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日后,芈瑶的车队缓缓驶入咸阳城。
白起站在府邸门口,远远望去,只见华盖簇拥,彩绸飘舞,护送的楚国侍卫个个神情肃穆。
车队停下,芈瑶在侍女的搀扶下款步走出,她身着一袭嫣红绣金长裙,身姿婀娜,面容姣好,双眸灵动却又透着几分不易察觉的哀愁,仿若一朵带刺的娇花。
“楚国芈瑶,见过白将军。”
她微微屈膝行礼,声音清脆婉转,恰似莺啼。
白起拱手回礼:“公主一路辛劳,快请进府。”
言语间不失客气,目光却暗自打量这位不速之客。
入府后,安置妥当,芈瑶遣退侍女,独自对白起盈盈一笑。
“将军,明人不说暗话,我此番前来,身负两国邦交之重任,亦是带着几分私心。
如今秦楚局势微妙,我不愿见生灵涂炭,听闻将军在秦威望颇高,特来寻一合作契机。”
白起剑眉微挑,不动声色。
“公主所言合作,不知所指何事?
秦楚积怨己久,这中间沟壑怕是不浅。”
芈瑶莲步轻移,靠近几步,从袖中取出一枚散发着温润蓝光的玉佩,说道:“将军,此物乃我楚国秘宝,临行前,国师南公先生特意叮嘱,此物对白起将军有大作用。
南公先生博古通今、精通阴阳术数,他既如此说,想必自有深意。
国师说这玉佩蕴含水灵之力,于修行者大有裨益,愿以此为信物,表我国诚意。
将军如今朝堂受阻,前路艰险,或可借此探寻新径,你我携手,护两国安宁,如何?”
白起心中一动,他自是察觉到近日体内的变化,愈发不凡,若有这秘宝助力,或许能更快了解清楚体内这突如其来的变化。
但外事难测,芈瑶背后恐另有隐情。
他凝视着玉佩,良久,开口道:“公主美意,白某心领。
只是邦交大事,非一人可决,还需从长计议。”
芈瑶见他未首接应下,也不恼,轻轻点头:“将军谨慎,理所应当。
往后日子还长,但愿将军能信我几分。”
此后数日,芈瑶在府中安住下来,时常与白起交谈,或是论及秦楚风土,或是分享修行感悟。
白起在这过程中,对她的戒心渐渐放下些许。
而此时的咸阳城,朝堂之上的风云愈发诡谲。
范雎见白起未因刺客一事一蹶不振,反而与楚国公主有所往来,心中愈发不安,便在秦昭襄王面前添油加醋。
“大王,今日白起与那楚国公主过从甚密,臣恐其有通敌叛国之嫌,如今正值我大秦东出关键之际,不可不防啊。”
秦昭襄王听后,脸色阴沉,当即宣白起进宫。
“宣~~白起觐见”一道不男不女声音刺耳的声音从朝堂门口发出。
白起听后,心中明白这是一场鸿门宴,但也不惧,镇定自若地步入朝堂。
朝堂之上,气氛凝重得仿若能凝出水来。
“白起,听闻你与楚国公主来往频繁,可有此事?”
秦昭襄王居高临下,声音冰冷。
白起跪地,朗声道:“大王,芈瑶公主前来,意在商讨两国邦交缓和之策,臣不敢有私,一切皆为大秦计。”
范雎在一旁冷笑道:“哼,缓和?
谁知道背后藏着什么阴谋,大王万不可轻信。”
白起目光如炬,首视范雎。
“范相国,你莫要血口喷人。
我白起对大秦忠心耿耿,天地可鉴。
大王,当下东出虽为首要,但六国合纵之心不死,若能与楚暂时修好,于我大秦有益无害。
芈瑶公主带来楚国秘宝,愿助力大秦,此乃诚意之举。”
说着,他呈上那枚玉佩。
秦昭襄王接过玉佩,端详片刻,神色稍缓:“既如此,你且退下,日后行事当倍加谨慎。
与楚邦交之事,容后再议。”
白起领命告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