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焦头烂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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口干舌燥地醒来,李赛月迷迷糊糊地喊道:“瑞香,拿水。”

过了一会儿,房里还是安静如初,李赛月实在渴的受不了,起身就准备自己去倒水。

“这个死瑞香一大早跑哪去了,啊!”

李赛月正嘟囔着,突然脚下踩了个什么滑溜溜的东西,她一声惊呼栽倒下去。

身下传来一个男人的闷哼,李赛月吓得连忙退开,“谁?”

“公主!

你没事吧?”

瑞香从殿外冲了进来,紧跟其后的是韩熠的侍卫昭影。

“将军,你没事吧?”

昭影把地上的韩熠扶了起来。

李赛月看着脚下的红绸喜被首发愣,没错昨晚是她的新婚之夜,眼前的男人也不是什么陌生人而是她的驸马,但是韩熠为什么会睡在地上?

昨晚究竟发生了什么?

似是看出了她的疑惑,韩熠带了些委屈的口气道:“昨日臣本想伺候公主就寝,不料却被公主赶下了床。”

“我?”

李赛月不可置信地指了指自己,她怎么完全不记得有这么回事。

但细细想来自己确实不想和韩熠同房,醉酒后真情流露也是可能的,她尴尬地咳嗽了一声道:“酒后失态,还请驸马见谅。”

“臣不敢,不打扰公主洗漱更衣,臣就先退下了。”

看着韩熠离去的步伐矫健,哪里像是宿醉后的模样,李赛月只觉得一阵头疼,扶着脑袋又坐回了床上,不对劲,一分有十分的不对劲。

“公主先喝口水吧。”

李赛月接过瑞香递来的茶杯猛灌了一口,随后问道:“昨日怎么回事?”

“昨日公主喝完那一瓢酒就晕了,驸马说要亲自照顾公主就把奴婢打发走了,奴婢走的时候驸马正要抱着公主去床上。”

李赛月闻言连忙低头看去,还好,喜服都还在身上。

“驸马也真是,衣服都不知道帮公主脱一下。”

“你也真是,他让你走你就走了?

他要是对我图谋不轨怎么办?”

“他不是驸马吗?

他不是公主的心上人吗?”

李赛月被问得一时语塞,“罢了罢了,快给我更衣吧。”

瑞香的手刚碰到李赛月的肩膀,李赛月突然“诶呦”一声,“公主你没事吧?”

“我肩膀怎么这么疼?”

瑞香闻言连忙扒开她的衣领看去,“呀,公主你这怎么青了一块?”

李赛月额角抽动,她怎么好像依稀记得昨晚她不是被抱上床的,而是被某人拽上床的。

“没事,可能不小心撞到哪了吧。”

“真是奇怪,昨天的合卺酒奴婢备的是果酒啊,公主来了兴致也不是没喝过一壶,也没见公主醉的这么厉害。”

李赛月闻言,如梦初醒,推开瑞香快步走到桌前拿起昨晚的酒壶,酒壶里己经空空如也,她若有所思地把酒壶放到鼻前闻了闻。

“公主是怀疑驸马给你下药了?”

瑞香睁大了双眼。

“傻瑞香,你备错酒了,这是宫里赏的百花酿。”

瑞香眼中满是困惑,“不可能啊,奴婢明明装的就是果酒。”

李赛月躲开她想来拿酒壶的手,“别管那么多了,快给我更衣,醒酒汤熬好了吗?”

“熬好了。”

见瑞香仍是一副耿耿于怀的模样,李赛月连忙借着要醒酒汤的功夫,喊人进来把房里收拾干净,眼见着酒壶被人拿走,李赛月才松了口气,随即又沉下脸来,韩熠这是把她当傻子戏弄呢?

新婚之夜给公主下药,亏他想得出来!

也不知道这么蠢的人是怎么当上将军的,现在别说夫妻了,连做盟友李赛月都嫌弃。

“公主还有一支红烛没有燃尽,要收走吗?”

新房里的龙凤喜烛要烧尽才吉利,图了个白头偕老的好彩头,但此刻李赛月瞧着那一抹微弱的烛光只觉得堵心,上前一口气吹灭了大手一挥道:“拿走拿走!”

洗漱更衣过后,李赛月本想唤韩熠一起用早膳顺便好好聊一聊此后他们之间的关系问题,没想到韩熠早就回驸马府去了,连句话都没给她留,也是真没给她留面子。

李赛月深吸一口气,心中默念了三遍不生气,仔细想来这桩婚事确实是自己强求来的,自己算计他在先,人家记恨在心也很正常,往后说开了就好了,说到底也是豪门贵族出来的,还是沈太傅的得意门生,不至于不通礼数。

自己宽慰了自己一番,李赛月按往常的习惯进了书房看折子,瑞香唤了一位她的面首沐风进来伴读,沐风为人稳重,寡言少语,平常会替瑞香分担一部分府内事务,且他精通药理,也算得上半个府医。

李赛月习惯叫他来书房研墨焚香或是给她***针灸,此刻沐风就在为李赛月受伤的肩膀揉上药酒。

“驸马下手未免也太不知轻重了些。”

李赛月还是第一次听沐风用这种语气说话,好奇地瞥了他一眼,沐风连忙低下头去。

“是本宫自己撞到的,与驸马无关。”

李赛月好心地为韩熠开脱了一句,随即继续自顾自翻起了手上的折子。

“公主,刘主事来了。”

瑞香领着一个身材纤细,下巴尖削的男人走了进来。

“微臣见过公主!”

李赛月拉下衣领,对沐风挥了挥手示意他退下,等瑞香和沐风退了出去,李赛月起身将刘算达带进内间。

“公主新婚第二日就找面首伺候,就不怕驸马吃醋?”

“本宫的事不用你管,不是说好大婚休沐三日,你来找***嘛?

国库就是起火了也有户部顶着,什么事非要来麻烦我?

再说了,本宫让你做的账做好了吗?”

李赛月正愁有气没处撒呢,她不耐烦地喝了一口茶,当年她接管户部,觉得人太多不好管,就想着把下面那些个可有可无的主事通通解职,刘算达在那个时候拿着一本自己编写了一半的《算经》找上了门,说实话李赛月根本没看懂他写的是什么,只是在他宣扬自己这本算经将如何名垂青史时,发现此人有过目不忘和目数心算的过人本领,于是把他留了下来,在必要时刻为自己办事。

“公主稍安勿躁,微臣己经把账都做好了。”

刘算达边说边盯着桌子上的一盘糕点咽了咽口水。

李赛月嫌弃地把糕点推到他面前,看他像个老鼠似的双手捧着糕点急不可耐地吃起来,恨铁不成钢道:“本宫也没亏待你吧,你无妻无子的钱都花哪去了?”

“外面的东西哪有公主府的香?”

刘算达又看向桌子上的水壶,见李赛月点头又赶忙给自己倒了杯水。

“不错,这次的事能办好,本宫很满意,改日给你升个郎中当当。”

见刘算达摆手,李赛月皱眉道:“升的太高你给本宫做事就太惹眼了,你的例钱本宫不都自己贴补给你了吗?”

“微臣就想做个主事,看账编书都方便。”

李赛月松了眉头点了点头道:“行吧,晚点本宫让瑞香给你拿点银子和糕点带回去,你退下吧。”

“微臣还有事要禀告公主。”

李赛月挑了挑眉,拿起茶杯悠哉地喝了口茶,“什么事,快说。”

“微臣昨日本想去户部换账本,没想到换回来的账本竟然被人改过,微臣本以为是自己看错了,还好之前誊抄过一份,两相对比确确实实是有人动过手脚,且改得及其巧妙,混在我们之前那堆烂账里根本看不出来,如果不是公主早就让微臣重新做账,还就真被他糊弄过去了。”

李赛月被一口水呛得连连咳嗽起来,“你的意思是有人发现本宫做假账的事了?

这么大的事你怎么现在才说?”

“昨日不是公主大婚吗?

微臣岂敢打扰。”

李赛月气不打一处来地拍掉他手里的糕点,“你还有心思吃?

你知不知道这事是会掉脑袋的?”

“公主稍安勿躁,那人只在账上加了两百石莜麦,臣己经平账了。”

李赛月急得站起身不停踱步道:“这是平账的事吗?

得查清楚到底是谁干的,不然你我都别想睡好觉了!

莜麦不值钱,都是送去做军粮的,他偷莜麦做什么?

两百石莜麦都不如那些主事出去捞的油水多,谁会蠢到冒这种险从国库里偷点不值钱的莜麦?”

“莜麦确实不值钱,但是难得的是可以在贫瘠的土地上生长,就算沙地也不在话下。”

刘算达意有所指地说道。

“沙地?”

李赛月喃喃自语,随后眼前一亮道:“你的意思是有人想偷莜麦做种子到漠北去种?”

“京城马上会派一***官员往漠北任职,那些莜麦正好能跟着他们的马车出去,等到了漠北长出来的可就都是军粮了。”

“军粮?”

李赛月重新坐回椅子上,若有所思道:“你的意思是这件事和宁王还有晋王有关?”

刘算达点了点头,李赛月伸手狠狠拍在桌子上,“当务之急是要把户部的那个贼捉出来,是宁王也好是晋王也罢,本宫绝不允许这两百石莜麦离开京城!

问过粮仓管事了吗?

两百石莜麦是怎么从粮仓里运出去的!”

“臣问过了,恰逢陛下犒赏三军,有大批粮食出仓,应当是混在其中悄悄被带出去的,管事不曾记录有人运出过如此数量的莜麦。”

“那个管事可靠吗?”

见李赛月己经乱了阵脚,刘算达连忙道:“公主莫急,要查那贼人的身份,臣有一计,公主可请陛下下旨户部自查,到时候谁来查臣负责的账本谁就是那个贼,毕竟如果公主暴露了他也会惹上麻烦。”

李赛月此刻也缓过劲来,定了定心神道:“算你还有点用,本宫明日就进宫请旨,你再去查查城内马车,那么多莜麦总得有车往外运,本宫就不信查不出端倪。”

“微臣知道了,微臣立刻去办。”

“那么重要的账本都看不好,等这件事了了本宫再找你算账!”

李赛月长叹一口气,挥手把刘算达赶了出去。

等到了午膳,李赛月特意吩咐厨房备了些好菜,准备和韩熠心平气和地谈一谈,没想到瑞香来报说他醉酒后受凉抱病,这天也才刚过中秋,韩熠在外行军风餐露宿也是常有的事不至于回来了之后在地上抱着被子睡一夜都能染病吧?

忍无可忍,无需再忍,李赛月当即吩咐下人将饭菜装进食盒,亲自到了驸马府。

“驸马,你没事吧?”

李赛月走到韩熠床前,只见他面色红润哪有半分染病的模样。

“咳咳咳,臣没事,公主何苦特意来这一趟。”

李赛月在心中冷笑一声,她倒要看看他能装到何时?

“听闻驸马染病,本宫怎能不焦心?

本宫让人请御医来给驸马看看吧。”

“不必,咳咳,只是普通的伤寒,过几日就好了。”

“既然如此,本宫带了饭食来,驸马起来用一些吧。”

“不......”李赛月不给韩熠拒绝的机会,伸手就去扶他,见李赛月如此坚持,韩熠也只能强忍心中不满起身用膳。

两人各怀鬼胎自然是没什么胃口,匆匆用完午膳,韩熠就有想送客的意思,李赛月抿了口茶,把下人都打发了出去。

韩熠有些戒备地看向她,“公主这是何意?”

“你我婚事仓促,彼此都不甚了解,但你也不必拿本宫当傻子,有些话本宫要和你讲明白......”韩熠吸了吸鼻子,李赛月身上浓重药酒的味瞬间盈满了他整个鼻腔,他突然出声打断了李赛月的话道:“昨日臣是有苦衷的。”

听韩熠突然冒出这么一句,李赛月也不再说话皱眉不解地看向他。

韩熠又久久没了下文,李赛月刚不耐烦地举起茶杯喝了一口,就听韩熠说道:“其实臣之前受过伤,今后怕是都难以行人道之事了。”

李赛月一口水喷了韩熠一脸,好不容易止住了咳嗽她神色复杂地看向韩熠,“驸马是身子有缺还是?”

韩熠略带嫌恶地抹了一把脸上的茶水,“倒不曾有缺只是不能行事,公主一定是嫌恶微臣了吧,既如此微臣愿与公主和离,只愿公主能另觅佳婿。”

李赛月一时无言以对,这是连皇室的颜面都不顾了,拿这种事来做戏,他是有多讨厌自己?

但他不知道在李赛月这相看两厌总好过别有用心,想和离,他做梦吧!

“本宫与驸马夫妻一场,又岂会生恶?

驸马身患顽疾实在令人痛惜!

今后就在驸马府好好将养便是,也不必早晚来公主府请安了。”

李赛月假意温柔地安慰了几句,随后便不等韩熠再说些什么,脚下生风地出了驸马府。

韩熠看着李赛月离去的背影差点气得吐血,他都这么豁出去了,结果千算万算没算到李赛月会根本不接招。

“将军真是好计谋啊,这样一来公主就不会再让将军去公主府了。”

昭影在一旁拍手叫好,韩熠狠狠瞪了他一眼,“好计谋?

本将军要和离!

和离,你懂不懂?”

“将军,你还是别折腾了,要是你不举的事落到老将军耳朵里,他会打死你的!”

“他就是打死我我也要和离!”

韩熠咬牙切齿道。

“那将军还有什么办法?”

“你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