,身后突然传来重物倒地声。
回头一看,竟是王大爷晕倒在田埂边,手中还紧攥着一把发黑的稻苗。
“这稻苗...从后山溪谷采来的...”王大爷虚弱地指着北方,“今早有人给我银子,让我...让我...”话未说完,便陷入昏迷。
林小满望着发黑的稻苗,叶片上布满细密的虫洞,与自家田里健康的稻株形成鲜明对比。
远处传来杂乱的脚步声,林大海带着一群村民气势汹汹地赶来。
“林小满!
你竟敢用妖法祸害庄稼!”
林大海举起发黑的稻苗,“王老头说了,你用后山的邪物做实验,这是要遭天谴的!”
村民们闻言议论纷纷,恐惧的目光投向林小满。
她握紧手中的札记,突然明白这是赵家的阴谋——先让王大爷栽赃,再煽动村民毁掉实验田。
就在这时,一声清亮的马嘶划破长空,萧砚骑着黑马冲破人群,身后跟着一队全副武装的士兵。
“在本世子的地盘上造谣生事,当我军法是摆设?”
萧砚翻身下马,冰冷的目光扫过林大海,“把人带走,彻查此事。”
林大海瘫软在地,李氏尖叫着扑上来:“世子爷明察啊!
这丫头勾结妖人...”话未说完,便被士兵捂住嘴拖走。
萧砚走到林小满身边,看见她掌心被稻穗划破的伤口,眉头微蹙:“为何不躲?”
林小满望着实验棚里整齐排列的稻株,坚定道:“我若退缩,这世上便再无人能种出真正的好粮。”
月光下,她手中的札记随风翻动,萧砚瞥见扉页上的符号,瞳孔猛地收缩——那与他贴身收藏的半块玉佩上的纹路,竟能严丝合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