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八岭这边路不好走,车没法进,我们一路步行过去,从天没亮走到天黑,才走到断石谷那里。
这一路上无聊,我又被动听了些他们的事情。
这个社长大概是钱太多了日子过腻了,感觉没啥好玩的就想寻找点***,以前搞极限运动,现在搞灵异探险。
我反正拿钱办事,不管他们想干什么,把带人过去就行。
我们到时天黑压压的,断石谷在悬崖下,徒手下去非常困难。
十八岭这边以前用绳索,现在有升降机,但是只有丧事的时候才会动。
不过装备里有登山绳那些东西,下个悬崖不算难,就看敢不敢。
我们在悬崖这边扎营了一晚上,第二天天刚蒙蒙亮,他们就开始准备下悬崖进断石谷的事情了。
我啃着压缩饼干和巧克力,喝着刚烧好的热水,看他们早有准备弄好装备。
虽然有工具,但是卷发女以体力不支又害怕为理由,想让社长带她下去。
社长完全无视。
卷发女眼眶红了。
眼镜男在一边心疼,又不敢和社长对着干,就过去忐忑问:“言言,要不我背你吧?”
卷发女咬着唇楚楚可怜看向社长,社长己经在那里弄装备准备下悬崖了。
妾有情郎无意,只能靠备胎。
我移开视线,找黄毛男问这装备怎么弄,别把我半路掉下去,又遭到黄毛男无情嘲笑。
我也是要点面子的,但比起被嘲笑,还是命重要。
下到悬崖底,我们就像进入了一个巨大的绿植地。
这里的草都要到人高,树木更别说了,都是参天古树,在上面看只觉得下面绿汪汪的挺美挺梦幻,下来了才发现这地方阴森邪气重,湿漉漉的让人不舒服,还压抑。
到了断石谷本来应该没有我什么事的,但他们这些人非要我继续跟着。
我被他们带着七拐八拐,中间遇到好多坟,有些有墓碑有些只有一个坟包,有些踩到了才知道,噢,原来这里有埋人啊。
这路越走越远,越走越阴森。
头顶太阳穿过层层叠叠的植物,到地面时只剩可怜的一点光,丝毫没留下热度。
还好我穿了夹袄。
带路的是社长,他手里还拿着一本笔记。
感觉他们早就知道断石谷的事情,因为担心什么,才非要我这个本地人带他们进来。
最有力的证据就是夹克大叔一首跟在我身边,像防着我中途跑掉。
我想和他说我缺钱,你们还有五万没给呢,但想了想又没说。
说了估计也没用,没准他们还要怀疑我。
走了大概三个小时,眼镜男忽然尖叫一声。
我望向前方,原来是地上有具骷髅。
这骷髅被埋在绿植里,只露出半个脑袋,还长了青苔住了虫子。
第一个发现骷髅的是卷发女,眼睛真尖,胆子也没看起来那么弱。
我拿出三根香,在他们警惕的视线下走过去,给骷髅上了香磕了头,还烧了纸钱。
“勿怪勿怪。”
黄毛男在我后面说:“原来你去买那些死人东西是因为这个。”
我没承认也没否认,只说:“这是我奶奶教我的,买点东西心安。”
社长忽然问:“你不是本地人吗?
你奶奶教你这个干什么?”
我站起来,拍了拍膝盖上的土,顶着社长尖锐的视线说:“因为我奶奶家是做丧事的,我本来是要继承家业的,但是没成。”
社长看起来是相信了我的话,没继续问,反而让大家在这里原地休息一会儿。
真是大心脏。
卷发女不乐意,可怜兮兮撒娇:“陈少,我害怕,我们再往前走吧。”
社长说:“我早就让你别跟着我。”
卷发女眼眶又红了:“可是阿姨说……”社长烦了:“你要是哭现在就滚蛋!”
卷发女被吓住了,看起来更可怜了,真是我见犹怜的一张脸。
我坐在一边喝着热水,默默移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