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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按下空格键，监控画面定格在唐果扭曲的面容上。

她涂着人鱼姬色唇釉的嘴角正渗出蜿蜒血线，美瞳遮盖的瞳孔里倒映着举刀黑影。

电脑屏幕右下角的直播回放量已经突破三千万。

"第49次观看，发现新线索了吗？"

法医陈羽把报告扔在解剖台上，

"死者胃部没有安眠药残留，但鼻腔检测出大量乙醚成分。"

我调出1分37秒的关键片段。

直播间背景音里除了粉丝疯狂的礼物特效声。

还有极轻微的机械滴答声，像是老式挂钟的节奏。

"注意支架转动的角度。"

陈羽突然指着画面边缘，

"补光灯在金属支架上形成的反光面，像不像手术室的无影灯？"

仿佛为了印证他的话，暂停的画面上突然滚过一条金色弹幕：

主播右手小拇指是不是少了一截？

我猛地凑近屏幕。

唐果垂落在粉色地毯上的右手，本该戴着定制美甲的小拇指确实只剩惨白的断口。

更诡异的是，伤口处没有血迹喷溅的痕迹。

"死亡时间确定是凌晨三点？"

我抓起物证袋里的直播手机，电量显示还有67%。

陈羽突然按住我的手腕，镊子尖端挑出一根闪着幽蓝光泽的纤维。

"最新发现，"

他的呼吸喷在防尘口罩上，

"死者指甲缝里嵌着特殊材料，低温环境下会释放神经毒素。"

解剖室的白炽灯突然闪烁起来。

我后颈传来针扎般的刺痛，眼前闪过零碎画面：冒着寒气的金属舱、跳动的电子屏、还有一只残缺的右手正在敲击键盘。

"你脸色很差。"

陈羽递来葡萄糖口服液，

"自从上次记忆清除治疗后，是不是又出现幻觉了？"

我捏碎玻璃瓶的瞬间，警报声撕裂寂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