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灯熄灭的瞬间,路玄德的手指己经按在了七星剑上,剑身嗡鸣。
七枚铜钱微微震颤,像是感应到了什么。
李凌迅速合上《大医精诚》,指尖在书页上一抹,淡淡的金光在黑暗中勾勒出几行古篆——“邪祟不侵,正气长存”。
“路哥,不对劲。”
李凌低声道,眼睛眯成一条缝,像是要把黑暗看穿。
路玄德没说话,只是抬手在眼镜框上一推,镜片闪过一道青光,他的目光越过医馆的玻璃门,望向巷子深处。
那里,黑暗像是活物一般蠕动,隐约有低沉的嘶鸣传来。
“啧,麻烦。”
他咂了咂嘴,顺手从桌上抄起一根艾灸条,指尖一搓,符纸燃起青焰,照亮了他半边脸。
胡茬在火光下显得格外凌乱,但眼神却异常锐利。
"砰——"巷尾传来一声闷响,像是有什么东西重重砸在了地上,紧接着,是一阵窸窸窣窣的爬行声,像是无数细小的爪子刮擦着青石板。
李凌的手臂上,嵌着的铜钱突然泛起微光,像是被什么东西***到了。
他皱眉,低声道:“阴气太重了,不像是普通的邪祟。”
路玄德咧嘴一笑,露出两颗虎牙:“怕了?”
李凌摇头:“怕倒不至于,就是觉得……有点熟悉。”
“熟悉?”
路玄德挑眉,但没多问,只是抬脚踹开医馆的门,大步走了出去。
冷风扑面而来,带着一股腐朽的味道,巷子里,黑暗像是被什么东西搅动,隐约能看到一团扭曲的影子在地上蠕动。
路玄德眯起眼,手中的艾灸条猛地甩出,青焰划破夜色,落在那团影子上。
"嘶——"一声尖锐的嘶鸣响起,影子猛地收缩,像是被烫伤的野兽。
但下一秒,它突然膨胀,化作无数细小的黑丝,朝路玄德和李凌扑来!
“退后!”
路玄德低喝一声,七星剑横斩而出,剑锋划过空气,带起一道淡金色的弧光,黑丝撞上剑光,瞬间被绞碎,化作黑烟消散。
但更多的黑丝从黑暗中涌出,像是无穷无尽。
李凌见状,单手结印,口中低诵:“金刚不坏,诸邪退散!”
他手臂上的铜钱骤然亮起,金光如涟漪般扩散,将逼近的黑丝震退。
与此同时,他另一只手从怀中掏出一枚青铜小钟,轻轻一摇——"铛——"钟声悠长,巷子里的黑暗像是被某种无形的力量压制,瞬间凝固了一瞬。
路玄德抓住机会,咬破指尖,在七星剑上一抹,剑身顿时燃起赤红火焰。
他双手持剑,猛地插向地面!
"轰——"火焰顺着青石板蔓延,赤红的火焰纵然飞起数十米,瞬间将巷子里的黑丝烧得干干净净,空气中弥漫着一股焦臭味,但很快被夜风吹散。
巷子重新恢复了寂静。
路玄德喘了口气,收回七星剑,剑身上的火焰渐渐熄灭。
他转头看向李凌:“你刚才说‘熟悉’?”
李凌盯着自己的手臂,铜钱的光芒己经暗淡下去,但他的眉头却皱得更紧了:“这些黑丝……像是被某种力量操控的阴气,但手法很古老,像是……”“像是什么?”
“像是地府的手段。”
李凌低声道。
路玄德沉默了一瞬,随后嗤笑一声:“地府?
那群阴差现在都忙着在奈何桥边收过路费,哪有空跑阳间搞事?”
李凌摇头:“不是阴差,是更古老的东西。”
路玄德没再追问,只是抬头看向巷尾,那里隐约能看到一个模糊的人影。
“喂!”
他喊了一声,“大半夜的,别装神弄鬼!”
人影没动,只是缓缓抬起手,指向东郊的方向。
路玄德眯起眼,刚想走过去,那人影却突然消散,像是被风吹散的烟雾。
"……"路玄德又蹲下用七星剑抠脚起来,似乎七星剑的火焰能很好燎掉脚上死皮。
李凌低声道:“路哥,东郊地铁工地。”
路玄德啧了一声:“兜帽男说的青铜樽?”
李凌点头:“恐怕没那么简单。”
路玄德沉默片刻,突然咧嘴一笑:“行,明天去看看。”
李凌一愣:“明天?
现在不去?”
路玄德翻了个白眼,随后站起来扯扯自己裤衩子:“大半夜的,去工地喂蚊子?
老子还要睡觉呢!”
说完,他转身走回医馆,顺手把七星剑往门后一挂,打了个哈欠:“关门,睡觉。”
“……”李凌无奈地摇了摇头,但还是跟着进了医馆,顺手把门锁上。
夜,重新归于寂静。
但东郊的方向,隐约有低沉的轰鸣传来,像是某种沉睡己久的东西……正在苏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