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道爷我下手黑！别问，问就是物理超度！
周玄斌根据手机上那鬼画符般的地址，七拐八绕，最终停在了一片废弃的旧工业区外。
空气中弥漫着铁锈的气味，与龙虎山的清净截然不同。
这里，是城市被遗忘的疮疤，龙蛇混杂，秩序的真空地带。
据说，全性妖人最喜在这种三不管地带滋生。
周玄斌面无表情，踏入这片区域。
他的感知像一张无形的网，悄然铺开。
一家名为“锈铁玫瑰”的酒吧，招牌歪斜，霓虹灯管坏了几根，一闪一闪，如同垂死挣扎的野兽。
周玄斌推门而入，劣质酒精和汗臭味扑面而来。
吧台后，一个纹着花臂的酒保漫不经心地擦着杯子。
角落里，几个流里流气的青年正吹嘘着什么。
“那帮自称‘全性外围’的孙子，最近越来越跳了，连保护费都敢收到老子头上！”
一个黄毛青年骂骂咧咧。
“可不是，前两天还看见他们对普通学生下手，真他娘的不是东西！”
旁边的寸头附和。
全性外围？
周玄斌心中一动。
这些杂碎，也配染指“全性”二字？
他没有惊动任何人，在吧台点了一杯最便宜的啤酒，默默听着。
这些人口中的信息零碎，但足够他拼凑出一些有用的线索。
一群不成气候的小角色，打着全性的旗号狐假虎威。
真是……玷污了那份刻骨的仇恨。
离开酒吧，周玄斌并未像莽夫一般首接寻上门去。
他在龙虎山学的，可不止是打打杀杀。
追踪索迹，本就是道家修士的必修课。
他像幽灵般穿梭在废弃厂房与错综复杂的巷道间，偶尔抬头瞥一眼那些布满灰尘的监控探头，嘴角勾起一丝微不可察的弧度。
城市的眼睛，也有盲区。
很快，一个目标进入他的视野。
一个贼眉鼠眼的瘦小男子，正鬼鬼祟祟地尾随着一个下夜班的女工。
男子手中似乎捏着什么，不时凑到鼻尖嗅一下。
劣质***。
周玄斌的判断精准而迅速。
他悄无声息地跟了上去，如同黑夜中的捕食者。
女工拐入一条灯光昏暗的偏僻巷道，瘦小男子眼中闪过一丝淫邪的光，快步跟上，正要动手。
“咳。”
一声轻咳，在巷道中显得格外突兀。
瘦小男子吓了一跳，猛地回头，见是一个穿着朴素的年轻人，年纪不大，看着也不像什么狠角色。
他顿时放下心来，反而露出了凶相。
“小子，想学人英雄救美？
也不看看自己几斤几两！”
瘦小男子晃了晃手里的一个小瓶子，威胁道：“识相的赶紧滚，不然让你尝尝这个的厉害！”
他以为周玄斌是被他撞破了好事，来寻仇的小混混。
周玄斌没有说话。
多说一个字，都是浪费。
瘦小男子见他不吭声，以为他怕了，更加嚣张：“怎么，吓傻了？
现在跪下给爷磕三个响头，爷或许能饶你……”话音未落，他只觉眼前一道微弱的金光闪过，快得几乎以为是错觉。
下一瞬，一股难以言喻的麻痹感从手腕处传来，瞬间蔓延至全身。
瘦小男子手中的小瓶“啪嗒”一声掉在地上，身体不受控制地剧烈抽搐起来，口吐白沫，眼球上翻。
周玄斌掌心那丝丝缕缕的电光悄然隐去，用的只是最基础的雷法，甚至连金光咒都未完全催动。
对付这种货色，足够了。
那女工早己吓得花容失色，见状连滚带爬地跑远了。
巷道里只剩下周玄斌和那个在地上抽搐的瘦小男子。
几息之后，瘦小男子缓过一口气，虽然身体依旧麻痹，但意识却清醒了许多。
他惊恐地看着周玄斌，那年轻人身上若有若无的纯正道门气息，以及那不加掩饰的凛冽杀意，让他瞬间明白，自己踢到铁板了。
这他妈哪里是小混混，分明是正道门派出来清剿的狠人！
“好汉饶命！
道长饶命！”
瘦小男子连滚带爬，试图抱住周玄斌的小腿，却被他轻易避开。
“我……我只是个小角色，被逼的！
我知道错了！
我知道其他人在哪儿，我带您去！
求您饶我一命！”
周玄斌面无表情，缓缓蹲下身子。
他的影子在昏暗的灯光下被拉得很长，笼罩着地上的男子。
“告诉我你知道的。”
他的声音冰冷，不带一丝情感。
瘦小男子如蒙大赦，竹筒倒豆子般将附近一个临时据点的位置、人员数量、大致实力，以及他们最近的一些勾当都说了出来。
“……就这些了，道长，我全都说了，求您……”周玄斌静静听完，点了点头。
“然后，”他顿了顿，看着对方充满希冀的眼睛，“你只是知道你要死了！”
瘦小男子脸上的表情瞬间凝固，瞳孔骤然放大，充满了绝望和难以置信。
“咔嚓。”
一声清脆的骨裂声。
周玄斌站起身，看也没看地上那具逐渐失去温度的尸体。
首次手刃仇敌，预想中的快意并未出现，心中只有一片化不开的冰冷。
但这股冰冷，却让丹田中的炁更加凝练，让那复仇的信念，如同淬火的精钢，愈发坚定。
他伸出手，掌心雷光再现，这一次却不是为了攻击，而是精准地控制着雷电的能量，覆盖在尸体表面。
片刻之后，尸体大部分区域变得焦黑碳化，面目全非，再难辨认身份。
处理完这一切，周玄斌转身准备离开。
就在他踏出巷道的一刹那，眼角余光瞥见巷口对面一栋废弃楼房二楼的窗户。
一个不起眼的、似乎早己损坏的球形摄像头，镜头似乎轻微地转动了一下，对准了他离开的方向。
周玄斌脚步未停，心中却是一凛。
老狐狸留下的信息，果然不仅仅是信息。
自己的行动，似乎从一开始，就落入了某些不知名组织的视野之中。
有趣。
他嘴角那抹冷笑，比这都市的夜风还要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