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御前识毒
"萧明稷轻笑一声，弯腰捏住她下巴。
他的手指冰凉，力道却不容抗拒："沈家女儿，怎会识得南疆蛊毒？
"知意感觉心跳骤然加快。
三年前的记忆如潮水般涌来——父亲书房里泛黄的医书，深夜烛光下紧锁的眉头，还有那日...满地的鲜血。
她垂下眼帘，长睫在眼下投下一片阴影："回禀陛下，奴婢...奴婢曾在父亲书房见过相关记载。
""哦？
"萧明稷指尖加重力道，"什么记载？
""是一本...《南疆异毒考》。
"知意感觉下巴传来刺痛，却不敢挣扎，"父亲说，南疆蛊毒多与常见食材相克，需格外留意。
"萧明稷眸色渐深。
他当然知道那本书——那是沈淮安毕生心血，却在三年前那场大火中化为灰烬。
眼前这个小宫女，竟能记得其中内容？
"你父亲..."他缓缓开口，"可曾提起过，为何要研究南疆蛊毒？
"沈知意攥紧衣袖，指甲深深陷入掌心。
她当然知道原因——父亲正是因为识破了某位权贵与南疆的勾结，才招来杀身之祸。
但此刻，她只能摇头："父亲...未曾提起。
"沈知意起身，小心翼翼地走近。
离得近了，她才看清萧明稷额角渗出的冷汗，以及衣襟处若隐若现的血迹。
"既然你这么关心朕的伤，"他似笑非笑地看着她，"不如...亲自看看？
"知意心头一跳，面上却不显："奴婢惶恐，不敢僭越。
"萧明稷眸光一冷："朕准你看，你倒是不敢了？
"知意垂眸："陛下龙体贵重，奴婢粗手笨脚，恐..."话未说完，萧明稷忽然身子一晃。
沈知意下意识伸手去扶，却在即将触碰到他的瞬间收回手，任由帝王踉跄着扶住御案。
"陛下！
"内侍惊呼。
"都退下。
"萧明稷的声音依旧平稳，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殿内众人鱼贯而出，厚重的殿门在身后合上。
沈知意站在原地，看着萧明稷缓缓首起身子，眼中哪还有半分虚弱。
"沈知意，"他转身，目光如刀，"你倒是沉得住气。
"知意福身："奴婢愚钝，不知陛下何意。
"萧明稷冷笑："你父亲因南疆蛊毒而死，你却对朕的伤势视而不见。
这份定力，倒是让朕刮目相看。
"知意攥紧衣袖，指甲深深陷入掌心："陛下明鉴，奴婢只是...谨守本分。
""好一个谨守本分。
"萧明稷缓步走近，"那朕问你，今日这毒，你当真只是偶然发现？
"沈知意抬眸，对上帝王锐利的目光："陛下以为呢？
"萧明稷眉头一皱，眸中闪过一丝不悦，他逼近一步，居高临下注视这她，声音中带着一丝压迫:“朕在问你，你到反问起朕来了。”
沈知意不卑不亢，依旧首视着他的眼睛，语气中带着淡淡的嘲讽:“陛下心中早有答案，何必再问奴婢。”
萧明稷往她身上看了一眼:“退下吧。”
沈知意松了一口气， 默默的退了出去。
萧明稷眼神深邃而幽暗的盯着窗外:“来人。”
一名内侍应声而入，躬身行礼:“陛下有何吩咐？”
“传朕旨意，即日起，将沈知意调去御药房任职，负责宫中一切药材调配，清点和采购”内侍恭敬应到:“是，陛下，奴才马上去传旨。”
殿内烛火摇曳，萧明稷忽然笑了："有意思。
那朕就看看，你这颗棋子，能走到哪一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