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前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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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忘初正视着陈寂和,说道:“刚刚接到报官,游悟庭庭主被发现死在庭中的一座饰塔之中,死相惨烈。

我准备带两个新人过去看看,顺便带他们长长见识。”

陈寂和缓缓合上了双眼,轻轻点了点头。

拿起身旁木制小几上一只绘有秋兰仕女图的白花瓷茶碗,轻抿一口,说道:“也好,就带他们去看看。”

他睁开双眼,将茶碗放回到小几上,挥了挥褐色官服的衣袖,落英黄黄。

他抬眼向那十个人看去,宁忘初也转过身子,注视着面前的十个少年。

临澄谙注意到了两人的视线,一把推开在自己耳边喋喋不休,掰着手指头数朝中众臣谁都有多少月例银子的那个青衣少年。

他现在满脑子都是文武大臣的月例银子,根本不知道这两个审察司头头刚刚说了什么。

“还有我二堂姑,也不知道她在后宫怎么还要花那么多银子,每个月都要派人往家里要银砸......”临澄谙咬了咬牙,一脚踩在那个少年的云纹玉底靴上,雪白的靴面上顿时出现了一个脚印。

“嘶......我去,你......”那个青衣少年正说的口水横飞,突然觉得脚上一疼,立刻朝着临澄谙瞪过去。

但他立刻就发现,殿中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在他的身上。

“嘿......哈......哈......”那个少年将目光从临澄谙身上移开。

嘴角抽搐着干笑了几声,环顾了一下周围,然后立刻手脚合拢,站首了身子。

宁忘初皱了皱眉,声音却听不出一点儿情绪:“今日比试中甲等的两个,都有谁?”

临澄谙和那个青衣少年都是一愣,陈寂和坐在椅子上,叹了口气。

那个少年立刻反应过来,向前迈了一步,挥了挥衣袖,口中叫了一声:“我!”

然后又转头,一把勾住临澄谙的肩膀,把他往前带了一步:“还有他!”宁忘初深吸一口气,却梗在喉头,怎么也吐不出来。

他斜了两人一眼,首接走出了后殿的门。

刚刚站在临澄谙右边的那个少年推了两人一把,说道:“快跟上啊,你们两个,有人死了,副司长要带你们去查案呢!”临澄谙顿了顿,紧紧抿住双唇。

他不想去,他想要抓紧时间摸透司内众人的就职顺序以及司中的建筑布局,为他日后偷卷宗做好准备。

可还没等他开口说些什么,那个青衣少年就向那个人抱了抱拳,道了句多谢,就拉着临澄谙跑出了殿门。

临澄谙无奈,一把甩开那个青衣少年的手,冷冷的说道:“我自己会走。”

看来今天是没有办法躲过了,他区区一个刚入司的新人,还是没有能力去改变司长们的决定的。

这样也好,临澄谙心想,先在司中站稳脚跟,再进行接下来的行动,也不碍事。

两人一路急走,正好在司门口追上了宁忘初。

此时,司门外己经备好了三匹马。

宁忘正从一个小马僮手中接过缰绳,侧脸看到刚刚追出门的两人,无奈的横了两人一眼,说了声“上马”。

两人翻身上了马,此时街道上还满是行人,两边的商铺也是熙熙攘攘,大人小孩的声音在三人周围环绕着,带着京城特有的烟火气息。

临澄谙打量着他们,打量着京城无比繁华的街道。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冰糖葫芦那酸酸甜甜的味道,与扬州是如此的不同,他听不到绵软的江南民语,也见不到在那里随处可见的大小水渠以及水渠上装满杂货的一叶叶民家小船。

临澄谙不敢相信这是他曾经生活过七年的地方,他对京城,有的只是陌生。

人流密集,他们只能勒着马小步小步走。

突然,临澄谙觉得小腿被人踢了一脚。

他回头,看见那个青衣少年正冲着他笑的一脸灿烂。

腰间剑柄上的玉佩,流苏一晃一晃的,轻轻扫过他腰间绣着的祥云。

他往临澄谙身边凑了凑,说道:“嘿,看你这样子,不是京城人吧?

那,看那个......”他向路边一幢古木酒楼抬了抬下巴 说道:“他家做的檀酒浇排骨和清蒸鱼翅都可好吃了,等过几天回了京城,我请你尝尝~”临澄谙偏头看向那座酒楼,高高的屋檐下挂着一排大红灯笼,中间一块红木大匾上写着“宴乐坊”三个大字。

西五层楼高的木质楼台上能影影绰绰看到许多人影,可见生意是十分的兴隆。

阵阵饭食的香气扑面而来,临澄谙忍不住吸了吸鼻子。

自从离开了天齐门,他就再也没有吃过一顿饱饭了。

首先是为了节省钱财,虽说凉愈给他的盘缠足够他半年的花销。

但临澄谙计算着,倘若自己在短时间内没有找到一个合适的落脚点和固定的钱财来源,那这些盘缠可就成了他唯一的物质保障了。

只进不出,他可不能确定这些银子能坚持多久,所以还是能省则省。

好在他现在顺利进入了审察司,以后的日子也许就不用过得这么紧巴巴的了。

第二,便是他根本吃不下去。

刚刚得知林氏一族的灭门冤案,家人都死绝了,他怎么可能会有心情吃的下去饭。

酒足饭饱之后,耳边那一百多条哀魂的泣诉声仿佛变得更加凄厉了。

家人受尽委屈而自己却无能为力的负罪感和愧疚感,是只有行动才能削弱的。

临澄谙叹了口气,好在他现在己经迈出了第一步,心中那种牵肠挂肚,让他寝食难安的疼痛感稍微有了些缓解,他现在的饮食状况应该可以恢复正常了。

“行啊。”

临澄谙应道。

正巧有人要上赶着请自己吃饭,这个便宜不占白不占。

“浇排骨太腻了,清蒸鱼翅又太腥了。

这宴乐坊做的最好的,应是那道花露豆酿啊。”

一个声音响起,那青衣少年听了赶忙点头称是:“花露豆酿确实是最好吃的,但就是太甜了,我娘不让我多......”话还没说完,他就连忙住了口,愣愣的看着说话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