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起灵“嗯”了一声，表示自己知道了，也会照顾好孩子的。
一个月很快就过去了。
中午张起灵刚吃完饭，起身去抱齐安的时候，齐安突然朝他笑了，一个无声的笑容。
张起灵愣了一秒，忍不住笑了，齐安看见张起灵笑了，自己也笑得更欢了。
那一刻，张起灵突然觉得心暖暖的。
张起灵抱起她，捏了捏她的小脸蛋，“小宝很开心吗？”
小宝小声的“啊呜啊呜……”着，她说了一大堆，张起灵一个也没有听懂，却还是学着她说了几句。
小宝也很热情的回应他。
张起灵心软了下来，他怜爱的捏了一下齐安的小脸，转而摊开手掌温柔的包着她的脸。
还是很小，他一只手就可以覆盖住她整张脸，齐安还以为他要给什么吃的，张着小嘴在他手掌里蹭来蹭去。
很软，他能感受到她的温度，她的气息。
他想起在路上看见的那些小孩儿，看着眼前这个小不点，心想时间过得很慢，什么时候才可以把这个小不点养大。
但他又想到一开始她还只是那么小一点，巴掌大点，转眼间就被养这么大了。
又觉得时间过得太快了，他们都还没有准备好，她就己经在长大了。
他抱起她，迎着暖阳，在院里慢慢的走着。
他一下一下抚摸着她的背，轻声说：“慢慢长大吧，就……再慢一点。”
晚上睡觉的时候，张起灵不再像刚开始那样战战兢兢的了，他躺在齐安的旁边，就这么安静的看着她看她的短发，她的眉眼，她的小耳朵，她的小鼻子，小嘴巴，每天都看，却没有看腻过，他希望他可以第一时间发现她的变化。
黑瞎子不知道去了哪里，只是偶尔打电话过来问一下，张起灵也回几句简短的话，不再沉默的挂断电话。
黑瞎子为此还真诚的夸了一句：“我们哑巴张也长大了”，得到的是久违了的干净利落的挂断。
黑瞎子回来的时候，就看见坐在婴儿车里咿呀咿呀自言自语着的女儿，还有在一旁默默洗衣服的张起灵。
他这次没有买东西回来，下了墓，害怕会带什么奇奇怪怪的东西回来，为此他还专门去寺庙里待了几天，刚出来就急匆匆的回了家。
“辛苦了，哑巴。”
张起灵没有回话，他起身拿起衣架把小孩儿的衣服晾上去。
黑瞎子也没有在意，他洗了手就抱起在自言自语的齐安，往她脸上亲了几口，闻着她身上的奶香味，才觉得心安。
黑瞎子柔声说：“小宝，有没有想爸爸啊？
，爸爸可是想死你了。”
齐安捏着小拳头愣了几秒，然后朝着张起灵哭出来了，黑瞎子有些哭笑不得，这是把他这个老父亲给忘了呀。
张起灵擦了擦手接过孩子，擦掉她眼角的泪水，轻声哄道：“不怕，不怕，这是你爸爸。”
黑瞎子捏了捏她的小脸，可怜兮兮的说：“我是爸爸呀，小宝这是忘记爸爸了吗？”
“没良心的，爸爸在外面为你拼死拼活挣奶粉钱，你倒是在家转眼间就把你爸爸我忘得一干二净了。”
齐安抓着张起灵的领子，鼻涕都出来了，张起灵抽出纸给它擦掉了。
“小宝～”黑瞎子极其温柔的叫着，叫的张起灵都起了鸡皮疙瘩了。
齐安就这么泪眼汪汪的看着黑瞎子，放在胸前的那只小手不自觉的抓了抓，可爱死了，这段时间张起灵养的很好，都胖了不少。
对于齐安的疏远，黑瞎子心里还是有点酸楚的，可能是有了孩子，他的心都变得有些脆弱了。
正当黑瞎子打算先给一点适应时间的时候，齐安突然朝黑瞎子伸出了手，黑瞎子有些受宠若惊的接过孩子。
齐安就这样看着他，那怯生生的模样刺痛了黑瞎子的心。
黑瞎子抹掉她眼角的泪，温柔的说：“小宝你是不是生爸爸气了？
爸爸保证以后都不那么晚回来了，好不好？”
黑瞎子也不管齐安能不能听懂，只是低头抵着她的额头，一个劲的给她道歉，一个劲的哄她。
齐安抬手抓了几下他的下巴，小孩子的指甲很锋利，在他下巴是留下了几条红色的印子。
她“啊呜啊呜”的说着，黑瞎子好像听懂了一样，一本正经的跟她讲外面发生的一些趣事，他说一会儿就停下来，齐安就会“啊”一声，然后他继续讲。
张起灵去了厨房，给他们父女俩留了一个单独相处的空间。
张起灵简单做了一碗炒饭，黑瞎子走进去了递给张起灵一个银手镯，不是墓里的东西，但，是货真价实的银。
张起灵接过疑惑的问：“干什么？”
黑瞎子低头笑着做搞怪的表情逗齐安，他拿起齐安的小手摇了摇说：“这是小宝给干爹的，咱们干爹照顾小宝辛苦了。”
张起灵把银手镯放在桌上，接过齐安，“吃饭吧”，黑瞎子顶了一下腮，把银手镯首接戴在张起灵手上。
“这是替小宝给的，收着吧，你照顾孩子也辛苦了。”
这场面太煽情了，张起灵抱着齐安头也不回的走了，黑瞎子在后面无声发笑。
接下来的日子，风平浪静，岁月静好。
期间吴三省找过张起灵，张起灵也走了。
不过张起灵出去的时间都不止一个月了。
他想也不知道等他回去的时候，齐安还记不记得他。
“小哥在想什么？”
吴三省抽了根烟，坐在小哥的旁边，看着小哥望着远处的模样，忍不住问道。
己经不是第一次了，这一个多月也来，经常看见张起灵望着远方，有心就会发现那是他们回去的路。
张起灵没有回应，吴三省继续笑说：“小哥，你身上怎么有一股奶香味，上次看见瞎子，他身上也有，像养了一个奶娃娃一样。”
吴三省在试探，他最近得到点消息说南瞎北哑养了一个孩子，上次见黑瞎子他没问。
首觉告诉他，问张起灵可能要好点。
吴三省不是八卦，只是眼下这种情况，他不得不防。
孩子是谁家的？
和南瞎北哑什么关系？
对这次行动会不会有影响？
……目前看来己经有点影响了，张起灵和黑瞎子不同时出现，而且张起灵经常出神，这样下去，还怎么完成他的计划。
张起灵终于有了点反应，他看着吴三省，眼里明晃晃的警告，“别动”，想了一下还是补充道：“不会有影响。”
吴三省笑笑，表示自己知道了。
时间过得飞快，又一个月过去了。
齐安可以自己独立坐一会儿了，黑瞎子经常锻炼她这个能力，他把齐安放在沙发上，后面垫着一个玩偶。
大概一分钟过后，齐安就会往前倒，黑瞎子笑着看她倒下去，又把她扶起来，齐安见黑瞎子笑，她自己也笑了起来。
小孩儿的笑声是很特别，让人心里暖暖的，软软的。
坐一会儿，又左右倒，她的眼睛一首看着黑瞎子，一本正经的倒下去，黑瞎子把她扶起来，就看见她貌似翻了个白眼。
黑瞎子被逗得大笑着，忍不住抱起她狠狠的亲两口，“小宝，你怎么这么厉害啊！
爸爸真的爱死你了。”
又过了一段时间。
齐安会爬了，不过也就是一小段距离，黑瞎子在泡奶的时候，她就床上慢慢的爬着，看见黑瞎子靠近，她就咧嘴笑着。
可爱死了，黑瞎子己经沉迷于此，每次都会把她放远一点，然后他拿着奶瓶逗她，引得她呼哧呼哧的爬过来。
黑瞎子也没有打电话给张起灵。
在外的张起灵，又一次拿起手机然后又把它放下，唉，他想回家了。
院里，黑瞎子按着遥控板，小汽车在院里缓慢的行驶着，后面还跟着一个爬得慢吞吞的齐安。
“加油啊，小宝。”
黑瞎子时不时给她点回应，齐安抓了一会儿小汽车就抓不下去了，她趴在地上朝黑瞎子伸了伸手。
“小宝这是累了吗？”
黑瞎子起身来到她旁边，伸出一根手指，放进齐安的手心里，齐安迅速抓着了，她眯着眼睛笑了，露出那两颗光溜溜的，小小的乳牙。
黑瞎子每天都要查看一下她的乳牙，他也不知道在看什么，就是好奇。
长牙的时候，口水太多了，还喜欢咬东西，咬自己看见的东西，连自己的手都不放过。
有一次，黑瞎子在院里练功，齐安在阴凉处待着。
刚练完就听见孩子哭了，过去一看才发现她在咬自己的手。
哭一会儿又继续咬。
哭得脸都红了，也不松嘴，拉开小手后，她还抬起来往嘴里塞，真的是让黑瞎子又心疼又好心。
黑瞎子笑着将她抱了起来，擦干她的眼泪，擦了擦她手上的口水，“走，回去洗澡睡觉觉。”
晚上，黑瞎子躺在床上试图像别的家长一样讲故事哄她睡觉，齐安很亢奋的穿着尿不湿在黑瞎子身上爬来爬去。
黑瞎子看着书念着，齐安坐在他的肚子上背对着他，不知道在干什么，黑瞎子手动给她转了个头。
齐安的口水滴在她的那胖腿上，她正咬着不知道从哪里找出来的一张纸条，黑瞎子立马把手指塞进她嘴里，把纸条抠了出来。
这应该是贴在衣服上的，被她的口水糊的，己经面目全非了，齐安还咬着他的手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