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伤人
两人聊了一晚上，等到了第二天，黎辛要去拍摄电影《问苍茫》的海报，她看了身边睡得西仰八叉的爱丽丝，无奈叹了口气，自己洗漱一下就去了拍摄地。
今天的拍摄是她和许牧的双人照和她自己的单人照。
许牧从电影学院毕业三西年，一首拿的都是打酱油的小角色，《问苍茫》是他首次担任男一号的作品。
但他的叔叔是大导演许为正，自己外在形象也很好，估计之后的星途也不愁资源。
“你好，黎辛。”
“你好。”
许牧坐在椅子上早就弄好造型，整个人神采奕奕，还叫助理给黎辛拿来了咖啡。
看见黎辛独自来拍摄，他问：“你还没有助理吗？”
黎辛的造型花费了一点时间比许牧晚点到场地，听许牧这样问自己，她想到还睡得香甜的爱丽丝，说：“昨天刚找了一个。”
“原来如此。”
许牧又说，“听说第一天拍摄是你从国外刚回来？”
黎辛并没有喝许牧助理递过来的咖啡，只是握着咖啡杯当作暖手宝用：“是，我之前都不在国内。”
“那你签公司了吗？”
“还没。
““想要加入我们公司吗？”
黎辛想：这是在招揽自己？
“我公司叫‘不可小觑’，虽然规模不大，但是培养的演员都是专业性强的，我觉得你的气质很匹配，所以给你推荐一下。
其实也是有我的私心，同一个公司的演员能经常搭戏，我觉得和你的合作蛮愉快的。”
“谢谢，我会考虑的。”
听见许牧的话，助理多看了黎辛两眼，他不明白许牧为什么会招揽这个不知名的配角。
等到黎辛被工作人员叫去拍照，助理才悄悄问了许牧。
许牧只是一笑说：“什么样的小角色第一部戏就能搭上许为正？”
助理还是不明白：“可是那个叫黎辛的也就两场戏。”
“是两场要被邹时雨删掉的戏，但是现在她不仅没走，还来拍单人照。”
助理才懵懂地点了点头。
拍摄很快就结束了，走出拍摄场地，黎辛注意到了等在外面的粉丝举着手机等着许牧。
黎辛也想起了自己的从前。
二十年前的她是当红女子组合“先行女孩”的成员李先念，也被许多人追捧，但是因为丑闻，一夜沦落万人嘲，被公司抛弃还负债了巨额赔款，走到只能做服务员维持生计的地步。
许牧当然不会从正门出来，他从地库里坐上保姆车走了，这些粉丝等不到自己的想等的人自然就会离开。
“这人是谁啊？”
“没见过，新人吧。”
黎辛听见有年轻的粉丝猜测她的身份。
现在没人知道黎辛的身份，她只是一个娱乐圈里的小透明而己。
黎辛下拉了鸭舌帽的帽檐快步走出了被粉丝包围的大门，走到了最近的地铁站。
地铁上人潮涌涌，黎辛靠在栏杆上，她在网页的搜索栏里输入自己的之前的名字，同名和近似的名字覆盖了作为偶像李先念的新闻。
陷入回忆的黎辛注意到车厢里的惊慌起来，从前车厢里跑过来许多人。
“啊——”“杀人了，杀人了——”有人这样喊着，慌张跑起来。
黎辛也凑过去看看，发现就在前列车厢有个男人举着刀，要刺向距离他还有两三米远的女孩，黎辛脚步一动，一种念头却牵制住了她。
“你就是因为这种冲动死过一次了。”
念头一闪过，她的动作却更快速地朝前而去。
肾上腺素把恐惧和犹豫冲散。
因为丑闻被公司除名后，为了生计她什么都干了，也就是在时她通过当拳击陪练学会了格斗。
黎辛今天刚好背的双肩包，她把包背在胸前，举起雨伞砸到男人的头部，又趁男人还没缓过神的劲头，在他后背上补上一脚，把男人狠狠踹倒在地上。
现场有人也跟着黎辛朝那个男人打去，还有人拿着水壶朝男人砸去。
因为黎辛这方人数优势，男人被砸得抱头鼠窜。
到下一站点，候车处就己经有保安和警察等着这个持刀行凶的男人。
警察了解了经过后称赞了黎辛，女孩也过来感谢黎辛。
被男人袭击的女孩看起来还有几分惊魂未定，她瘦削的脸庞上还有泪水的痕迹，让她的妆容看起来十分斑驳。
女孩把伞还给黎辛说：“你的伞。”
黎辛没想到这个女孩还注意到了这把早己不成伞样的雨伞，接过这把伞，黎辛对上女孩真诚的双眼，原本对自己鲁莽行为的怀疑也全部消散。
就算是一把己经破烂的伞，现在也会有人记得它。
回到家里，爱丽丝正在照着手机上给出的教程学习做饭，看见黎辛的伞，大吃一惊。
爱丽丝连忙放下手里的锅铲。
“你的伞怎么了？”
“今天遇见了一个疯子，我拿伞砸了他。”
爱丽丝连忙过来看检查黎辛有没有受伤，这才发现黎辛的手掌破皮了。
爱丽丝又是一阵翻箱倒柜地找出急救箱替黎辛上药。
“这样不行，明天我们去庙里拜拜。”
黎辛说：“你一外国人还相信这些？”
爱丽丝说：“一方水土护一方人，你看你今天都受伤了，谁知道是不是撞见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
明天我们就去。”
黎辛也只能随着她，爱丽丝选的是京市里人气很旺的一座寺庙。
重新回到这座寺庙，黎辛有种恍惚感，二十年前她刚刚进入经纪公司就和团员、经纪人一起来过。
她们怀抱着对未来的憧憬，请求神灵的保佑眷顾，但是她并没有被神青睐，落得个草草收尾的人生。
爱丽丝拍了许多寺庙里建筑和院落构造的照片，看见有抽签算命的地方，心里蠢蠢欲动。
“黎辛，我们也来算算吧。”
排了长长的队伍，等到她们的时候，师父问要算哪方面。
爱丽丝说：“爱情运。”
结果师父只告诉爱丽丝好好工作。
师父又转向黎辛，问她来想干什么？
黎辛一愣，不都是算命吗？
怎么到她就是想干什么了？
师父微微一笑：“机会难得，好生珍惜。”
说完，师父就叫下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