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嫁接异变
林秋的指尖刚触碰到林小婉的太阳穴，少女后颈的植入疤痕突然泛起刺目的蓝光，如活物般钻进颅骨。”
小羽！
“苏晴的尖叫撕裂空气。
病床上，林小婉的指节因过度用力而泛白，指甲缝里还嵌着全息美甲的碎片——那是苏晴用三个月加班费换来的”母爱补偿“。
林秋迅速扯开扫描仪，淡金色光束扫过少女额头时，视网膜投影跳出三重警告：记忆载体排斥率87%，神经突触异常放电，情感锚点定位失败。”
上周植入的记忆来自第几代净化程序？
“林秋按住林小婉抽搐的手腕，掌心的条形码疤痕传来细密的灼痛。
这种感觉从周明的回收现场开始，此刻竟与林小婉的脑波产生共振。
苏晴的手指在诊疗单上绞出褶皱：”陈医生说......用的是我姐姐的记忆碎片，提纯过三次......“她突然从帆布包翻出个丝绒袋，倒出堆透明碎块，”今早她吐出来的，像碎玻璃......“林秋瞳孔骤缩。
那些碎块边缘呈锯齿状，表面浮动着蓝色神经纹路，正是周明记忆晶体里的双螺旋编码。
更令她心惊的是，碎块中央映出张模糊的人脸，左眼下方的泪痣与苏晴提供的姐姐遗照分毫不差——但根据档案，苏晴的姐姐三年前死于车祸，尸检报告里明确写着”记忆载体己销毁“。
手机在口袋里疯狂震动，来电显示”老刀“。
林秋冲出门外，暴雨瞬间浸透衣衫，听筒里传来潮湿的喘息：”秋姐，供应商张全死了......后颈插着记忆提取枪，现场有双螺旋编码的痕迹。
“废弃地下室里，腐臭味混着医用黏合剂的气味扑面而来。
张全的尸体趴在实验台上，右手呈诡异的蜷曲状，指尖沾着银色胶体——那是用于固定记忆晶体的违禁品。
墙面的血字”别信嫁接记忆“还未干透，每个笔画都拖着血滴，像是用断指写下的最后警告。
林秋蹲下身，发现张全食指指甲断裂，伤口卡着晶体碎屑，与林小婉吐出的材质相同。
当她握住死者僵硬的右手时，掌心疤痕突然灼烧，视网膜自动弹出虹膜验证界面——那是母亲实验室独有的生物识别系统。”
见鬼......“她迅速调出指纹扫描仪，蓝光扫过张全指纹的瞬间，天花板的吊灯开始明灭。
金属柜蜂鸣着滑开，露出整齐排列的记忆晶体，每颗都贴着”047-“开头的条形码，与她的疤痕纹路完全吻合。
最底层抽屉里，半瓶挥发的茉莉香薰旁，压着张纸条，红笔圈着重复的数字：407。
耳麦里突然传来电流杂音，墙角阴影中，机械蜘蛛的复眼红光扫过她的掌心。
林秋甩出记忆干扰器，蓝光闪过，蜘蛛腹部露出琥珀色齿轮标志——黑市传闻中琥珀社的图腾。
当她再次看向张全尸体时，发现死者手指正对着实验台边缘的血点，那些点被排列成坐标，经度指向云城第三医院，纬度数字”047“与门禁卡碎片编号重合。
医用剪刀剪开死者衣领，后颈皮肤下隐约可见条形码阴影，编号”047-061“与周明记忆里的神秘人属于同一系列。
手机响起，未知号码传来机械音：”7月15日前，407病房的记忆会吞噬所有嫁接者。
“短信附带的脑部扫描图里，林小婉的海马体区域扩散着晶体状阴影，形状与张全地下室的培养舱一致。
暴雨冲刷着地面血迹，林秋摸着口袋里的晶体碎片，突然想起母亲日志里的话：*当记忆成为可嫁接的商品，人类就成了病毒的培养皿。
*她看向窗外，第三医院的轮廓在雨幕中若隐若现，407病房的位置闪烁着不明红光，像一只注视着她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