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阚心中微震。
他自然识得赵器——金融界的奇才,哈佛商学院出身,才华横溢。
在霍氏任职期间,他在财务及金融事务上的成就令人瞩目。
若非赵器巧妙拆分重组霍氏资产,避免核心资源被港英当局全面吞并,霍氏或许早已倾覆。
赵器将霍氏的业务划分为四大板块,交由霍鹰东的五位公子分管:霍振霆主抓文化、教育及体育;霍振桓专注地产、基建与能源;霍振欧掌管酒店与娱乐;霍振环与霍振荣联手负责金融、科技和零售。
如此一来,不仅分散了资产风险,更稳固了霍氏的整体架构。
可以说,赵器是霍氏的灵魂人物。
李阚没料到霍氏竟会将这般重量级的人物派给霍启煊。
“赵器先生是我们组建未来资本的核心成员之一,他对投资领域见解独到,经验丰富。
他将主导公司的投资规划,助力我们达成战略目标。”霍启煊边走边向李阚解释。
“未来资本?”李阚偏头看向霍启煊。
“没错,这正是我们公司的名字!我们着眼未来,投资未来,展望未来!”赵器接过话头,开始详细介绍公司的架构。
直到李阚恍惚听完,已是下午时分。
他猛然清醒,目光坚定地看向霍启煊:
“小煊,你叫我来看你的新公司,难道就只是为了让我参观?”
“当然不是。
咱们自幼一起长大,我赚钱自然会想着你。”霍启煊拍拍李阚的肩。
李阚内心触动。
他家并非土生土长的港岛人,而是改革开放后才到港岛发展的。
家族根基在粤城,每逢假期都会回去居住。
正因如此,他与本地富二代们格格不入,总觉得对方带着优越感。
唯有霍启煊是他真正的朋友。
这些年霍家受港英打压,李阚家族暗中相助,促成多笔交易,助霍氏渡过重重难关。
知恩图报,是霍家的传统。
李阚的父亲已由霍振霆沟通,大致意思是邀请李阚家族共同参与这场针对索罗斯的行动,同时利用此次机遇,重新购入港岛的优质资产。
公司事务由赵器全权管理,霍启煊仅负责资金支持。
具体商业计划,如使命、愿景、价值主张、组织架构、财务规划等,均由赵器负责。
“启煊,霍家是不是要有所动作了?”李阚并非愚钝之人,霍家刚成立投资公司,显然港岛回归后,失去压制,准备大展拳脚。
“是的,我们要拿回曾经失去的一切。”霍启煊说道。
李阚凝视霍启煊片刻,坚定点头:“好,启煊,我信你。
接下来怎么做,你说吧。”
“别急,先把网布好,等鲸鱼游进来,再分而食之,足够两家吃个痛快。”霍启煊笑着拉上李阚,找地方填肚子。
忙碌一天,两人都没好好进餐。
坐车抵达热闹的小吃街后,他们直奔招牌显眼的烧味摊,点了脆皮烧肉、叉烧和烧鸭。
刚端上来,诱人的香气便扑鼻而来,令人食欲大增。
随后,霍启煊带他走进一家知名茶餐厅。
他们要了炒河粉、咖喱鱼蛋和一杯 ** 奶茶。
炒河粉香气逼人,咖喱鱼蛋的辛辣味让人胃口顿开,奶茶的顺滑口感令人回味无穷。
正享用间,喧哗声从窗外传来。
李阚探头一瞧,摇头叹息:“还是那些混混,回归这么多年,还敢来 ** 。”
霍启煊咽下炒河粉,冷眼看着外面耀武扬威的街头混混。
这些家伙恶言相向,恐吓商户。
老板满脸愁容,虽知是非法勒索,却无计可施。
不给钱,店铺可能遭报复,甚至被迫停业。
周围行人投来警觉和恐惧的眼神,纷纷避开绕行,唯恐牵连到这片阴影之下。
店内空气愈发沉闷,仿佛被一层黑雾笼罩。
这种现象在港岛已司空见惯。
但凡饭店或生意兴隆的店铺,总会吸引古惑仔觊觎,令商家深受其害。
“启煊,你觉得回归后,特别行政区能否铲除这些社会祸患?”李阚目睹古惑仔得意狂笑、商家痛哭交钱的情景,忍不住问道。
这类事件他们已屡见不鲜。
过去,两人对此无动于衷。
并非冷漠无情,而是无力应对。
这些古惑仔绝非等闲之辈,他们有组织有地盘,每年勒索的金钱还要分给上级,层层剥削,民不聊生。
港岛居民在黑白势力压迫下,尊严尽失。
“清除这些毒瘤只是时间问题,你现在真打算坐视不管?”霍启煊说完站起,走向门外。
不久,门外传来古惑仔痛苦的惨叫声。
李阚赶到时,地上满是横七竖八的古惑仔。
有的骨折,有的鼻青脸肿,还有人吐血倒地。
霍启煊则在一旁摊位上泰然自若。
“你下手这么狠,不怕他们报复?”李阚早料到如此。
他知道霍启煊精通武艺。
两人曾在体育馆切磋,李阚被打得毫无还手之力。
霍启煊的体能足以胜任十项全能,他的招式更是让这些地痞无处遁形。
霍启煊啜了口茶,随意说道:
“我这不是正在等他们来 ** 吗?”李阚沉默片刻,只是一言不发地陪着霍启煊坐下。
周围经过的人纷纷侧目,避之不及。
一家店铺的老板误以为霍启煊二人也是江湖中人,便端着原本打算用来交“保护费”的钱走向他们。
“两位兄弟,行个方便。
这些钱都在这儿了,求您别为难我,给我一条生路吧。”老板低声下气地说着。
在他心中,这两个年轻人显然是某个帮派的打手,绝非普通商人能够招惹的。
“你看,我明明替他摆平了那些地痞,他倒觉得我也要收保护费。”霍启煊对李阚说完,又转向老板说道,“我不需要你的钱,去忙你的生意吧,这儿不用操心。”
谁知老板听后更为惊恐,直接跪倒在地:“两位大哥,求您网开一面,我真的不是故意逃避,求您放过我的家人吧。”
霍启煊看着这位老板,内心泛起一丝悲哀。
这些人长期受黑道欺压,早已深知其中利害。
你若收钱,他们尚能安分;一旦不收,他们便以为大难临头。
这便是黑道势力令人闻风丧胆之处。
“老板,仔细瞧瞧,我们像是那种人吗?”李阚皱眉不满。
他们俩衣着得体,身上也无怪异纹身,这老板怎会将他们错认?
实在荒唐。
老板面露尴尬,但嘴上不得不迎合:“两位说得对,是我眼拙……”
他心里却暗骂:妈的,你们出手这么狠,动作这么利落,不是混黑道还能是什么?没见那几个小混混都被打趴下了吗?
“没错没错,你们两个不是混混,这点钱就算是我送给你们的。”
“谁要你的钱?快走开!”李阚不耐烦地说。
老板突然放声大哭,哀求他们放过自己的家人。
两人沉默间,远处突然涌出一群人。
看到这些人,老板瞬间闪身消失,迅速锁紧店门,动作流畅而果断。
周围的店铺也纷纷收摊关门,人们匆忙避入家中。
片刻后,原本喧闹的小吃街只剩下一伙气势汹汹的人和两个年轻的身影。
为首的混混是个三十多岁的胖男人,脖子上的粗金链子格外抢眼。
他浑身冒汗,分不清是油还是汗。
瞥了一眼躺在地上的小弟,再看向坐在摊位前的霍启煊二人,他并未立刻咆哮动手,而是上前拱手作揖:
“两位是哪条道上的?”
“我们没有所属。”霍启煊答道。
胖子眯起眼睛,这两个少年不过二十岁出头,却能在他带着数十手下时泰然自若,甚至谈笑风生,这份镇定让他不敢轻视。
再加上两人的气质与众不同,令他联想到一处——那座山上的贵族学校。
短短几秒内,他对霍启煊和李阚的身份有了初步判断。
在江湖中摸爬滚打的人必须有敏锐的洞察力,否则稍有不慎便会惹祸上身。
因此,作为领头的堂主,胖子不仅头脑冷静,还善于观察细节。
胖子无疑属于这类人。
他爽朗一笑,向后摆了摆手,那些手下立刻收起武器。
胖子动作麻利地拿出一盒烟,抽出两根递给霍启煊和李阚。
“不抽!”两人异口同声拒绝。
胖子越发确认,这二人正是那栋别墅里的。
不知是哪位富豪的公子,总之不是他能招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