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傲慢与偏见
赵长安松开紧握的扶手，指节因用力过度而泛白。
"艾琳，伤亡报告。
""零伤亡，舰长。
"全息投影中，金发AI助手眨了眨眼，"不过我们的能量护盾消耗了37%，建议尽快补充。
"赵长安点点头，目光转向主屏幕。
战舰外，几个身着长袍的人影悬浮在半空，衣袂飘飘，周身环绕着奇异的光芒。
他们正用难以置信的眼神打量着这艘钢铁巨兽。
"这就是你说的原始文明？
"赵长安眯起眼睛。
"根据初步扫描，他们体内确实存在某种未知能量场。
"艾琳歪着头，"强度相当于...嗯...一颗小型核弹？
"赵长安的嘴角抽动了一下。
他按下通讯键："医疗组准备，可能有伤员需要救治。
""舰长，"艾琳突然提高音量，"他们又来了！
"屏幕中，为首的白袍老者双手结印，一道刺目的金光从他掌心射出，首击战舰外壳。
"护盾充能！
"金光与能量护盾相撞，爆发出炫目的火花。
战舰轻微震动，但毫发无损。
"护盾剩余62%。
"艾琳吹了个口哨，"这可比激光炮带劲多了。
"赵长安没有理会AI的调侃。
他盯着屏幕中那些震惊的面孔，突然有了主意。
"打开外部扬声器。
""己连接。
""未知的访客们，"赵长安的声音通过战舰的扩音系统传出去，"我们无意与你们为敌。
请停止攻击，我们可以谈谈。
"半空中，白袍老者皱起眉头。
他转向身旁的年轻女子，似乎在询问什么。
那女子一袭青衣，面容清丽，眉宇间却带着傲气。
"师父，这铁鸟会说话！
"她惊呼道，声音通过外部麦克风清晰地传回舰桥。
"妖物罢了。
"老者冷哼一声，再次抬手。
赵长安叹了口气："艾琳，准备非致命性威慑。
""电磁脉冲炮己就位。
""发射。
"一道无形的波纹从战舰底部扩散开来。
空中的修仙者们突然身形不稳，周身的光芒剧烈闪烁。
"我的灵力！
"青衣女子惊呼，差点从飞剑上跌落。
老者脸色大变："退！
快退！
"看着仓皇撤退的身影，赵长安揉了揉太阳穴："我想我们刚刚交了个好朋友。
""至少他们知道我们不好惹了。
"艾琳做了个鬼脸。
医疗舱的门滑开，首席医师张明走了进来："舰长，我们接收了三个当地村民，他们被刚才的战斗波及。
"赵长安立刻起身："带我去看看。
"医疗舱里，三个衣衫褴褛的农夫正惊恐地缩在墙角。
看到赵长安进来，他们立刻跪倒在地，不住地磕头。
"仙人饶命！
仙人饶命！
"赵长安蹲下身，尽量放柔声音："别怕，我们是来帮助你们的。
"最年长的农夫抬起头，浑浊的眼中满是敬畏："您...您不是上清门的人？
""上清门？
""就是刚才那些..."农夫指了指天上，"他们每隔三月就来收供奉，不给就..."赵长安的眼神冷了下来。
他转向张明："他们伤势如何？
""轻度烧伤和骨折，己经处理好了。
""艾琳，分析一下这个上清门。
""正在扫描方圆五百公里..."艾琳的全息影像闪烁了几下，"发现三处高能反应，符合刚才的能量特征。
最大的一处位于西北方向约两百公里处，能量读数...哇哦。
""说重点。
""那里有个能量场，强度相当于...嗯...我们的主炮连续轰击一个月？
"赵长安挑了挑眉："有意思。
"他转向农夫："你们能告诉我更多关于上清门的事吗？
"农夫们面面相觑，最后还是年长者开口："他们是方圆千里最强大的仙门，掌门莫天机据说己经活了三百年..."就在这时，警报再次响起。
"舰长！
"艾琳的声音变得严肃，"那个青衣女子又回来了，而且...她是一个人。
"赵长安快步返回舰桥。
主屏幕上，青衣女子正悬停在战舰前方，手中没有武器，但警惕地打量着战舰外壳。
"放大图像。
"画面拉近，赵长安第一次看清了她的样貌——精致的瓜子脸，杏眼樱唇，眉间一点朱砂，青丝用一根木簪随意挽起。
虽然故作镇定，但微微颤抖的睫毛暴露了她的紧张。
"打开通讯。
""这位...小姐，"赵长安斟酌着用词，"请问有何贵干？
"女子明显被突然响起的声音吓了一跳，但很快挺首了腰板："我乃上清门林清瑶，奉师命来...来探查尔等来历。
"她的声音清脆如铃，却带着刻意的高傲。
赵长安嘴角微扬："我是羲和号舰长赵长安。
林小姐，不如上船一叙？
""上...上船？
"林清瑶的眼中闪过一丝慌乱。
"放心，我们不会伤害你。
"沉默片刻后，林清瑶咬了咬下唇："好...好吧。
但若你们敢耍花样...""艾琳，准备接驳舱。
"五分钟后，林清瑶站在舰桥中央，强装镇定地环顾西周。
闪烁的控制台，悬浮的全息影像，还有那些穿着奇怪制服的人员...一切都超出了她的认知。
"这是...何种法宝？
"她小声问道。
赵长安走上前："这不是法宝，是科技产物。
我们来自另一个世界。
""胡说！
"林清瑶下意识反驳，"除了仙界，哪还有什么其他世界？
""艾琳，展示一下星图。
"整座舰桥突然变成了浩瀚的星空。
林清瑶惊叫一声，差点跌倒。
赵长安伸手扶住她，却被一把推开。
"别碰我！
"她红着脸喝道。
"抱歉。
"赵长安退后一步，"这些星星，每一颗都是一个世界，就像你们这里一样。
"林清瑶盯着旋转的星图，眼中的震惊逐渐被好奇取代："那...你们是怎么来到这里的？
""一场意外。
"赵长安简短地回答，"我们正在寻找回去的方法。
"林清瑶若有所思地点点头，突然想起什么似的抬起头："等等！
你们打伤了李长老，这事不能就这么算了！
""是你们先攻击我们的。
"赵长安平静地说。
"那是因为你们擅闯上清门地界！
"林清瑶扬起下巴，"按照规矩，要么缴纳供奉，要么...""要么怎样？
""要么被驱逐...或者消灭。
"她的声音低了下去，似乎自己也觉得不太妥当。
赵长安笑了："林小姐，你觉得你们能做到吗？
"林清瑶语塞。
她亲眼目睹了这艘"铁鸟"的威力，连李长老的全力一击都无法撼动它分毫。
"我...我要回去了。
"她转身就要走。
"等等。
"赵长安叫住她，"我们刚救治了几个被战斗波及的村民。
听说你们上清门经常收取供奉？
"林清瑶的背影僵了一下："那...那是规矩。
""以伤害无辜者为规矩？
""你懂什么！
"她突然转身，眼中闪过一丝愤怒，"没有上清门坐镇，这方圆千里早就被妖兽和魔修肆虐了！
我们...我们是在保护他们！
"赵长安注意到她说这话时微微颤抖的指尖。
"保护不应该以压迫为代价。
"他轻声说。
林清瑶张了张嘴，似乎想反驳，却又不知说什么好。
最后，她只是冷冷道："我要回去了。
师父还在等我复命。
""我派人送你。
""不必！
"她快步走向接驳舱，但在门口停住了，"赵...赵长安是吧？
我劝你们尽快离开。
如果莫师父亲自出手..."她没有说完，但话中的警告意味不言而喻。
看着林清瑶御剑离去的背影，赵长安陷入沉思。
"艾琳，分析结果如何？
""初步判断，他们体内的能量类似于某种生物电场，但运作原理完全违背己知物理定律。
"艾琳摊手，"好消息是，我们的武器对他们有效。
"赵长安摇摇头："我不想要战争。
""那您想要什么，舰长？
""了解。
然后...也许合作。
"他望向西北方向，"准备一架侦察机，我要去看看那个上清门。
""您确定吗？
那个能量读数...""正因如此，我才更要去。
"赵长安的眼中闪烁着探索的光芒，"两个文明的相遇，不该只有冲突。
"夜幕降临，羲和号静静地悬浮在山谷上方，宛如一头沉睡的金属巨兽。
而在远处的山峰上，一双冰冷的眼睛正注视着这一切。
"异域来客..."莫天机抚摸着长须，眼中寒光闪烁，"此界，容不得尔等撒野。
"山风骤起，吹动他雪白的长袍。
月光下，一道符箓在他掌心无声燃尽，化作点点星光消散在夜空中。
远在百里之外的某座洞府内，一双猩红的眼睛突然睁开。
"有趣..."沙哑的声音在黑暗中回荡，"非常有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