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七零年代炮灰孤女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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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院,陈旧的,空气散发着消毒水的味道。

十分有七十年代的感觉,护士进来给躺在床上脑袋裹着纱布的少女换药。

少女五官精致,面无血色,阳光打下,给她的脸蛋镀上一层柔和光圈,睫毛长而翘,轻轻颤动,像蝴蝶振动翅膀,缓慢醒过来。

温绿清醒过来的第一时间,注意到的是疼痛,第二时间注意到的是清晰的声音。

清晰的声音让她恍惚了一下,又回神。

这是一个年代文世界,她的任务就是在这个世界自救,顺利活到剧情结束,即可返回原世界。

结束前死亡,则永远死亡。

原主是个孤女,半个月前父母在拯救公家财产双亡了,但有个重男轻女,偏心大儿子的奶奶。

拿了其父母的500抚恤金还不够,把原主家里的100多储蓄都抢走了。

还以原主迟早要嫁出去的名义,抢占其父母起的两间屋子,大伯母还找了个腿有毛病的老鳏夫准备300块钱卖了她。

她现在在医院,就是不情愿嫁人跟温家其他人起了冲突,被偏心眼的老太太又打又骂又砸的。

而且骂骂咧咧的嚷嚷,二房养了个白眼狼。

大队长焦虑的抽了根烟,又在护士的不满下小心赔笑按灭了烟。

看到温绿醒了才松了一口气。

旁边陪护的是公社的妇女主任。

原主的奶奶和大房装死,老鳏夫更是躲起来,老太太甚至叫嚣着,让她去死。

“绿丫头,你没事吧。

你给叔说说,叔心里慌的不行。”

见温绿呆呆的,大队长怕孩子被砸坏脑袋了,一边暗骂老温家净会惹事,公社领导都知道这事了,他们向阳大队今年的先进肯定没了。

“叔,我看到我爹娘了。

但爹娘让我好好活,把我赶回来了。”

话一出整个病房都凉飕飕的,大队长更是寒毛肃立,虽然不让搞迷信,但村里头私底下该怎么样还怎么样。

“绿丫头,你想怎么样。”

“叔,我想断亲。”

短短几个字让大队长愣住了,村子里没见过要断亲的。

却见温绿眼泪断了线似的掉,哭得鼻尖泛红。

“叔,我好害怕。

大伯父和小叔看上了我家的两间大屋,家里的储蓄也都被奶奶拿走了。

还要把我卖了。

我不能一次次的麻烦公社的领导。”

姑娘长得好看又善解人意,哭得怪让人心疼,尤其是见惯风雨的妇女主任,一把搂住温绿,忽略少女僵硬的身体,安抚的拍了拍她的背。

大队长头疼:“你让我好好想想。”

在病房内走了好几圈,想到温老太的泼辣不要脸,不断亲后面肯定扯皮不断,再想到关注此事的公社领导,下定了决心。

又问温绿,“你自己怎么活,你这副身子又下不了地。”

医生可说了本来就身子弱,现在更是被温家作践得伤了根基,得好好养着,可不能下地里干活。

再说,绿丫头长得这么好看,村里娶个媳妇才二三十元,老鳏夫却愿意出三百元。

到时候断了亲自己住,又没了依靠,村里那些二流子老鳏夫,没脸没皮的,到时候趁晚上欺负了她,也没人发现的。

温绿低下头,大队长看不见的眼睛里没有任何情绪。

“抚恤金给奶奶我不跟奶奶抢,当爹娘给奶奶养老。

但积蓄也被奶奶拿走了,我想拿一部分钱继续念书,爹没有儿子,最希望我念书给他光宗耀祖了。”

“那部分钱,一半交给大队上,给我换成粮食每月给我发成不成。

至于屋子,屋子送给大队用,我去租霍奶奶的房子住,有霍奶奶在,没人敢欺负我的。”

“我上不了工,可以做些轻一点的活,我不会让队上白出粮食养我的。

叔,你说行不?”

大队长想了想,也不是不行。

村里的霍老太是个寡妇,死去的男人很有本事,在山脚下起了三间青砖大屋,在向阳大队算数一数二的,但男人死了后,没少人觊觎这几间屋。

不过霍老太性格泼辣不好惹,儿子又出息当了兵,更没人敢招惹。

绿丫头住在她那儿,村里二流子也不敢上门骚扰绿丫头。

于是敲定,“回头我让书记,温老西叔他们见证,起断亲书。

钱的话,就照你说算。

房子给大队用了,给你算粮食租,等你嫁出去,就归大队了,省得被惦记,不得安宁。”

总得给队里一点好处,堵住那帮人的嘴。

妇联主任眼神赞许,解放妇女,要妇女思想先站起来,主动揽事,“读书的事,我帮你问问。”

“至于下地,你先养好身体,不行就跟小孩打猪草挣2公分,一百二十元够你吃两年了。”

敲定一切,大队长也不愁眉苦眼了,内心暗暗高兴,要是这事做得好,没准还能挽回在公社的印象,得个先进。

他可敢打包票,附近几个公社的大队,没一个大队长像他这么思想开放,尽责尽力的!

“谢谢叔和姨帮我。”

温绿抽抽噎噎的道谢。

妇女主任拍了拍她,向来铁娘子一般此时柔和下来,“好好活,别糟蹋自己让爹妈走了都不安宁。”

中午搭了一两粮票,给温绿打了一碗病号粥,纯大米,没有住院证明根本开不了。

大米很香,是很纯粹的米香,温绿以前吃过的米没有这么香。

她吃得很认真,慢嚼细咽。

大队长看得心馋,移开视线,啃在医院食堂打的杂粮窝窝头,干噎的喇嗓子,又猛灌了几口水。

等秋收,也让媳妇做大白米饭给自己吃。

温绿趁护士和大队长不在,偷摸摸的从空间拿了一一板消炎药,掰了几颗喝水吞咽。

又在医生换药的时候,假装上厕所,给自己上了点云南白药。

她不是不相信医生,只是这个时代的物资匮乏,药物也匮乏,她得加点安全保障。

毕竟她死在这,可就真死了。

又住了一天。

医生说痊愈效果比预期好,可以出院回家康养了。

医药费是大队长垫的,说是到时候找温家还,不用温绿操心。

回村路上,坐的是牛车,赶车的王大伯摸出旱烟杆,在车辕上磕出一簇火星:“丫头好点没。”

大队长:“好了点,得回去好好养。”

晃晃悠悠的,三西个小时后才到村里,路过田埂,队员和知青们正在翻地除草。

隐隐几句不好听的被风传进温绿的耳朵。

温绿不在意,她从小到大,周围的恶意比这个多得多,只右耳朵微妙的不适,被脑袋上的不适掩盖。

温绿轻轻摁了摁太阳穴,把脑海中的不安搅散,细细回想她进入任务世界后的行为举止——没有一点问题,按照她设想的方向走去。

她能活下来,也能完成任务。

牛车首接停到霍老太家,大队长跟霍老太说过了,可能想到了从前年少的自己,默许了租房这件事情。

大队长简单交代几句,就匆匆而去。

霍老太抬眼皮扫温绿两下,放下活计站起来,领人到空房间,十分不客气,“你住这儿,有事喊我,弄坏东西得赔钱的。”

温绿乖巧点头,昨天哭得狠了,眼睛还带着点红肿,脸色十分苍白,摇摇欲坠似的,霍老太都怕她晕过去。

霍老太看不顺眼,嘴硬心软,“先进去躺着吧。”

温绿礼貌道谢后,进了房间。

房间特意收拾过了,很干净整齐。

炕上的被褥是特意晒过的,能感受到阳光的温暖。

温绿吃了药,又躺上床。

霍老太在院子里干活,都不自觉放轻了手脚。

有好事的来看热闹的,也被她大扫把赶跑了。

突然,东边吵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