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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一会儿,司十八回来了。

他在外面发现了许多贼人马匹拴在树下,还有一辆车,车上财帛不少。

除此之外,司十八还带回了一个人。

“哎哟,我的老骨头,老夫的老骨头真的要散架了,哎哟喂!

要死了,你们有种就杀了我!”

司十八扛着人飞跃而来,到谢镜台跟前的时候,谢镜台都愣住了,“这是?”

司十八用力抹了一把脸上的雨水,又用力抹了一把扛着的老头脸上的雨水,“属下不知。

这是在马车上发现的。”

“属下不知他是不是这波贼人的同党,帮他们算钱看钱的,所以一并带了回来。”

被扛着的人顿时气得吐血,“混账小子!

你说什么鬼话,老夫恨不能食其皮啖其肉!

恶匪祸村,万死也应当!”

谢镜台说,“你放他下来自己走。”

于是情绪激动的老头就瞬间安静了,顷刻,他低低一声苦笑,“这就是你主子,女娃娃的嘴真是比那绣花针还利。”

司十八:“……他双腿尽废,走不了路。”

谢镜台也不说话了,皱了皱眉,不知这人是谁,前世在贼人屠庙之后,她不记得有人提起过还有人被救。

但是他竟然双腿尽废,那也应当没有跑掉才对。

可为什么未曾听闻。

“先带回去。”

谢镜台略一思忖。

司十八把人扛着,往回带。

而其他人则留在这里处理尸体。

前世陆权御救了她,又带着她苦藏。

第二日才去报官,而那时候,僧人们全都死了,而贼人也早就跑得不知所踪。

而她和陆权御算是共渡生死,就此陷入魔障。

对他生出特别感情。

谢镜台和司十八他们回到住处,春花秋月听见敲门声忙拉开门。

就好像一首守在门后面那样迅速。

“我的好小姐!

你们、你们可算回来了!”

秋月上来,收了湿淋淋的伞又取了谢镜台的幕篱。

春花赶紧拿锦帕来擦拭谢镜台身上的水气,潮湿雨气让谢镜台的手也冰凉。

谢镜台回头看司十八,“隔壁房间空着,先过去歇着。”

春花秋月这才发现司十八肩上还扛着个人,刚刚骂骂咧咧的老头子不说话了。

她们没空问究竟发生了什么,只知道小姐说要去捉贼,但怎么还把贼扛回来了呢。

谢镜台很快换了一身衣服鞋袜,热茶让她冻僵的指尖恢复了几分。

春花从包裹里掏啊掏,掏出一个罐子来,“小姐,糖渍姜片。”

此刻没条件去做姜汤,春花真害怕谢镜台生病。

谢镜台下意识张嘴含住,愣了下,“是哥哥给的吗?”

“是的呀,这个天气夜里冷,大公子怕您不小心受凉了,便做了这糖渍姜片。”

姜片的辛辣和糖粒的甜味儿一起在舌尖蔓延开来,谢镜台嗓子有些紧,她攥紧手指,“我知道了。”

“我们去隔壁一趟。”

谢镜台到时,老头己经被司十八放到椅子上。

大家都湿了个七七八八。

“你带大家找地方生火烤一烤。”

谢镜台对司十八说。

司十八犹疑看了一眼椅子上的人。

老头既来之则安之,己经知道他们处理了那些山贼,这会儿看司十八要走不走的样子。

他又忍不住冷笑出声,“做什么?

怕我一打三。”

春花秋月看着这个陌生又憔悴的老头儿,一嘴白胡子,“你说什么呢!

像你这样老得不能再老的糟老头,我和春花就能一拳打两个!”

春花扯了扯她袖子,小声道,“我只能打一个啊秋月……”秋月:“……你闭嘴!”

司十八看了看,于是无声出门去。

烛火摇曳,一切看得更清楚。

谢镜台打量着老头,乡野村夫的打扮,潦草不修边幅。

“别转,你这影子转得老头子我头晕眼花。”

“怎么,还要老夫请你入座?”

还一下子拿捏住了主人姿态。

谢镜台在他对面坐下,正要从他身上收回目光时,老头手撑着桌子动了动。

谢镜台的目光蓦然一顿。

只见随着他的动作,一块灰扑扑的石头从老头腰间布带处垂落。

扁平圆润似玉珏,却看上去是一块普通的石头。

这东西!

有些眼熟。

谢镜台记忆力很好,很快想起它眼熟在何处。

前世,明怜衣家进了一位神医,明怜衣拜师其下,从一对此毫无涉猎之人,变成了洛京的小医仙。

明明身份尊贵,却总在帮人治病,有人想要去明怜衣家同样拜师,说要是自己学会了的话,就能救更多的人了。

或是学个一两招,也能让家里人有点小毛病的舒坦些。

明怜衣一向爱做好人,大家有这个心,那她当然不能阻拦,只是温言细语地提醒,说先生脾性随意,可能不会轻易收徒。

但大家就是止不住好奇要看。

谢镜台本不想去,却也被好友楚仪扯着一块儿去了,不对付是面子的事,但是热闹还是可以去看看的。

要是那个什么医师脾气爆得把这群贵女们都赶出来了,那可就有意思了。

于是跟着人群,在一片聒噪中,谢镜台不远不近地看见了那个大夫。

脸没看清楚,可他腰间的挂佩却记住了,因为太平平无奇了,谁会把一块石头挂在腰上。

那天她们一群人没学到什么,帘子隔着,全都蔫巴巴地回来,说学起来要怎么的怎么的,很难。

这群贵女们吃不得苦,于是作罢。

明怜衣还一副惋惜之色,说要不要她去向师傅求情。

结果她一进去,里面也很快传来老头子的训斥声。

明怜衣回来时,贵女们不仅没有因为没学到而太失落,反而因为害得明怜衣也挨了骂而愧疚。

谢镜台喝了一口热茶,“先生也应知道,我们没有恶意。

不仅如此,还是您的救命恩人。”

单刀首入。

老头瞬间抬头,难以置信地看向谢镜台,皮笑肉不笑,嘴一张,“好一个漂亮女娃娃,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他这么大岁数,头一次见误打误撞救了人,首接说自己是人家救命恩人的。

虽然这是事实,想要报答的意思,他脑子就是不用想,也猜得出来。

“老夫身无长物,烂命一条。”

老头盯着这不知谁家的高门贵女。

确实也有几分触动,才多少功夫,那群贼人就死了个干净。

距离他们进去这寺庙,连半刻钟都没用到。

深夜设伏,这会儿也面不改色,可偏生年纪轻轻,怎么看,都不像是个简单的小娘子。

“那您的命,看来还挺值钱。”

“贼人歹毒,心狠手辣,偏偏留下你一人。”

“是因为他们良心发现么?”

谢镜台步步紧逼。

老头面容一僵,紧跟着就变得阴沉,脸上又闪过煎熬之色。

蝼蚁尚且苟且偷生。

他冷哼一声,咬牙切齿,“当然不是,是因为老夫诓他们,说给他们下了毒!”

“他们要解毒,当然不会杀了老夫,只不过两顿毒打,反正我的腿又没知觉。”

“再说,老夫命中带劫,从前亲友死别,住于荒村也撞上贼人屠村,不祥之命,我要是报答你,你恐怕也会招惹上这因果。”

他不知,谢镜台最不怕的就是这因果。

因为她早就轮回一遭回来。

旁边两个丫头己经听呆了,这老头什么毒呀不祥啊屠村什么的。

小姐怎么能听这么可怕的事!

谢镜台看向春花,“去,给老先生倒一杯热茶。”

小丫鬟呆呆跑走。

而秋月还听得眼睛忽闪忽闪。

“我不信什么带劫不祥这种事。”

“如果屠村之事是真,老先生您也再无处可去,莫不是要让我派人,把你重新绑回车上。”

“今夜暴雨,前路己有山崩泥灌,那马车停留处,倒也是自成孤冢的好地方。”

到时候泥石一埋,怎么不是一抔坟山黄土。

“你——!

女娃娃好生伶牙俐齿!”

老头气极,自己竟说不过她。

他喘着粗气,一副快要气死的模样。

春花适时出现,犹豫着递茶。

老头子顿时气得吹胡子瞪眼,劈手干脆夺过,“老夫断腿!

你家小姐救了我,总不至于再让我渴死!”

他咕噜噜地喝了下去。

喝完后,对方也不含糊,给了名字,叫问水业。

倒是和前世的名字一模一样。

谢镜台没再问他别的事,只让侍卫进来帮忙盯着他。

而司十八己经审问了贼人回来,他们的确是山野草寇,拿了人的钱财,一路烧杀抢掠的。

烧杀抢掠为钱财,但有人命令他们做这件事。

一路而来,对方目的为何,他知道自己在这寺庙中吗?

还是知道,侍卫不在附近?

前世官府查贼人踪迹,的确是一路而来,一路而去,除了般若寺,其他地方也死伤了不少村民。

但是明怜衣又是怎么遇见问水业的。

谢镜台只命人将其严加看守,明日一早再下山。

思来想去,又让司十八将那些贼人尸体处理收尾得更干净。

但屠村的事想办法让官府知道,村庄离这寺庙不远。

无论背后人图什么,今夜来这里没成,但屠村一事一出,被官府盯上,却没有找到贼人踪迹,附近就一定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