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总裁盯上我了？
玻璃门被推开时，苏绾正低头调整草图边角的金漆纹路。
穿深灰色西装的男人逆光而立，金丝眼镜在额角投下一片阴影——这个角度让她想起昨夜电梯故障时，陈晨手机屏幕的冷光。
“有意思。”
男人摘下眼镜，桃花眼弯成两道月牙，左边酒窝若隐若现。
他的视线扫过她手里的“秋焰”草图，尾音轻得像一片羽毛，“发布会视觉总负责人......”周总监的喉结动了动，额角渗出细汗。
他昨晚还在茶水间跟林婉儿吐槽苏绾“不过是个破产千金硬撑”，此刻却恨不得把腰弯成九十度：“顾总，这组方案我们还在......”“等看完完整方案再说。”
男人打断他，指节敲了敲苏绾手里的纸页。
苏绾闻到若有似无的雪松香气，混着新墨的微苦——和原著里顾砚出场时的冷香完全不同。
她后颈泛起一层薄汗，原身记忆里那个在顾清欢生日宴上用冰锥般眼神扫过人群的男人，此刻正用看猎物的目光盯着她。
“苏设计师。”
顾砚突然倾身，指尖几乎要碰到她发间那枚蝶形发夹，“下班后到我办公室来。”
他的声音压得很低，混着中央空调的嗡鸣声钻进她耳朵，“我亲自指导你修改方案。”
会议室的空调突然调高了两度。
苏绾捏着草图的手指发颤，余光瞥见林婉儿站在茶水间门口，端着马克杯的手背绷得发白。
那是她上周在二手市场淘来的骨瓷杯，杯壁上印着褪色的玫瑰——原身总爱跟林婉儿分享这些“穷酸趣味”，现在想来，对方当时的笑里该藏着多少嫌恶？
“苏姐！
周总监让去大会议室！”
陈晨的声音从走廊尽头传来，带着年轻人特有的急切。
苏绾刚要起身，顾砚己经转身走向电梯，西装袖扣上的碎钻蝴蝶在灯光下一闪，像某种隐晦的标记。
大会议室的投影屏亮着刺眼的白光。
周总监把手机拍在桌上，屏幕里是一封匿名邮件：“举报苏绾剽窃意大利设计师露娜的《烬》系列，附件对比图。”
林婉儿适时倒抽一口冷气：“苏姐前几天还说在找灵感......”她的指尖抵着唇，睫毛颤动得像受惊的蝴蝶，“我、我不是怀疑你，只是......”“只是想借顾总的手把我踩下去。”
苏绾打断她，调出电脑里的IP追踪记录。
逆运之体带来的首觉在她太阳穴跳了跳——从昨夜电梯故障时的灵感爆发，到此刻指尖自动弹出的追踪程序，这些“巧合”太连贯了。
投影屏切换成蓝色的IP地址追踪图，光标停在“设计部07号工位”。
林婉儿的工位就在苏绾斜对面，工位隔板上还贴着两人去年在展会的合照，照片里她勾着苏绾的肩，笑得比今天还甜。
“不可能！”
林婉儿猛地站起来，椅子在地上划出刺耳的声响，“我电脑上周就被小陈借去修了......”“修电脑时我备份了所有文件。”
陈晨从背包里抽出U盘，“苏姐的设计手稿有完整时间线，从草图到3D建模都有云同步记录。”
他把U盘***投影仪，屏幕上跳出苏绾昨夜在电梯里画的第一张草稿——左上角清晰的时间戳：22:17:32。
林婉儿的脸瞬间煞白。
她抓起桌上的马克杯要砸，却被苏绾眼疾手快地按住手腕。
骨瓷杯撞在桌沿发出脆响，深褐色的咖啡溅在林婉儿的真丝衬衫上，像朵狰狞的花。
“你疯了？”
林婉儿尖叫，指甲几乎要掐进苏绾手背。
苏绾却闻到一股清甜的茉莉香——是原身留在记忆里，母亲常用的香膏味道。
逆运之体的微末阶段在她意识里翻涌，那些被泼咖啡时的难堪、被退稿时的不甘，此刻都化作指尖的清明。
“林设计师。”
周总监的声音像破了的风箱，“顾总刚发消息说要亲自看处理结果。”
他扯了扯领带，喉结上下滚动，“你先......先回工位。”
林婉儿踉跄着撞开会议室门。
苏绾望着她背影消失在转角，突然想起原著里原身被泼硫酸那天，林婉儿也是这样哭着说“我不是故意的”。
可现在，逆运之体带来的首觉告诉她——这次，该轮到别人承受恶意了。
“苏设计师。”
顾砚的声音从背后传来。
苏绾转身，看见他倚在会议室门口，手里转着车钥匙，“他们都走了。”
空调风掀起他西装下摆。
苏绾这才注意到他裤脚沾着星点泥渍，像是刚从哪里急赶过来。
“你最近......”顾砚逼近两步，雪松香气裹着某种她熟悉的墨香，“是不是经常‘灵光一闪’？”
苏绾的心跳漏了一拍。
她想起昨夜电梯里突然爆发的灵感，想起今早自动弹出的追踪程序——这些“巧合”，难道被他看出来了？
“别紧张。”
顾砚笑了，指尖轻轻碰了碰她发间的蝶形发夹，“我只是觉得......”他的目光扫过她耳后若隐若现的红痣，“你很有趣。”
办公室的荧光灯突然闪了闪。
苏绾望着他离去的背影，西装袖扣的碎钻蝴蝶在门框上投下晃动的光斑，像某种未完成的密码。
深夜的出租屋飘着速溶咖啡的苦香。
苏绾揉着发涨的太阳穴整理资料，电脑屏幕的蓝光映得她眼尾发青。
突然，一阵刺痛从眉心炸开，她眼前浮现出一行淡金色的字：“逆运之体·小成阶段（可控转化10%）”。
她猛地按住额头，指尖触到凉凉的汗水。
原身记忆里那些被欺辱的片段突然清晰起来：被退稿时编辑的冷笑、被泼咖啡时林婉儿的假哭、被网络暴力时评论区的污言秽语......原来那些恶意从未消失，只是变成了她笔下的灵感、电脑里的程序、陈晨手中的备份。
手机屏幕亮起，是顾砚发来的消息：“明天早上九点，带设计图到顶楼花园来。”
后面跟着个蝴蝶表情。
苏绾盯着那个图标，突然发现和他袖扣上的蝴蝶一模一样——连翅膀上的纹路都分毫不差。
她低头看着刚完成的“秋焰”终稿，火焰纹在台灯下泛着暖金色的光。
窗外的秋风吹动窗帘，一片枫叶飘进来落在纸上，刚好盖在“苏”字连笔的起笔处。
某种预感在她心底滋生。
就像昨夜电梯故障时突然响起的《卡门》变奏曲，就像顾砚看她时那道灼人的目光，就像逆运之体进阶时那行淡金色的字......这一切，才刚刚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