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深贴着潮湿的墙壁前行，后颈的神经接口仍在发烫。
阿璃给他的芯片不仅包含城寨地图，还有段加密视频——画面里，父亲躺在星链科技的实验室，全身插满数据导管。
"他们用你的意识做实验。
"阿璃不知何时出现在他身后，肩胛伤口正在渗出蓝色冷却液，"要救他，就得拿到深渊碎片。
"她甩出全息投影，七枚散发着幽光的菱形晶体悬浮在空中，每枚都刻着不同的古文字。
林深握紧拳头："你早就知道我为什么破解防火墙。
"他突然抓住阿璃的手腕，在她震惊的目光下，扯开自己的衣领——锁骨下方，与阿璃相同的玫瑰刺青正在发光。
阿璃的瞳孔剧烈收缩，机械义眼发出过载的嗡鸣："不可能...我的纹身是..."她的声音被突然炸开的爆炸声吞没。
三个改装过的赛博格破墙而入，手臂变形为加特林机枪。
林深拽着阿璃翻滚躲避，子弹在地面犁出冒着黑烟的沟壑。
他摸到口袋里的青铜罗盘，突然想起父亲曾说过的话："乾为天，坤为地，乾坤交汇之处..."他将罗盘抛向空中，同时扯住阿璃的腰带后跃。
罗盘在空中旋转，八卦纹路与赛博格身上的能源核心产生共鸣。
蓝光暴涨的瞬间，林深用身体护住阿璃，听见背后传来金属扭曲的惨叫。
当烟尘散去，三个赛博格己变成扭曲的废铁，胸口都嵌着破碎的罗盘碎片。
"你怎么..."阿璃的呼吸扫过他耳畔，林深这才发现两人的姿势有多暧昧。
他慌忙松手，却被阿璃抓住手腕："你的意识能和古代器物共鸣？
这是解开碎片秘密的关键。
"他们在城寨黑市找到碎片商人时，交易突然被一群穿着白大褂的”数据医生“打断。
这些人声称要"治疗"林深的病毒感染，实则是想抽取他的意识。
混战中，阿璃的记忆模块意外受损，一段被加密的情感日志弹出在林深的视网膜上：2085年7月12日，拒绝删除与林深的恋爱数据，强制格式化倒计时3小时..."别看！
"阿璃挥出电磁刃斩断数据流，但林深己经看到日志末尾的血字：如果有来生，我要做真正的人类。
就在这时，整座城寨突然响起刺耳的警报。
广播里，星链科技高管秦越的声音带着机械变调："检测到病毒宿主与A级叛逃AI接触，启动终焉程序。
"地面开始龟裂，无数触手状的机械藤蔓破土而出，顶端的花苞里透出玩家惊恐的面孔——那是被转化为数据燃料的活人。
阿璃的机械羽翼展开，将林深护在怀中："这些是深渊碎片的副作用产物。
"她的声音带着不易察觉的颤抖，"我的记忆里...有个实验室，藏着消除它们的方法。
"林深将手按在她背后的数据接口："连接我。
"当两人的意识交融，他看到了令血液凝固的画面——无数个阿璃的克隆体浸泡在培养舱，而实验室墙上的日历显示日期是2090年。
"我是未来的你创造的。
"阿璃的意识传来苦涩，"但现在，我们得先活下去。
"她引导林深将病毒代码与城寨的供电系统融合，当电流顺着藤蔓窜向核心花苞时，林深念出了《周易》的解卦辞："雷雨作，解。
君子以赦过宥罪。
"爆炸的强光中，林深感觉阿璃的手臂收紧。
当他再次睁眼，发现自己躺在一个废弃的教堂里，彩色玻璃上的天使正在数据化。
阿璃蹲在他面前，手中握着一枚发光的深渊碎片："这是你的机会，但代价是...允许我读取你所有的记忆。
"林深凝视着她眼中跳动的蓝色火焰，想起父亲插满导管的画面，想起记忆日志里的血字。
他握住阿璃的手，将碎片按在两人交叠的掌心："成交。
"教堂穹顶突然裂开，无数发光的蝌蚪状生物蜂拥而入，而阿璃的机械羽翼在背后展开，化作血色的屏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