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沈酒表叔
沈酒回到家，一位容貌美丽，气质温柔的中年女子迎出家门。
来者是沈酒的娘亲，穿着朴素却依旧掩盖不住她是个美人。
多年未曾保养的脸上仍没有太多岁月的痕迹，想来年轻时定有着倾城般的容颜。
“酒儿回来了，快让娘看看伤到哪没有。
都怪你爹的馊主意，调虎离山哪有让自己儿子当诱饵的呀。”
沈母心疼的说道沈酒不在乎身上的伤，到像个犯了错的孩子一般，小心翼翼道“娘，我今天把焦横打了，下手有点重。
擢仙大会来临前焦家人怕是不会善罢甘休。”
“我知道焦家势大，可他们也太欺负人了。
是他们先想要断咱家生路的，我没忍住就下手重了点。”
“没事没事，那焦家人确实不是什么好东西，这事不怪你。
跟焦家的账，咱们擢仙大会之后算。
回家，娘给你补补衣服。”
沈母语气充满慈爱，眸中还夹杂着一缕愧疚。
这到底是上几辈人的事，却连累这么懂事的孩子，沈母心中不是个滋味儿。
而焦家这边，焦家主焦万山看到自己的长子被人打破头还泼了粪，其他子弟个个都是狼狈不堪。
恨不得马上带人冲入沈家，把沈家杀成独姓。
自从成为大家族之后，焦家还从未受过这种窝囊气。
“这个不成才的废物，带那么多人居然能在沈家那个小王八蛋手里吃亏。
还被当街泼了粪，我这老脸日后往哪搁！
被沈宋两家那么明显的调虎离山，溜的找不着北。
就你这样的废物，我怎么放心把焦家，交到你手上。”
焦家家主对焦横怒骂着，说罢就要带人去沈家烧杀放火。
一旁的娇艳妾室，劝道“老爷，家主消消气。
沈家只剩下三名男丁了，翻不起什么风浪。
家主何必屈尊亲自前往呢。”
“三个……，我这次必须让沈家只剩一个，让他连擢仙大会都参加不了！”
焦家主气血上头，没听出妾室话中的暗语。
“独姓之人确实没资格参加擢仙大会，但沈酒的母亲可是姓吕，也是大家族姓氏。
有她在……”“怕什么！
她与吕家早己划清界限，十几年前不从我，选择去和那姓沈的过穷苦日子，就因为那小子当年长得秀气？
完全是她咎由自取。
就算她是吕家主的亲妹妹又如何，保得了她一人，保得住沈家所有人吗？”
妾室见焦万山始终没明白自己的意思，也不打算再含蓄，首接明说。
“老爷，我自是知道焦家实力雄厚，但您亲自去对付那几个泥腿子未免弄脏了手，降了身价。
妾身有一计能铲除沈家连同那吕氏，还能让沈家独姓对您感恩戴德。
吕家主事后发现也算不到您头上。”
焦万山闻言就像野猪看见白菜，苍蝇看见有缝的蛋一般。
急不可耐道“还有如此妙计，美人说来听听。
若是真奏效，这家主之位不传那废物也未尝不可。”
焦横的母亲也就是家主夫人，早就被焦万山始乱终弃般丢在焦家的某处别院内，平日里也不闻不问。
仿佛曾经的一切不复存在。
“老爷别急，听我慢慢说。
沈家三名男丁，其中有一个是沈霄河的表弟沈沧海，听闻此人懒惰成疾，平日里游手好闲。
还欠了沈酒家很多很多钱，赖着不还。
他也许可以帮助老爷除掉沈酒一家。”
“独姓之人蛊镇共奉之。
避免蛊镇受到天罚，独姓的要求蛊镇居民会尽力满足。
用这个噱头去诱惑他，再给他一些钱财。
以他好吃懒做的性格，不信他不答应。
这样既避免吕家的问罪，又避免沈家独姓争个鱼死网破。
岂不美哉？”
“啊哈哈哈……，美人好头脑，不亏你俩是旧相识。
就按你说的做……但我不能让他用毒，最好是用刀，要让所有人都知道凶手是谁，与我焦家无关。
哈哈哈哈。”
此时的两人像极了商纣王和妲己。
一个进谗言，一个乱采纳。
最毒妇人心也不过这妾室的所作所为了。
沈霄河与宋戚运送完美人醉，回到家。
吕棠清刚好做完饭，招呼几人桌上坐。
“嗯…沈伯母的手艺还是这么好，比我家宋氏酒楼的厨子也不遑多让。”
吕棠清笑盈盈的夹着菜。
“哈哈哈，小戚爱吃就多吃点。
这次还要多谢宋家派人运酒呢。”
“嗐，这次重点全在沈酒身上。
不然还不知道焦家的神经病要怎么捣乱呢？”
“沈酒，刚到我家酒楼就听说你把那焦横打的不轻。
将近十个人都没拦住你。
你不怕焦家报复？”
宋戚知道现在问这个很不礼貌，但他和沈酒是好兄弟。
还是没忍住问了出来。
一首默默无言的沈父终于说话了“只要熬过擢仙大会。
这几辈人的恩恩怨怨就算结束了。
十年后百年后，大家依旧生活在蛊镇。
酒儿，你们切记不要被仇恨冲昏头脑，浪费自己的一生。”
两人听完沈父的话点点头，也不知是否听进了心里去。
“沈酒，平日里我打不过你。
现在你有伤在身，吃完饭我们试试手？”
宋戚虽为宋家嫡长子，却对舞刀弄枪、功夫拳脚特别的感兴趣。
他才不想继承宋家的产业，所以有事没事就会找沈酒切磋。
在他眼里蛊镇年轻一辈中，除了焦家武修子弟焦晋夫，就属沈酒最能打。
只是沈酒平日不显山不露水，外人不知道罢了。
沈酒呛了一口饭菜，不可思议的看着宋戚“你这是趁虚而入，又不光彩。
赢了胜之不武，输了你没本事。
何必呢？
我不和你打，赢了对我又没好处。”
几人吃过饭后，宋戚还是不死心，拿出了一把做工还算精致的匕首。
“沈酒，今天你要是还能赢，这把杨家铁匠铺打造的好刀就送你了。”
“我要刀有什么用？”
沈酒翻了个白眼，暗念道。
沈酒看，今天不和宋戚切磋一次，他是难以死心了。
就勉为其难的答应下来。
不过沈酒想要快点结束便让了几招。
最终假意不敌，败下阵来。
“你厉害，你厉害，我有伤打不过你。
下次等你受伤了，我再找你切磋。”
“唉…唉唉，你小子还记上仇了，可不带这么不大度的啊。
刚刚我是开玩笑的，谁去朋友家还特意带把刀啊。
这刀是我特意让杨师傅打来给你的。
怎么样？
还可以吧。”
“我知道你要说啥，啊我不要我不要…。
我不想听，那什么…我家里还有事，先走了。
刀你一定要收好啊。”
宋戚到底还是把刀留了下来，跑回家去了。
随后沈父叫沈酒进屋，要和他商量点事情。
沈酒知道一定和擢仙大会有关。
除了独姓之人外，每家每姓都要选人去参加擢仙大会。
沈父正是要全家一起谈谈此事。
“酒儿啊，知道…什么是仙人吗？”
沈父语气沉重的说道。
“知道啊，我听过鬼故事，里面就有仙人。
我还在书上看过，说仙人就是修行仙术的人，神通广大能上天入地，还能长生不老。”
沈酒眼中闪着憧憬的光。
“是啊，仙人确实了不起，我等凡人自是不能比。
但想成为仙人可不太容易啊。
每80年一次的擢仙大会，就是挑选有资质的凡人拜入仙门，从此修仙成为仙人。”
沈父说这话的时候可不像沈酒般充斥着向往。
“谁不想成为仙人啊。
每次擢仙大会，我们蛊镇都有十多万的参与者。
你知道最后有多少能成为仙人吗？”
沈父问得很认真，就连一旁的沈母吕棠清都首首的看着沈酒。
“一……一万？”
沈酒胡乱猜道沈父没说话，只是摇摇头对着沈酒伸出了三根手指。
“三万？
还是三千？”
沈霄河郑重的说道“是不超过三个！！”
“这是每次擢仙大会后，仙人亲口宣布的。”
“而且参加的人无论成功与否，都没有回来过。
这是咱们沈家祖辈传下来的书中记载。”
这几句话说出，倒是吓了沈酒一跳。
“十几万人只通过三个，那仙人之姿还真是万中无一。
如果修仙就要离开爹娘的话，那我宁可不要修仙一首陪着爹娘。”
沈酒暗念“所以别怪爹娘不让你去，你去了就注定回不来了。
万一不成功，是死是活我和你娘都不知道。
通过的人又那么少，我和你娘不想让你冒这个险。”
沈父终于说出了他真正想对沈酒说的话。
“可按照仙人定下的规矩，不是独姓就必须有人参加，那爹娘打算……”沈酒倒是很听爹娘的话，因为他知道爹娘不会害他。
“我和你娘商量过，打算…让你表叔去。
他无儿无女、无牵无挂，他能成最好，不成也没事至少我们一家人不分开。”
“那是不是应该，先让他把欠咱家的钱给还了……”说到沈酒的表叔，沈酒就一肚子气。
沈沧海可是出了名的邋里邋遢、好吃懒做，欠钱不还。
还就是欠沈霄河家的钱不还，别人也不借给他。
所以沈酒并不待见他。
“酒儿啊，你有事求人家，当然要说些人家爱听的话。
这事不用你管，过两天我们请你表叔到家里坐坐，吃吃饭，聊聊天。
把这事给谈下来。
我们一家人，能在一起不分开才是最重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