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奕还是离开了。
临别前他问她:“你不是说,最希望我能过得快乐?”
苏如泪眼婆娑,卑微无助地摇头,一遍又一遍的乞求着:“可我不能没有你。”
林奕指尖轻轻拂过她的眉眼,指尖的颤抖暴露了他此刻的压抑和克制。
“你可以的,迟早有一天你会发现……”林奕下颌咬紧,迟早有一天她会发现……
“我不过是个低贱的畜生。”
任人宰割的,可笑可悲的畜生。
他在走之前亲了她。
亲在她的鼻尖上,她感受到他的泪水滴在她的脸颊,听见了他极度克制和乞求的话语:“你要过好你自己的生活,然后忘了我。”
他离开后,房间再度恢复了以往的死气和漆黑。
苏如失去所有力气坐在床中央,月光洒在她的身上。
她看起来那么像是一个祭祀品。
一个象征着孤独与痛苦的祭祀品。
忘?
怎么忘……
她早已将他刻入灵魂,视他为自己的一切,只有拥有他,她才可以获得满足。
也只有拥有他,她才会觉得自己是完整的。
她自己抱住了自己,蜷缩着,孤寂着垂眸:“我不能没有你。”
所以。
她要换一种方式,强行拥有他。
——
一个月后。
苏家出了大事。
苏如的父母在家休息时被杀害了。
据说是有抢匪上门,而苏如因为到林奕家串门,所以侥幸逃过一劫。
警方对林奕展开询问。
“事发当日,苏如确实在你房间么?”
林奕坐在审讯室内,身形笔直,指尖搭在桌子上一下又一下的点动。
不在。
她从未来过。
面对林奕的沉默,警方再度询问道:“我们方才从苏女士口中取证,她说事发当日的晚间六点到第二天早上的凌晨四点都在你的房间,事实确实如此么。”
她一晚上都在他的房间……么?
林奕低头笑了。
第一次,他发现那位看似温柔的女孩子,竟然如此恶毒。
她要他替她做不在场证明,同时也将他拉入了深渊。
一旦他选择为她打掩护,承认她是在自己房间里没错,那他就成了彻头彻尾的渣男,一个明明有了未婚妻,还要跟邻居女生鬼混的渣男。
他无声沉了口气,片刻后以一种无比清冷的神情看向面前的警方:“不知警方能否将今日之事保密。”
——
苏如是“受害者”,面对父母的死亡,她患上了严重的精神疾病,此时正在医院接受治疗。
精神病院。
当林奕来到病房看到苏如时,莫名觉得有些无奈,哪怕眼前景色尤为惊悚。
苏如坐在床边,面前可移动桌上有一块蛋糕,她就像是切割人头似的,用塑料刀具割下蛋糕体,而后碾压磨碎。
尽管如此,她还是那般优雅,一举一动都透露着她大家闺秀的柔雅气质。
林奕并未敲门进了房间,并且关上了房间门拧了反锁。
“有意思么。”林奕抬指松了松领带,来到她身后,俯身将她环起,双手倚在她面前的桌子上。
两个人的距离无比近,苏如娇柔的身躯好似已经融入了他的怀抱。
苏如拿起蛋糕刀到嘴巴,用舌尖舔过上面的奶油,又舔过唇角蹭上的奶油,一举一动都透着几分病态。
“有意思……”
她咬住刀尖,如疯子一般轻轻扬起笑,“能见到你,就很有意思。”
“你呢。”有没有想我。
林奕喉结滑动,眼神变得晦暗不明。
嗯。
半个月没见,他对她的饥渴,更浓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