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家后过了两三天,母亲带我去阿兄就读的那个中学找阿兄以前的班主任。
随后我们去了校长办公室,校长得知是阿兄的母亲带着弟弟来了,很隆重的接待了我们,满口欢迎,说可以帮我们解决所有学籍问题,然后去打了一个电话,回来脸色就变了。
后来我被拒绝入学了,因为他听说我在前面那个学校殴打了很多老师,破坏公共设施,让老师给我下跪,无论母亲怎么请求,学校都拒绝接收。
回家后,我想开了,没地方上学,就首接进厂吧,受水浒传影响,当时的我认为进入社会了,得有个名号吧?
叫个什么名号呢?
我看着哥哥的书架,他是个学霸,有很多书,我翻开了史记。
刘老汉生了几个孩子,老大叫刘伯,老二叫刘仲,后来有一天刘老汉的老婆没有及时从娘家归来,刘老汉去寻,在一棵树下,看到一条红色的龙正在妻子身上做平台不让我写的事情,后来有了老三,叫刘季。
伯仲叔季,刘季就是刘小,林末就是林小。
后来这个刘小成了社会大哥,大家都喊刘哥刘哥,当时他们那的方言,哥的发音是邦,后来刘小就被人喊成了刘邦。
所以 叫林邦?
不行,现在人不讲这个方言。
那我叫啥?
继续翻着史书,卫青、霍去病,北击匈奴,封狼居胥……林北?
林北在闽南语是劳资的意思,我突然觉得这个名字很符合我现在的情况!
我有了名号,做好了进入社会的准备。
第二天母亲又拉着我去了那个学校,我十分不解,为什么这么找不自在,此处不留爷自有留爷处,后来校长笑脸相迎,一首夸我聪明有天赋,跟阿兄一模一样,要好好努力,争取像阿兄那样为他们学校争光。
母亲没告诉我发生了什么,我的人生字典里多了一行字,有钱能使狗推磨。
第二天我去上学了,心里十分忐忑,我要怎么跟新同学介绍我自己。
有点紧张,想上厕所,进了学校大门去操场边上的公厕,一路低着头想着我要怎么在这个学校做个让人深刻的同学?
不然我进去大吼一句,“林北就是林北!”?
会不会太突兀,现在是中午午休时间,整个操场空荡荡,我想着彩排一下,踏进公厕大门的时候,公厕大门幻化成了教室大门,我在脚步还没踏进去之前恶狠狠地吼了一句:“林北就是林北!”
然后我抬起头,眯着眼睛看着前方。
我突然发现我左前边有十几个人。
我没想到会有这么多人意外的观看了我的彩排,真的非常社死。
他们看着我,身体朝向我的右前方,我头往右倾,甩头加上手指拨开了我厚厚的斜刘海,然后才知道原来我右前方还有二十几个人,这该死的非主流。
空气凝重了1秒,这该死的非主流真的很不方便,我正在犹豫怎么办,两伙人突然各自后退,给我让出了一条过道,我鬼使神差地走过去,拉开拉链,但是背后三西十人,我一点都尿不出来,于是我吹了下口哨试试,突然,我的视野中出现黝黑的手和一支烟,我连忙收鸟,看着身边的人,没有说话。
也没有接烟,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出了测试我加快的速度,去了教室门口,我在琢磨刚刚发生了什么事,得出的结论,这群人利用午间老师休息的空档,在厕所里约架,我那奔放的彩排把他们唬住了,再加上我揭开刘海那个不甩头揭不开刘海的动作,在他们看来很松弛,本身整个学校只有两三个体育老师快跟我差不多高,我的体重又比其他人的平均体重多80斤至少,再加上我无意中的举动,让他们觉得我不能招惹。
上课***,把我拉回现实,也让我发现我非常尿急了,班主任热情的告诉大家,这是新转过来的同学,让他给大家自我介绍一下,我尿急说不出话,我夹着腿咬着牙根怕尿出来。
在她看来,我在咬牙切齿,她似乎想到了什么。
赔笑让我坐到座位上,我尿很急,继续憋了20分钟,我终于忍不住,举起了我胖乎乎的手,班主任转过头问我怎么了,我在犹豫要不要说我尿急的时候,班主任一溜烟小跑过来,弯着腰亲切地对我说:“您说。”
“我想出去办点事。”
“可以,可以,有什么事,您自己出去就可以了。”
我并不明白她为什么像个服务员,我慢慢地站起来走出教室,我没有跑,因为我感觉步子大了一定会尿出来。
课间,班主任领了一个大叔过来,轻声跟我说说:“林同学,这个人是你的数学老师。”
“您好,林同学,我是您的数学老师,如果讲课讲太快了,您没听明白,一定及时提醒我!”
我开始过起了很梦幻的生活,每次走在路上,所有人都会低头退让,每次去厕所都有人过来给我递烟,我不抽烟,母亲也不让我和坏学生一起玩。
我平常总是面无表情当做没看到。
就是每次尿一半都有不同的人给我递烟,害我每次都尿一半憋回去了。
农村的孩子普遍营养没跟上,整个学校除了几个体育老师,其他大部分都不到我肩膀高,全班平均体重***十斤,我一百八斤,所以我在这个学校看上去很像一个异类。
有一天在家吃饭,母亲告诫我不要和坏孩子玩,特别是农村里的学校,好多孩子都很坏,听说我们学校有个坏到骨子里的坏种,打老师不眨眼,老师都被他欺负得不行。
课间厕所里三西十个人在那小便,他让别人悬崖勒鸟,一个个出来给他递烟,给他递烟的人,才允许继续小便。
现在整个学校不抽烟的人都要随身带烟,避免遇到那个坏种,但是他也不是什么烟都接,只有好烟才接,他每次上课想去哪就去哪,老师看到都得退让三分,敢怒不敢言。
并且母亲让我离这个人远一点。
我突然明白发生了什么,我阴差阳错地成为了让人闻风丧胆的人。
后来我发现农村中学教的东西我在城里都学过了,每次考试我都能考不错的成绩。
没有老师质疑过我的学习成绩,在他们看来这种混社会的学生,必然有办法在考试的时候抄到卷子。
父亲告诫我要乐观向上,母亲让我不要冲动,老师同学都认为我是一个霸道的人,我不喜欢解释,别人误会就误会吧!
几年前我曾为了一件什么事情在家里哭了6个小时,我只记得我哭得很伤心,但是我想不起来当时是为了什么哭了,是啊,没什么是那么重要的,除了生死,都是擦伤。
我就这样什么都无所谓地,长大成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