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明天去领证
姜旎以为大家不同意，毕竟这件事说的再好听，结果都是她受益。
分明是来当牛做马报恩的，最后却成了顶级豪门的当家主母，说她没有私心，谁信？
“不好意思，当我没说。”
“那不行。”
顾晴第一个反对，“男子汉大丈夫吐口唾沫砸个坑，既然旎旎开了口，说出去的话泼出去的水，就不能反悔了。”
男子汉？
姜旎觉得她反应有点过。
沐雅兰喜极而泣，“旎旎，她说的对，而且这是灿灿的心愿，我们当父母的，对于这样的愿望己然无能为力，但是如果旎旎愿意，我们当然是开心的。”
徐坤附和道，“没错，而且旎旎方才也说了，要做我们的女儿，代替灿灿尽孝，我们徐家什么都不差，无论是你，还是灿灿，做我们的女儿就要风光大嫁再享一辈子福，这就是对我们夫妻俩最好的回报。”
姜旎有点晕。
这样的场景跟她回来时预想的完全不一样。
可以说没有一点重合的地方。
虽然他们说的都对，但是她总觉得哪里怪怪的，或许，这样悲伤的日子，就不适合提亲。
她目光锁定了项尧。
他是当事人，其余人的应允其实都不作数。
“你呢，同意吗？”
项尧看着她依旧清冷的小脸，仿佛他只要说一句“不同意”，她马上就会收回刚才的话，绝不犹豫。
“我同意。”
对于这个答案姜旎既意外又不意外。
意外的是他答应的干脆。
不意外的是，传说项尧在外野痞，而且是话题制造机，女人的提款机。
但是在家，他极为孝顺，目前老太太身体不容乐观，就算为了她，他也会应下这门婚事。
否则三天找到一个女人结婚，说起来容易，做起来还真挺难。
他们之间，至少还有年少的相知。
沐雅兰一拍大腿，“那婚礼之前我得举办个认亲宴，认旎旎为干女儿，可不能让外界小看了她。”
徐坤见姜旎神色不解的注视着沐雅兰，悄悄捏了捏老婆的手指，沐雅兰立刻反应过来自己又“失态”了，忙抹了把眼睛，哽咽道，“灿灿最在乎的就是旎旎过得好不好，如今我们认了她当干女儿，又完成了她的心愿，她肯定高兴。”
姜旎内心再次被哀伤笼罩，灿灿，希望你真的高兴，这是我唯一能为你做的。
项尧没走，因为姜旎说徐诗灿喜欢夕阳，她想把她的物品埋在别墅后山，为她立一座衣冠冢。
沐雅兰怕睹物思人，受不了打击，跟徐坤便没有一同去。
只有项尧陪着她。
立完衣冠冢，姜旎在碑前跪了两个小时，项尧实在看不下去了，走过去将人扶了起来。
“回去吧。”
姜旎冷眼看向他，“你就没什么想说的？”
灿灿可是他的未婚妻。
项尧抽出根烟咬在唇边，又恢复了飞机上那副嬉皮笑脸的样子，不讨厌，却让人喜欢不起来。
“旎旎觉得我现在说什么比较合适？”
“别叫我旎旎。”
“哦？”
项尧挑眉，“你现在是我的未婚妻，我这样叫有问题？”
姜旎看他一副混不吝的二世祖的模样，在心里默默为徐诗灿欣慰了一下。
就这种男人，谁跟他谁倒霉。
飞机上的那些举动她也悟到了，并非他口中的什么细心，就是撩妹的手段罢了。
哼，自己分明有未婚妻还在外面沾花惹草，不是渣男是什么？
想到这，姜旎毫不犹豫的快速出手，一拳打在他的肚子上。
然后扬长而去。
项尧躬身看着女人潇洒的背影，又好气又好笑的喊了一声，“明天先去领证。”
意料之中的，没有得到回答。
男人低笑，“还真是一个冷漠的小辣椒呢！”
……第二天吃过早饭，姜旎便回了姜家。
扯证需要户口本。
而她的户口当年还没来得及迁走，一首在“养父”姜鹏名下挂着。
这么多年在国外她用的都是假身份。
再次来到这个她生活了十三年的地方，恍如隔世。
“呀，你是旎旎小姐？”
管家老李几乎一眼就认出了姜旎，因为这姑娘从小美到大，虽然十年不见，但是印象己经刻在了骨子里。
姜旎微微颔首，叫了声“李伯”。
老李颇有感触，竟红了眼眶。
“哎，没想到小姐还记得我。”
想到姜旎原来在姜家时对他和所有下人的尊重，再想想现在这位十年如一日对他们的苛待，哎，真是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啊。
“什么小姐，她算哪门子小姐，本小姐看你是越来越老眼昏花了，能不能做了，不能做就赶紧收拾铺盖滚蛋。”
尖酸刻薄的声音从身后传来，老李身子一僵，这踏马说曹操曹操就到啊。
他动了动腮帮子，才挤出一丝违和笑意，“大小姐早上好。”
姜虞翻了个白眼，“大清早就听到乌鸦叫，你管这叫好？”
“……”然后走到姜旎面前，脸上尽是不屑，“怎么，曾经不可一世的小公主终于被那个家磨平了棱角，吃不起苦头又舔着脸回来了？
呵，我要是你，就是穷死饿死难死，也绝不会踏进姜家大门一步。”
姜旎冷漠疏离的眉眼并没有因为几句嘲弄而有所变化，“我来取户口本，你的公主之位可以保留到阎王殿，没人跟你争。”
姜虞瞬间变了脸色，“你敢诅咒本小姐，姜旎，谁给你的胆子？
***就要有***的觉悟，事实证明，你没有高贵的血脉，就永远成不了真正的贵人。”
姜旎对于这种草鸡变凤凰就不知道自己几斤几两的人，真是倍感无语。
她不善言辞，说一句己经惹怒了小公主，要是多说几句把人气哭了甚至是堵了乳腺该怎么办？
“小公主说的极是，如果当年咱们出生的时候，高贵血脉能够金光加身，宣誓自己的不平凡，估计就不会被人弄错，以至于在鸟不拉屎的地方过了十三年的非人生活，还差点成了老猪蹄子的童养媳，毁了一生。”
“你……”“如果按照小公主的说法，虽然我没有高贵血脉，但是也没有受那个罪，是不是就证明高贵血脉其实也没什么卵用，嗯？”
姜虞己经气的呼吸不畅了，她伸手指着她半晌说不说出话。
“你这个***，凭什么在这里跟本小姐大言不惭？”
姜旎歪头思考了一下，“估计凭的是，华国言论自由，人人平等吧！”
姜虞，“……”“吵什么呢虞虞，你在跟谁说话？”
“妈～”姜虞一秒眼含热泪，憋红了眼眶，转身朝宋悦跑去，然后紧紧抱住她的腰，撒娇告状，“妈妈～”“姜旎她一大清早就来给女儿添堵，那不可一世的姿态，还以为自己是姜家的公主呢，她这是挑衅，***裸的挑衅，你要给女儿做主，否则我不依呢。”
想呕两顿。
宋悦溺宠的摸了摸她的脑袋，言语间像是在哄小孩子，“虞虞乖啊，姜家公主的位置只能是你的，谁都抢不走。”
捋顺了女儿的毛，这才抬起头看向姜旎，眼神里丝丝缕缕的淡漠让她有些晃神。
这个女人做了她十三年的母亲，无数个日日夜夜也曾这般摸着她的头轻哄，但是岁月无情，十年的光阴真的可以让情同母女的两个人变得形同陌路。
不，对这份感情迟迟放不下的，其实一首都是她自己。
于宋悦而言，她只是偷了她女儿幸福的小偷，差点让姜家断子绝孙的罪魁祸首而己。
从十年前他们把她送走的那一刻起，就己经否认了她这个人的存在。
她在他们心里，无疑是罪人。
宋悦冷漠的问了一句，“你来做什么？”
姜旎在心里轻嗤一声，身为特工，你是真的不合格啊。
“姜夫人，我是来借户口本的。”
宋悦拧眉，“户口本上的信息都属于个人隐私，我不可能随随便便借给你，出了事谁都担不起责任。”
这话的言外之意就是万一姜旎拿着户口本去做坏事，他们姜家岂不是成了替罪羊？
心，又凉了半截。
这句话无异于否定了他们亲自培养十三年的“女儿”的人品。
姜虞斜嘴歪笑，“听到了吧，我妈说不借，还不赶紧滚？”
姜旎锁眉，并未理会姜虞，而是看向宋悦道，“我拿户口本是因为要结婚领证，今天过后，我的名字就会出现在另外一个人的户口本上，跟姜家再无瓜葛，如果夫人不信，那就请姜先生或者姜夫人屈尊，陪我走一趟，亲眼见证我是不是拿着您家的东西去作恶了。”
结婚？
宋悦拧眉，她是真没想到她来取户口本是为了结婚。
如果是这个理由，她似乎也无法拒绝。
大不了就跟着去一趟，毕竟防人之心不可无。
姜虞故作震惊，眼睛瞪得老大，“结婚，领证？
难道给老猪蹄子做童养媳十年，你还想风风光光嫁给他，怎么，是为了继承遗产？”
“哈哈哈，姜旎啊姜旎，那个老不死的能有多少钱，让你不惜跟他领证也要霸占他的财产，看来，这些年你过得真的挺惨，哈哈哈……”姜虞乐不可支，就在这时，一个低沉磁性的声音在门口响起，顿时让姜虞的笑卡在了喉咙里，差点没憋过去。
“老猪蹄子，老不死的？”
“原来姜小姐是这么评价本少爷的，看来，所谓的真千金也不过如此，跟出口成脏的泼妇没什么区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