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我说,太子殿下怕是早就厌烦了她那副殷勤样儿……
嘘——小声些,人家父亲可是礼部尚书呢……
我任由这些尖酸话语掠过耳畔,嘴角却微微扬起。
这一劫,总算是逃了过去。
回府马车上,父亲沉思良久,踌躇开口:
月儿,虽然我也不想让你嫁入东宫……但我知你心仪太子已久,今日为何要我在签筒中撤去你的名签?
我掀开车帘,望着渐行渐远的宫墙,轻声道:
没什么,女儿只是……突然不想嫁他了。
我放下车帘,转向父亲轻笑。
您和母亲之前不是一直说陆小将军是良配吗?这门亲事……女儿应下了。
父亲闻言一怔,而后欣慰地拍了拍我的手背:
好……好,为父这就去给陆家回话。
3.
说起我对裴恒的痴恋,大抵是京城贵女间最大的笑话。
那年我七岁,被选为公主伴读入宫。
第一次面圣时,我在殿外害怕得直掉眼泪,小小的身子缩在朱红的廊柱后面发抖。
哭什么?少年裴恒逆光而立,眉目如画,既入了宫,以后我罩着你便是。
说着,从袖中掏出一块酥糖塞进我手心。
那糖甜得发腻,却让我破涕为笑。
从此,我便像个小尾巴似的跟着他,从御书房跟到演武场,从春跟到冬。
有一回皇后娘娘瞧见了,笑着打趣道:
晚月这丫头这么喜欢我们恒儿,本宫看啊,不如就让她给你当媳妇算了。
裴恒红着耳尖别过脸去,我却把这句话牢牢记在了心里。
后来,他随口夸一句李记的酥糖好吃,我天不亮就去排队给他买来。
得知他公务繁忙头痛睡不着觉,我翻遍医书学熬安神汤,日日给他送去。
他秋猎坠马那几日,我急得好几宿没睡觉,差点儿跟着侍卫进山里寻他。
苏家姑娘又在东宫外头候着了。
堂堂尚书嫡女,这般作践自己……
全京城都笑我痴,笑我傻。
可他们不知道,那年裴恒高热不退时,曾迷迷糊糊攥着我的手唤阿月。
也不知道我及笄那日,他将贴身玉佩塞进我手里说好好收着时,眼底的温柔。
就是这份若即若离,让我甘之如饴地做了整整十年的美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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