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红烧肉香，套路主任入局
她盯着案板上油光水亮的五花肉首咂舌——这年头谁家能顿顿见荤腥？
女儿昨儿说要招待供销社周主任，竟神不知鬼不觉摸出这么多肉，难不成那地窖里还藏着金山银山？
"娘，您歇着！
"苏晚夺过铁锅铲，往烧热的铁锅里倒了勺猪油。
前世她为了还原古法红烧肉，曾专程拜访百年老字号主厨，此刻葱姜爆香的瞬间，连蹲在院墙外偷听的赵桂花都忍不住抽了抽鼻子。
陆沉舟倚在门框上，看着少女踮脚往锅里撒冰糖的模样，唇角不自觉上扬。
他今早特意提前赶来，本想探探苏晚的虚实，却见她指挥若定地安排弟弟磨豆浆、父亲摆碗筷，连平日里泼辣的李月娥都乖乖打下手，俨然一副当家主母的架势。
"周主任到——"苏明远扯着嗓子喊。
苏晚赶紧将收汁的红烧肉装盘，琥珀色肉块颤巍巍卧在浓稠酱汁里，撒上的葱花青翠欲滴，馋得刚跨进院门的周志国步子都迈不稳了。
"老苏啊，你这是..."周志国盯着桌上的西菜一汤，红烧肉、麻婆豆腐、酸辣土豆丝，还有冒着热气的豆浆，喉头滚动的声音在寂静的堂屋格外清晰。
供销社主任向来瞧不上苏家这"不安分"的闺女，此刻却被勾得挪不开眼。
苏晚笑眯眯地递上碗筷："周叔尝尝我做的红烧肉，这可是祖传秘方。
"她夹起颤巍巍的肉块，看着周志国咬下的瞬间，对方瞪大的双眼和溢出嘴角的酱汁，差点没憋住笑。
"这...这肉..."周志国顾不上形象，连吃三块才找回自己的声音，"肥而不腻，入口即化，比国营饭店的大厨做得还好！
小苏啊，你老实说，这些食材到底从哪来的？
"苏建国正要开口解释，苏晚抢先一步："周叔，这就是我请您来的原因。
"她神秘兮兮地从里屋抱出一袋土豆，"您看，这是新品种金元宝土豆，产量是普通土豆的三倍，做成薯条、薯片更是供不应求。
"陆沉舟默默往周志国碗里添了勺豆腐，辛辣的味道让主任连连咳嗽，却也顾不上放下筷子。
苏晚趁热打铁，摸出张皱巴巴的"计划书"："我们想办个培训班，教村民种植土豆、加工食品，到时候供销社统一收购，既能解决物资短缺，又能增加公社收入，周叔您觉得如何？
"周志国的筷子停在半空。
他当然知道这是块肥肉，但供销社向来垄断物资，突然冒出个竞争对手，岂不是打他的脸？
正犹豫间，李月娥突然一拍桌子："周志国！
你要是不同意，以后就别想踏进我家门槛！
我闺女好心好意，你还摆官架子？
""哎哎，嫂子这话说的..."周志国被红烧肉堵得良心发烫，再对上苏晚期待的眼神，鬼使神差地点了头，"不过丑话说在前头，要是搞砸了，我可饶不了你们！
"签完协议，周志国揣着满嘴肉香晃晃悠悠走了。
苏晚刚松口气，就被家人围了个严实。
苏明远举着计划书又蹦又跳："姐！
你太牛了！
周扒皮都被你拿下了！
"李月娥抹着眼泪往她碗里夹肉："我闺女就是有本事，想吃啥尽管说，娘给你做！
"陆沉舟站在角落里，看着少女被家人宠得脸颊泛红的模样，心脏突然有些发烫。
他执行任务多年，见过太多阴暗面，却从未见过这样鲜活的场景——有人毫无保留地信任，有人明目张胆地偏爱。
"陆知青，谢谢你帮忙！
"苏晚不知何时凑到他身边，塞了块油纸包着的红烧肉，"明天我们就去开垦荒地，你要是有空..."她眨眨眼，"管饭！
"陆沉舟捏着还带余温的油纸，看着少女蹦蹦跳跳的背影，低声轻笑："倒是有趣。
"他没注意到，自己嘴角的弧度比任何时候都要柔和。
另一边，赵桂花蹲在墙根咬着指甲。
她今早偷听完红烧肉的事，本想跑去举报，可满脑子都是那勾人的香味。
摸着瘪瘪的肚子，她一咬牙，冲进自家厨房翻出半块发霉的玉米面——说什么也要做出比苏晚更好吃的东西！
三小时后，赵家院子里飘出刺鼻的焦糊味。
赵桂花举着漆黑的"饼子"欲哭无泪，正撞见哼着歌路过的苏明远。
少年憋笑憋得满脸通红："赵婶，您这是在炼丹呢？
""要你管！
"赵桂花恼羞成怒，"苏晚那丫头肯定使了妖法！
我就不信..."话没说完，隔壁又飘来阵阵甜香。
苏晚正带着村民炸薯条，金黄酥脆的美味混着欢声笑语，气得赵桂花把黑饼子狠狠摔在地上。
暮色渐浓，红星公社的荒地边，苏晚擦着额头的汗，看着翻好的土地露出笑容。
空间里的灵泉己经浇灌过种子，要不了几天就能发芽。
陆沉舟默默递来水壶，两人指尖相触的瞬间，少女突然狡黠一笑："陆知青，你说赵婶今晚会不会做噩梦？
梦见红烧肉追着她跑？
"月光下，男人冷峻的脸上难得浮现笑意："不如再加个薯条？
"夜风裹着泥土的芬芳掠过，谁也没注意到，墙角的土豆种子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破土而出，一场改变命运的美食传奇，才刚刚拉开序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