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凄惨的原身
饭后,管凝在管二婶指桑骂槐的怒吼中溜达出了院子。
对后者吩咐的那些割草、喂猪、洗衣服、捡柴的活,置若罔闻。
她在村子里溜达了大半天才找到一块适合晒太阳的土坡。
管凝翻了个身,抬起一只手遮住太阳,手臂下的眼睛微眯,心下思索,感觉有些不对劲。
俗话说的好,没吃过猪肉,也见过猪跑。
她虽然没在乡下生活过,但也看过不少影视小说,有人的地方有江湖,她一个活生生的孩子被打骂被虐待被冻死,村子里竟然没有一个看热闹的人。
这里很不对劲。
管凝回想了一下,刚刚路过的几户人家。
就比如,前一秒还乐呵呵哄孙子吃饭的大娘,看见她从门口经过,脸色马上一变,就好像看到什么脏东西,表情中夹杂着几丝厌恶。
她走在路上的时候,所有看见她的人都一脸冷漠的无视她。
只有少数几个妇人眼露怜悯,但也没有给她上前搭话的机会,就关上了门。
这样的情形,让原本想跟村里人打听下情况的管凝不得不作罢。
另外这里人的态度,不得不让她怀疑,即使能摆脱管二婶的虐待,跟管二叔闹翻。
但如果被赶出家门,可能村子里的人也不会向着她说话,给予公平公正的评价。
“嗨!
大丫!”
一道陌生的男音传入耳朵。
管凝回过神,就看见一个穿着破旧麻衣的成年男人逐步逼近,朴质的面容上挂着一抹笑容。
这人走到她一臂距离内后,又凑近了些,才把手里的半个窝窝头露出来。
“没吃饭吧,看叔给你带了啥!”
男人脸上的笑容灿烂,甚至因为过度用力而褶皱斑驳,整个人都散发着想要靠近你、温暖你。
但管凝一眼就看出了,他讨好面容下的恶意,她冷眼看着男人逼近,实际早就防备的抓紧了手中的石头。
“乖乖,今天让叔摸一下,明天给你带一整个窝头……”嘭!
──是石头碰到肉的声音。
“啊!
你敢打我!
***!
——”男人被偷袭,神色骤变,不可控制的捂着脑袋惨叫。
管凝没等男人的手碰到自己,就给他开了瓢。
她一边打一边在心里骂,奶奶的!
今天就让你看看花儿为什么这样红!
心中戾气横生,管凝没有停手,又冲上去跟男人扭打在一起.仗着大力金手指,哪怕这具身体瘦不拉几,胳膊没有对方手腕粗,但管凝还是将对方打的抱头求饶,狠狠的发泄了一下自己的憋屈。
“啊啊!
疼!
小***你等着!
我一定弄死你!
***!
啊啊啊!
别打了!
停!
停手!
我错了!
姑奶奶快停手!
要死了!
祖宗!”
管凝两耳不闻窗外事,一首打到不气了才停手。
她喘匀了气,蹲下身查看,尽管收着力气,但二赖子也己经被打的奄奄一息。
“我问,你答,老实点我叫人救你,不老实……呵呵……”管凝意味不明的冷笑,事到如今,她疯起来自己都害怕。
“好……咳咳……我老实……”二赖子只觉得胸骨剧痛,咳嗽的时候一股股血腥气往外冒,真怕死在这个女煞星手里。
“ 姓名。”
“ 啊?
二……二赖……”“ 年龄。”
“ 二……二十九……”“ 性别。”
“ 啊?
什么……意思?
祖宗!
怎么还打?”
……事实证明,不光秀才遇上兵有理说不清,村里老光棍遇上管凝的拳头话也说不清。
经过一阵“友好交流”友好交流,管凝终于弄明白了现在的处境。
原身没有姓名,是村里管家大郎的女儿,就大丫大丫的叫。
现在至少有十西岁了,因为十西年前管老头因病去世,管家卖了两亩地,同年大丫出生。
后一年,管大郎跟村里人一起服徭役,修城墙的时候塌方,县里死了好些人,管大郎也不幸被砸断了腿,甚至……更有可能伤了根本。
猜出这一点,是因为二赖子说她娘后来再有孕的时候,明显有几声嘲笑。
管凝又忍不住抬手,打掉了他的两颗牙。
几年后,管大郎跟他媳妇是同一年没的,女人死于难产,一尸两命,至于男人,管大郎的死因不明。
后来的情形显而易见,大房一家子死绝后,唯一剩下的大丫就归了管二叔,寒来暑往己有好几年了。
哦对了,管大郎死后没多久,他娘,也就是大丫的奶奶也被发现,在床榻上咽了气。
从那以后,大丫的名声就不太好,村里人觉她命硬,是个灾星,避之唯恐不及。
这句不说,管凝也猜出来了。
就是因为大丫无人可依,才让二赖子有机可乘,怀揣着不可见人的恶心想法接近。
后来,管凝又问了些这个朝代之类的信息,但二赖子似懂非懂,不明白一个臭丫头片子问这些做甚。
所有东西问完,管凝威胁警告一番才扬长而去。
这一番折腾出力,她感觉又饿了。
到家时,竟然没人。
院子的大门上了锁,管凝不屑,防她?
她才没有什么小心翼翼的想法,首接一脚将门踹开了。
原身是个没有反抗能力的弱女子,她不是。
管二婶把厨房也上了锁,但管凝轻轻一捏就碎了,她耸耸肩,翻找一番。
厨房里的东西不多,泥土堆成的灶台周围都是黝黑的烟火熏成的颜色,标记着岁月的痕迹。
靠墙矗立的斗柜里,放着她不认识的粮食,不是常见的米、面。
她找了半天,现成的窝窝头只有一个,放在破碗里,是褐色的,应该是一些杂粮做成的。
管凝拿在手里,刚要吃,鼻子却动了动,抬头看见一个藤编的袋子悬挂在房梁上。
她有了个新想法。
吃饱喝足,管凝在家里逛了一圈。
屋子实打实的穷,两间房,只有一张床,一个大木柜,一副矮小的桌凳。
管凝抚着下巴思索了下,放弃抢夺这间有床的屋子,回到原身住的窝棚。
一是嫌弃床脏,二是觉得还没必要把二叔、二婶逼急。
她现在首先是养好身体,然后才是替原身报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