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毒影重重
晨起梳妆时，铜镜里映出小翠红肿的双眼——昨夜厨房的王婆子突然暴毙，死前口中念念有词，说看见周姨娘抱着孩子索命。
"姑娘，这事透着蹊跷。
"小翠攥着沾血的帕子，声音发颤，"王婆子负责采买食材，前日还说要给您炖补汤......"话音未落，院外突然传来嘈杂声。
云若雪带着二房的护院气势汹汹闯进来，身后跟着哭哭啼啼的周姨娘的兄长。
"云若曦！
你好狠的心！
"周舅爷扑到地上，抱着王婆子的尸首号啕大哭，"我妹子惨死，如今连给她做饭的人都不放过！
"云若曦握紧袖中银针，指尖触到衣料夹层里藏着的药瓶——那是皇后赏赐的解毒丹。
她看着云若雪得意的眼神，突然轻笑出声："二姐姐这出戏，可真是编排得妙。
不过王婆子暴毙，可有仵作验尸？
""自然有！
"云若雪一挥手，两个衙役抬着担架走进来，担架上的尸首己经开始腐烂，散发出刺鼻的气味。
仵作上前掀开白布，云若曦注意到死者嘴角泛着诡异的青黑色。
"是砒霜中毒。
"仵作的声音响起，"而且......"他突然掀开死者的衣袖，露出密密麻麻的针孔，"这些伤痕，像是被人长期施针控制。
"云若雪的脸色瞬间惨白。
她本想借王婆子之死诬陷云若曦，却没想到仵作会查出这些细节。
云若曦缓步上前，从袖中取出银针——那是她暗中从仵作那里借来的。
银针插入尸体的指甲缝，瞬间变得漆黑如墨。
"二姐姐可知，慢性砒霜中毒者，指甲会有黑斑？
"云若曦的声音清冷，"王婆子不过是枚弃子，真正的凶手，恐怕另有其人。
"她突然转身，目光如刀般扫过人群，"敢在丞相府内草菅人命，当真是不把父亲和律法放在眼里！
"云若雪还想辩驳，却见管家匆匆跑来，在云若曦耳边低语几句。
她的脸色瞬间变得难看——原来就在刚刚，有人在二房的库房里，发现了大量砒霜和银针。
"带走！
"云老爷的声音从院外传来。
他拄着拐杖，白发在风中凌乱，眼中满是失望，"若雪，你太让我失望了。
"云若雪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妆容被泪水晕开："父亲！
女儿是被人陷害的！
是云若曦......""够了！
"云老爷挥袖打断，"从今日起，你就去佛堂思过，没有我的命令，不许踏出半步！
"看着云若雪被拖走的背影，云若曦松了口气。
可她知道，这不过是二房的一次试探。
真正的报复，恐怕还在后头。
入夜后，她将自己反锁在房内，仔细检查每一处门窗。
窗外，月光如水，却照不亮深宅大院里的重重黑暗。
秋夜的风裹着寒意，云若曦被一阵焦糊味惊醒。
睁开眼时，浓烟己经灌满房间，窗棂外火光冲天，映得整个院子如同白昼。
"姑娘！
快走！
"小翠撞开门冲进来，发间簪子不知去向，衣衫也被火燎出破洞。
云若曦抓起床头的银簪，拉着小翠往院子里跑。
火势借着风势，转眼就将她们逼到墙角。
"三妹妹，可安好？
"熟悉的声音从火场外围传来。
云若雪身着夜行衣，面罩下的眼睛闪着阴鸷的光，"可惜啊，这么聪明的脑袋，就要被烧成灰了。
"云若曦咳嗽着抹去脸上的烟灰，突然笑出声："二姐姐以为，烧死我就能高枕无忧？
你别忘了，今日你被禁足，若我死了，第一个被怀疑的就是你。
"云若雪的脸色变了变，正要开口，远处突然传来急促的脚步声。
她咒骂一声，带着人匆匆离去。
云若曦刚要松口气，却见火势突然调转方向，朝她所在的位置扑来。
"不好！
她们在倒油！
"小翠惊呼。
千钧一发之际，一道黑影破窗而入。
那人蒙着面，身手矫健地将云若曦和小翠扛在肩上，几个起落便跃出火海。
落地时，云若曦闻到对方身上淡淡的冷香，像是雪后的松木。
"多谢壮士救命之恩。
"云若曦福了福身，借着月光看清来人腰间的玉佩——那是一块通体碧绿的螭龙佩，正是皇室之物。
黑衣人没有说话，只是塞给她一个锦囊，转瞬消失在夜色中。
云若曦打开锦囊，里面是枚精致的银锁，锁上刻着"长命百岁"西个字。
她的手指微微颤抖，突然想起皇后说过的话："寒塘深处有惊澜。
"这场大火，恐怕只是二房报复的开始。
而那个神秘的黑衣人，又与二十年前的秘密有何关联？
云若曦握紧银锁，望着被大火吞噬的院子，眼神逐渐变得坚定。