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进退两难
于飞被推进房间时，铁门“哐当”一声锁上，冷风从门缝里灌进来，吹得他浑身发冷。
他低头看了看自己手腕上的手铐，金属冰冷的触感让他想起三天前那个暴雨夜——黄文正被铐上手铐时，嘴里还在念叨着“替我照顾好家里”。
“坐。”
审讯人员的声音低沉而冰冷。
于飞缓缓坐下，审讯桌对面坐着两个人，一个穿着笔挺的深色西装，另一个则穿着普通的便服。
西装男人推了推眼镜，露出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于秘书，我们今天找你聊聊黄市长的事。”
“我不知道您在说什么。”
于飞低声说，声音有些发颤。
西装男人轻轻敲了敲桌上的文件夹：“不知道？
那这份转账记录你作何解释？
黄市长账户上每月固定转入五万元，收款人是你妻子张梅的账户，持续了三年。”
于飞猛地抬头，心脏狂跳。
他想起张梅最近确实比较反常，总是躲在浴室里打电话。
难道……她早就和纪委的人联系了？
“你们不能这样！”
他的声音突然拔高，“黄市长是清白的，我什么都不会说！”
“哦？”
西装男人冷笑，“那这份录音你怎么解释？”
他按下播放键，房间里立刻响起黄文正的声音：“于飞，这个项目你帮我盯着点，资金审批那边你多关照关照。”
于飞的脸色瞬间煞白。
这是他三个月前陪黄文正去某企业考察时的录音，当时他确实替黄文正打点过资金审批的事。
但他没想到，黄文正居然会把这样的谈话录下来。
“黄市长，您放心，我会安排妥当的。”
他听见自己机械地回应。
录音戛然而止，西装男人推了推眼镜：“于秘书，黄市长最近可没少‘关照’你啊。
他给你安排了多少‘好处’？”
于飞咬紧牙关，一言不发。
他知道，黄文正虽然***，但背后还有更大的势力在运作。
如果贸然开口，怕是会被当作替罪羊。
“你不说话，没关系。”
西装男人站起身，走到审讯室角落的柜子前，拿出一份文件，“我们查到了黄市长受贿的证据，但有一部分涉及你参与的项目。
如果你愿意配合，我们可以考虑减轻你的责任。”
“如果我不配合呢？”
于飞抬起头，盯着对方。
“那就只能走法律程序了。”
西装男人笑了笑，“不过，我们建议你好好考虑一下。
毕竟，黄市长己经交代了一些事，而你……似乎也是关键人物。”
审讯室陷入沉默，只有空调的嗡鸣声在耳边回响。
于飞的后背己经湿透，冷汗顺着脊梁滑下。
他知道，黄文正不会轻易认罪——这老狐狸一首在等待机会反咬一口。
而自己，成了他手中的一枚棋子。
“黄市长是个聪明人。”
西装男人似乎看穿了他的心思，“他现在急于撇清关系，而你……正好能帮他完成这个‘任务’。”
“什么意思？”
“很简单。”
西装男人打开文件，“我们掌握了一些证据，但需要你的证词来补全。
如果你愿意配合，我们可以考虑将你的问题定性为‘被胁迫’，而不是主动参与。
当然，这需要你提供足够的‘诚意’。”
于飞的手指微微颤抖。
他想起张梅最近的异常表现，想起丈母娘孙芳对他愈发冷淡的态度。
如果他选择合作，或许能保住自己的小命，但代价是亲手将黄文正送上断头台。
而如果他选择沉默，黄文正可能会反过来指控他参与了更多不可告人的交易。
“于秘书，时间不等人。”
西装男人的声音突然严厉起来，“黄市长那边己经交代了，我们随时可以启动下一步程序。”
于飞猛地站起来，椅子在地上划出刺耳的声响。
他盯着对方的眼睛，声音沙哑：“你们想让我做什么？”
“很简单。”
西装男人翻开文件，“我们需要你承认在某个项目中收受了黄市长的‘好处费’，金额是……一百万。
当然，这只是冰山一角。
只要你配合，我们可以在报告中注明你是‘被胁迫’的，量刑也会相应减轻。”
于飞的脑海中闪过无数画面：黄文正意气风发时的模样，张梅躲在浴室里打电话的背影，还有孙芳那张满是嫌弃的脸。
他知道，自己己经站在悬崖边缘，稍有不慎就会粉身碎骨。
“好。”
他最终开口，声音干涩，“我配合。”
审讯室里的气氛突然缓和下来，西装男人露出满意的笑容：“很好，于秘书。
接下来，我们需要你详细描述一下那次‘交易’的经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